原配蟋蟀他们兄弟打起来了(1 / 2)
顾卫国后背冒冷汗,毛发倒竖,推开顾培就躲。
可怜顾卫军一把沙子扬过来,没打到堂哥,却扬了小叔一脸。
顾培穿的是军绿色的半截袖t恤,倒是个能沾脏的,但他皮肤特别白,而且比一般女性的都要细腻,他整个人有种顾卫军过年前进澡堂子搓大澡,搓完出来再换上新衣服都没有的洁净感。
沙土扬到脸上,粒粒分明,清晰可见。
而他在被打中的瞬间,蓦然之间面容狰狞,目露凶光。
墙已经朽的厉害了,而就在顾卫军想说对不起时哗哗啦的,半面墙全塌了。
俩好大侄望着朽塌的院墙,目瞪口呆。
顾卫国到底老奸巨猾,手指卫军:“小叔,是他干的,全是他干的。”
顾卫军只是老实,又不傻,当然也要告状:“是他让我干的。”
林白青和招娣几个此时也到了,看到顾培一身沙子,她也头皮一麻,因为顾培有洁癖,工作中谁给他递文件,或者实验样本时但凡脏一点他都要大发雷霆。
而下属,要个人卫生搞不干净,他也要批评的。
这俩大侄子把他小叔搞成这样,林白青生怕他要气到拂袖而去。
所以一边往前赶一边掏手绢,赶忙帮顾培拂脸上的尘土。
还好他并没有发脾气,只说:“你俩把这些砖收拾了。”
“扔着去吧,反正房子也要拆。”顾卫军说着就要跟林白青。
顾卫国冷笑:“大少爷,这可是小叔分配的工作,我干,你也得干.”
正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顾卫军很想跟林白青搭配着干点活的,但注定不行了,眼看顾卫国把他押到砖堆前,准备暗搓搓往上凑,他一把把顾卫国也拉了回来:“一起干就一起干,谁也别想走。”
于是敖文和敖武俩陪着林白青一行人进院子了。
最几天刘大夫一直在腾房子,把后面几间房全腾了出来,现在开始收整前堂。
顾培是长辈,不好让他干活,林白青就给他倒了杯水,让刘大夫在后院里陪着他闲聊,然后带着敖文和敖武俩上楼,给他们安排工作。
顾敖文倒是不懒,挺勤快,林白青还没发话他已经干上了。
但他也毛躁,伸手就扯墙上的字画。
“顾敖文你是不是眼瞎,那可是字画,能用扯的吗?”招娣尖叫。
“不是要拆嘛,不扯怎么办?”顾敖文反问。
顾敖武上前,接过画轻轻揭下来,看招娣手里有抹布,屏息轻轻一揩,将它仔细卷了起来,捧给了招娣:“这是水竹居主人刘学询的字,当然要收藏起来。”
“什么水,什么竹居,我怎么听不懂?”顾敖文一头雾水。
顾敖武见林白青在卷另一副,接过去擦:“敖文,你还是多读点书吧。”
水竹居主人刘学询,解放前东海市首富,国民政府之所以能成立,就是靠他接济,连他都不知道,顾敖文也就比文盲稍微好那么一丁点儿。
顾敖文乍乍呼呼的,也抢了快抹布要来擦,却险些捅破了画儿。
招娣气的说:“毛手毛脚的,你还是跟我去打水吧。”
又说:“敖武哥,你慢慢陪着我姐收拾。”再说:“姐,好好聊聊喔。”
顾敖武挺不好意思的,但也点头:“好。”
其实这位,才是从小顾明就瞧得上,有意培养,叫跟林白青接触的一个。
原来顾明也经常喊敖武来玩,就是想培养他俩的感情。
但敖武每每来,敖文就会笑话他,欺负他,他自己也不喜欢长辈们的撮合,上首都读大学后立刻就谈了个女朋友,把顾明想撮合的心思给浇熄了。
他目前在家外贸公司实习,将来会进关贸协会工作,国家申请加入wto时,他就在关贸,而在将来,灵丹堂的药品每登陆一个国家,都需要他的协助。
他的事业伴随着国家加入wto而一路走高,将一帆风顺。
但他的婚姻挺可悲的,谈的对象性格比较烈,动不动就闹分手,但分了之后又会闹自杀求挽回,为防对象自杀,顾敖武就只得又跟她复合,最后还结了婚。
直到很久以后妻子出轨,跟别人在一起了,这俩人这才彻底断干净。
而在顾卫国跟林白青离婚时,正值灵丹堂所有的药品全面申请国际专利时期。
一旦申请到,它将不再是一个地域品牌,而会成为国际品牌。
深知灵丹堂的灵魂在于林白青,顾敖武跟顾培都支持林白青起诉顾卫国,争夺灵丹堂的控制权,甚至为了能争到灵丹堂,敖武还翻出当年的遗嘱来,跟林白青提议,说干脆俩人结婚算了,名正言顺夺回灵丹堂。
但林白青只拿走了属于自己的巨额利润,拒绝了婚事。
她为了师父的救命之恩,为了灵丹堂的传承半生畸零,连个孩子都没有。
又怎么可能再为了它而屈就自己,再嫁给前夫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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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武没那个心思,林白青也没有,一起从小玩到大,他们脾气性格也相投,就像亲兄妹一样。
当然,干活要紧,俩人也是埋头,专注于干活。
林白青在整理师父收集的旧报纸,边翻边扔,觉得不重要的就扔掉。
但她才准备踢出门,敖武突然说:“青青,慢着。”
林白青定晴一看,那是72年的《医疗卫生报》,上面是篇名字叫《青蒿素结晶立体绝对构型》的文章,这是顾明珍藏的剪报,其实没啥用了。
她说:“就一堆旧报纸,扔掉算了吧。”
顾敖武跪到了地上,小心翼翼捧起报纸:“这上面登的可是青蒿素的历史,我大爷珍藏这个的时候肯定也跟我一样难过,怎么能一扔了之?”
说起青蒿素,他叹气了:“青青,有些事不吐不快,我得跟你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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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印象里,西方人对咱们中医是什么态度?”他先问。
这时招娣提着水上楼,接茬说:“瞧不起呗,说咱们的中医只会害人。”
是的,不但民国大儒们致力于反中医,国外媒体也反中医反的厉害,形容中医是萨满,是巫医,是只知道装神弄鬼的东方巫术。
而国内,如今正值仰慕,崇拜西方时期。
一看西方黑中医黑的那么严重,国人也有样学样,不但不信,还打压中医。
但再等十年二十年,各种中成药的专利被外国抢注,各个药厂每年要向别国缴纳高昂的专利费时,大家才会醒悟过来,被贱卖的中医,原来是个金饽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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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敖武又说:“原来我也一直认为中医不行,但是招娣,青蒿素的发明是可以得诺奖的。而因为西方一直对中医的打压和否定,以及我们没有加入wto,在国际市场没有说话的资格,所以青蒿素的各项专利数据,早在七十年代就被公开,作为免费知识被全世界共享了,可你们猜怎么着?”
招娣对医疗并不感兴趣,笑着说:“你跟我姐说吧,我去干别的去。”
说起这事,敖武淘淘不绝:“青青,我这趟出国了解了一下才发现,国外很多医药大公司都在青蒿素的基础上进行深入研究和再开发,大多数只是稍微修改一下数据,就在疯狂的申请外围专利。而咱们呢,现在才开始申请wto,青蒿素的外围专利,我们有可能永远都申请不到了。”
见林白青还在笑,他生气了:“你还笑,你难道不觉得这事很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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