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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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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人都往这边看,昭瓷只想火速逃离这个世界,摇摇头,拎着裙子往前跑去,垂眸小声道:“再见。”

紫衣公子似是想追过来,但赶来灵根测试的人海将他层层隔绝在外。

都是来测灵根的,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作罢。

无数双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台上的少女,私语不绝于耳,压根忽视不掉。

昭瓷站在圆球前,魂已经开始四处乱飘,大脑自觉放白。

许是她过分紧张,台上的弟子笑着安抚:“莫慌,把手放上去就行了。”

昭瓷点头,依言照做。

圆球没反应。

原先压抑着的窃窃私语愈来愈大,逐渐演变成混着笑声的嘲讽:

“我就说她这等着装,出身肯定不好,怎么可能有灵根嘛。”

“真是不自量力,没灵根还敢去测。”

“就是就是,敢来青云宗的人至少得确认自己有灵根吧?”

昭瓷盯着圆球,在发呆。

她好像没有灵根诶?

那等会吃什么,青云宗说了给参选弟子免费提供一日食宿,不论选上与否。

可以打包吗?

负责测试的弟子欲言又止,瞧这少女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斟酌片刻,终于准备开口安慰。

突然间,圆球骤发亮光,测试台笼罩在一片刺目耀眼的白光下。

台上人影不清,台下鸦雀无声。

有人喃喃:“不、不会吧……”

哐啷。

手里的笔掉在地上,负责测试的弟子都没回过神来。

白光散去后,他目瞪口呆盯着圆球绿色的大字“天品”,半晌没动静。

直到身侧传来一声轻柔的“你好”,他才回神,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激动:“姑娘,你是天品木灵根。”

天品诶。

昭瓷缓慢眨眼,习惯了的打量又变得炽热且难以忽视。

青云宗虽是第一大宗,但天品灵根的人亦是屈指可数,所以怪不得他们看见她是天品灵根如此激动——尽管木灵根,是所有灵根中号称最没用的,不能打也不能防。

反白在台下转着尾巴,瞧起来比它的主人高兴多了。

“姑娘想修什么?不如当剑修吧!”负责测试的弟子是名剑修,努力推销着自己待的御剑山,“青云宗的剑修最有名,每一次的‘天下第一剑修’都是从我们这出来的。”

他连小师妹要用什么剑都想好了,冷不丁的,面前少女摇头,垂眸,温温柔柔道:“我想当药修。”

“啊?”弟子目瞪口呆,难以在登记表上落笔,“为什么?”

昭瓷很认真地回答:“因为灵药山人少。”

小说里写得清清楚楚,药修是修士里最没用的职业,连青云宗的灵药山都常年冷清,无人问津。

反观御剑山,人满为患,而且剑修大多热情,团体活动无数。

昭瓷觉得,还是灵药山适合她——每日种花种草,宗门包吃包住,这简直是她梦想的生活。

弟子试图劝说。

昭瓷油盐不入。

他最后只好在登记栏落笔“药修”,痛心疾首,在昭瓷跳下测试台时还不舍地喊道:“每年一次的转职考核,师妹有意的话,欢迎来我们御剑山啊。”

昭瓷礼貌点头。

心想:不会有意的。

“反白!”她在台下找了一圈都没见到,手作喇叭状大喊,暂时忽视其他人诧异的目光。

她叮嘱反白在这等着,它从来不乱跑的。

轻微的犬吠响起,以示回应。

循声望去,昭瓷骤然冷了眉眼,手悄然解下系着的粉色荷包。

“区区药修。”方才的紫衣公子腰间比方才多把长剑,剑柄刻着“青云”二字,显然是青云山的入门级用剑。

他拎着黑狗的后颈,在手里左右晃荡,任凭它四肢乱蹬。

“还给我。”昭瓷盯着他冷道。

面前少女黑葡萄似的双眸冷冰至极,无端令人发怵。但紫衣公子很快回过神,恶劣一笑,将黑狗晃得更凶,故意提高音量,“怎么会有人趾高气扬,结果还成了药修啊?天赋差成这样也不嫌丢人?”

大家古怪的眼神投在他身上,他也不甚在意。

额前“啪”地被一个东西用力砸中。

他垂眸望去,噗嗤就要笑出来,却震惊地发现自己浑身难以动弹。

“你对我做了什么!”他怒喊。

昭瓷不答,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反白抱在怀中,顺着脊柱安抚,尤其注意着将它后颈乱糟的毛理整齐。

反白在她怀里蹭了蹭,有点委屈。

“晒晒太阳吧,脑子里的水应该就能干了。”昭瓷面无表情道,她实在不会骂人。

荷包里装着她自制的毒药,三个时辰后中毒者四肢才可缓慢恢复知觉。

转身走了几步,她又蓦地折回来,握拳、屈肘,用尽浑身力气往紫衣公子肚子打去。

看见他狰狞的面容,昭瓷这才心满意足离开,当那一阵盖过一阵、难听刺耳的骂声全不存在,甚至都忽略旁人震惊的打量。

疾风骤起,枝叶簌簌,飒沓如流星的银光一闪而过。

万般喧嚣归于寂静,贴着紫衣公子脖颈的长剑泛着凛凛寒光,映射出徐缓飘落的青叶。

立于乌泱泱的人群间,昭瓷跟着抬眸望去。

那是个比她稍长些的少年,身量修长,形貌昳丽,白衣绣着的大片赤金饕餮纹于阳光底闪着耀眼的光彩,一股横生的张扬恣意。

眼底还生着颗痣,最是惑人的样貌,偏又搭上最静无波澜的双眸。

他微蹙眉,睑下红痣愈发显眼,冷淡道:“噤声。”

有点眼熟。

昭瓷打量着他,脑袋还在犯迷糊。

似是有所察觉,少年撩起眼皮,懒散往她这儿望,眼尾上挑,有几分欲说还休的勾人意味。

两人猝不及防对视。

昭瓷仍旧板着脸,抱紧反白,冷淡收回目光,面无表情飞速转身走人,裙摆生风,顺带着在心里感叹:

【好帅一男的,真想把他摁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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