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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4 章 权倾朝野攻x隐忍皇帝受(1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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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017一反常态,保持沉默。

系统和宿主虽然是共生关系,但也总有些手段可以避开彼此,就像宿主会使用黑名单或者隐私模式躲避监控,系统内部之间也有自己的联络方式。

017到底有没有和主神联络,它们之间沟通了什么,又隐瞒了什么,主神到底在下什么棋,穆山显不知道,他也没有再关注这件事的后续。

过了几日,他出门办事时,意外遇见了出门采买的祝闻竹,他长相倒是一点没变,只是比初遇时沉稳了一些。两人偶遇时,祝闻竹正被街边店铺的掌柜拉着推销自家的布料,正愁着没有合适的借口脱身,看到穆山显顿时眼前一亮。

“子阙兄!”

他招了招手,说着,快步走了过来。

虽还是一样的叫法,但语气正常了许多,脱去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旖旎后,那副过于精致漂亮的眉眼看着都顺眼了许多。

穆山显扫了一眼身后的店面,这家成衣铺子卖得都是女式的料子,缠枝妆花锻、海棠盘条蜀绣锦缎、又或者是春夏常穿的轻薄透气的葛纱,版式花样繁多。店里还有不少女客,手里拿着一方绣帕,害羞又好奇地打量着他们。

他们两个大男人站在这儿,格外瞩目。

祝闻竹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行为略微怪异,穆山显倒没说什么,请他去一旁的茶楼喝茶。

等到走出数十步后,祝闻竹才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这次出来本来是替家里的小妹买簪花的,她从小体弱多病,不常出门,前几日我听她说不知道如今京城里时兴什么面料,就想代她来买几锻……”

祝家人丁稀薄,祝司空膝下只有两儿两女,大儿子在礼部任职,是个稳重端正的读书人;二姑娘在五六年前就已经许给了父亲的门生,夫婿是地方官,只有逢年过节的才能进京探望。剩下祝闻竹和小妹,自幼感情就好,小妹性格乖巧懂事,身体又不好,所以家里人都多疼爱一些。

自从两年前跟着宸王出京后,这还是他第一次回家,小妹难得有想要的,祝闻竹便打算着帮她采买一些,没想到这里头还有学问,挑得他眼睛都看花了,也没找到合心意的。

“不必这么麻烦,回头我叫人送几匹时兴的料子到府上就是。”穆山显随口道。

女眷穿的面料和制式也有讲究,管家常年待在京城,对这些人情往来最为熟知,把这件事交给他来办,他自会打点好一切。

祝闻竹踌躇了片刻,想想自己在这方面的品味实在难以恭维,京中马上就是各种春宴,他自己买的不好就算了,要是连累小妹在其他女眷姑娘面前丢了脸,那才是得不偿失。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他笑道。

两人一边饮茶一边闲聊,说的也都是军中的琐事。茶喝到一半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闹的动静,放眼望去,原来是一队身穿盔甲的骑兵从街道之中穿行而过,队旗上绣着“景”的字样。

怪异的是,骑兵中间夹杂着一辆中等规格的马车

(),车帘紧闭?()?[(),连一丝光都透不进去。

祝闻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等看清是哪支骑兵后,脸上的笑意顿时淡了些许。

“我还当是谁,原来是都虞候。”他轻嗤呃一声,“真是好大的排场。”

是孟千舟。

穆山显收回视线,摩挲着茶盏,不动声色地道:“你似乎对他很有怨气。”

“他是皇帝的人,我怎么敢有怨气?”

祝闻竹摇摇头,随后望了望四下,确认无人后才压低了声音。

“也是……这件事恐怕还没来得及传到京里,否则,哪还有现在的风平浪静。”他低声道,“子阙兄,你猜猜,那马车里的人是谁?”

穆山显明知道答案,却还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道:“何人?”

“这人化名为沈金弦,是这次被俘获的楚军副统领,他的本名叫做沈知雪。”祝闻竹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子阙兄应该略有耳闻,楚国八皇子于一年前就失踪了,而沈金弦偏巧于一年前投军从戎,你说,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穆山显抿了口茶。

“按理说,这样大的事情应该立刻传信回京,由陛下裁夺。可是这件事却硬生生地被按了下来,姓孟的小子发了疯,不许任何人传消息,就连押解八皇子到京,都是用软枕马车相送。”

祝闻竹眼里隐藏了许多情绪和内容,或轻蔑或嘲弄,最后也只是用一笑掩盖。

“这小子在东州时也还算规规矩矩,并没有出什么差错,平日里大家相安无事,倒也还算和睦。我还以为他就算不是个聪明人,也是懂得明哲保身的,没想到色字当头一把刀……”

看来,和原定的剧情差不多。

孟千舟在发现沈知雪眉间的胎记后,怎么都无法接受现实。他抱着一丝渺茫的希望询问对方许多年前是否来过景国,是否来过京城,是否爬过一座野山。彼时沈知雪身负重伤,吊着一口气,只冷笑着回了一句:“那又怎样?”

