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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写书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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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平悄悄溜进禅堂,在打坐的弟子中挑了个偏后的位置坐了下来,先将左足置于右腿上,再将右足置左足上,金刚跏趺坐。

坐后须臾,他左前方一个年龄比他大些岁数、却也还是年轻,头顶有四个戒疤的比丘稍稍偏头瞥他,极小声得问着,

“济众,你怎么这时才来?又跑到哪去了。”

“师兄,”悟平笑语,“我去感悟众生了。”

——道感悟众生真是太好的说辞,屡试不爽,悟平确是感悟众生,可心底忍不住打个牙祭开个肉荤却也不假。

奈何论戒口方面,悟平实在不能说是个合格的佛家弟子,亦或者他本就不是全然合格的佛家弟子,从不曾六根清净过,打他在襁褓之中,初进觉隐寺时便如此。

那厢被悟平唤作“师兄”的比丘则几分无奈,“哦,每次问你,你都是这样说法,”

却也没多怪,反是几分宠溺,于这个由他带大的师弟他这个做师兄的有极为深厚的感情,

“好了,来了禅堂就好好诵经吧。”语气温和道。

“是,师兄。”悟平回说。

那比丘于是偏回头,继续与众人同诵。

悟平亦敛了心思,他听了半句,便知从何诵起——《金刚经》,第四品,妙行无住分,中部。

“须菩提!菩萨应如是布施。不住于相。何以故?若菩萨不住相布施。其福德不可思量……”

便就着后文低声诵念,原谅悟平实在是记性太好,过目不忘,什么文章经典他看过一二遍便能通篇记下,再来三四遍甚至可倒背如流。

………

晚课诵经过后,跟着用了晚饭,便回去各自僧寮,觉隐寺里僧寮凡四十五间,上至主持维那师下至最晚出家入寺的弟子皆有单独的僧寮——得益于之前一位稍有小财的香客,出资捐了这四十五间僧寮,要不在悟平小时,可得小十人挤在一间僧寮。

那人一多,想做额外的什么事便颇为不易了,有几分“花花心思”的悟平小时真可谓愁断了肠,只等后来一人一间,才十足方便了他“意图不轨”。

便看天还不算十分黑时,寺中僧人都未睡、在各自僧寮里或念佛念经或整理内务,悟平也一般无二,

待天色真黑了,大伙渐都上床去了,寂静中他这才暴露出不同来——

先用油灯,更黑就换上蜡烛,悟平伏在桌前奋笔疾书,从右往左竖排着写,行楷字样,少了呆板却又不致太过放纵,清新飘逸行如流水却又不失刚建有力,笔锋该收即收、该放即放,倒写的一手好字。

而天既深黑,四周极寂静,只居在山里才常能听着的昆虫小兽叫鸣声与悟平作伴——这或许有些诡异难耐,大半夜的居深山中听着那些或总会叫人想入非非,

但悟平从小身在寺里早已习惯这些有的没的叫鸣,又有佛法加持和有意隐藏的高深武功,自是艺高人胆大,何所惧哉。

…“萧峰行出十余里,见路畔有座小庙,进去在殿上倚壁小睡了两个多时辰,疲累已去,又向北行。再走四十余里,来到北边要冲长台关。

第一件事自是找到一家酒店,要了十斤白酒,两斤牛肉,一只肥鸡,自斟自饮。十斤酒喝完,又要了五斤,正饮间,脚步声响,走进一个人来,正是阿紫。萧峰心道:‘这小姑娘来败我酒兴。’转过了头,假装不见…”

悟平几是不间断写着,极少见他中途停歇——他有个觉隐寺众人皆不知晓想来也无能如何不能猜到的另重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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