殊不知就是这句话,让孟千舟彻底确认了他就是当年于雪山中救他的那个神秘少年。

孟千舟此前也曾试探过谢景,只是每次都没有得到谢景的答复,从前他还能安慰自己,或许对太子殿下来说这只是一件小事,早已经忘却了。但是眼下沈知雪的回答赤/裸/裸地摆在眼前,他却无法再视而不见。

他自悔爱错了人信错了人,却又出于本能地不愿背叛景国背叛陛下,在二者之间摇摆游离,殊不知,从他隐瞒的这一刻开始,对于谢景而言,就已经等同于背叛。

祝闻竹又说了些什么,只是穆山显静静地想着心事,没有听进去。好在他一向寡言少语,偶尔应答两声,祝闻竹也没有怀疑。

骑兵沉重的脚步声逐渐远去,被惊扰的街道又恢复了平静。只是藏在海面底下的波澜,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再掩饰住的。

“看来,这段时间是安宁不了的。”祝闻竹笑道,“子阙兄,咱们可有好戏看了。”

穆山显提了提唇角,并不作

() 答。

?

孟千舟一回京,谢景就得到了消息,立刻传他入宫。传旨太监已经在府门之前等候,孟千舟犹豫了片刻,还是先把沈知雪安顿好,随后才坐上马车前往永安宫。

新年刚过,但红色的宫灯早已卸下,冰雪消融,只有红墙绿瓦依旧。墙角的迎春花已长出了花苞,待天气再暖一些,就能开出新鲜的花。

孟千舟穿着一身宫服,走进明书房,忽然感觉到一丝凉意。陛下畏冷、冬日里炭盆都是连夜烧着,按理说一丝风都灌不进来。

他抬头一看,原来屋内开了半扇窗,谢景手里执着一支象牙狼毫笔,站在书案前临帖。

那一刻,孟千舟心情波澜起伏,难以言喻。

他站了片刻,才道:“蜀桐做事怎么这么不当心,眼下虽然过了立春,但天气还冷,窗户这么开着,也不怕陛下着凉。()”

他正要走过去关上,却听见身后传来谢景的声音,“是我叫蜀桐留一扇的。?()_[(()”

孟千舟顿了顿。

谢景并未抬首,等写完笔下这行字,才道:“起初也觉得冷,不过时间久了,反而觉得开窗通风有利于静心宁神,就叫蜀桐一直开着了。”

孟千舟一时无言,默默缩回了手。

“陛下在临什么帖子?”他没话找话地走了过去,余光一瞥,顿时皱起了眉,“《中郎帖》?此帖过于哀痛……陛下怎么突然临这个?”

“这副字帖一直放在库房里,积灰许久,年前清点的时候看到,便叫保宁拿过来翻一翻,总不好叫它一直埋没。”

在他来之前,谢景已经临写了一个多时辰,正好有些累了,顺手把笔搁下。

“你坐吧,我有话问你。”

孟千舟心里一跳,这一路上他最怕听到谢景的这句话,但又明白,这一关无论如何躲不过。

他缓慢坐下,蜀桐进来奉了杯茶,看见他仍旧是笑脸盈盈的,大约是觉得时隔两个多月,孟大人终于回京,这下陛下也不会太寂寞。

“雪关一带是宸王的地盘,你是我钦点过去的人,恐怕他们不会给你好脸色看。”谢景吹去茶面的浮沫,缓缓问,“此次出行可还顺利?”

见他只是寻常问话,孟千舟松了口气,但心里又沉甸甸的。

“我并不过多插手军中事务,凡事多看少做,他们纵然知道我是钦差,但只要抓不住我的错处,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他挑了几样重要的事情说了,其实这些信中都曾汇报过,只是现在说得更详细些,以免遗漏。最后,他道,“都是为了朝廷,所以几遍两方看不顺眼,倒也相安无事。”

谢景沉默了片刻,把茶盏放到一旁,“你以前从不说这样冠冕堂皇的话。”

孟千舟心里顿时一揪。

“既然你不想和我说别的,那咱们就来聊聊正事。”谢景沉声道,“这件事我已经从别人口中听过一遍,但具体如何,我要听你亲口说。”

香炉白烟袅袅,寂静无声。

() 他话音落下许久,孟千舟也把茶盏慢慢放下,不轻不重地呼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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