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 权倾朝野攻x隐忍皇帝受(14)(1 / 2)
明牌了身份后,穆山显约会时就不再遮遮掩掩,且三天两头要去永安宫好几次。
好在面具效果是永久的,不会失效,出门前只消往脸上盖个面具、再传送过去就行。
两人相会的时间不定,也不是每时每刻都能见到。有时他刚来,谢景就走了;有时碰巧他有事或有约,于是这一天都见不着一面。
还有一回,是他来得突然,忘了给谢景一个提醒。谢景没有心理准备,转身冷不丁看见一个人影子,吓了一大跳。手里的定窑白釉缠枝莲花茶盏[1]掉在地上,顿时摔了个粉碎。
虽然只是个物件,但这茶盏是凑对的,掉了一个,剩下一个就用不成了。
谢景很是郁闷了一阵,等到穆山显下回带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给他,才又高兴起来。
此后两人便约定了时间,酉时用晚膳,若是过了一炷香穆山显还没有来,就不用等了。
过了新年,元正休沐假虽然只过去了一小半,但种种事务堆积在一起,两人都甚是忙碌。
先是谢景那边收到了从边关传来的好消息,楚国皇帝前几日忽然毒发暴毙,适逢三皇子在侧侍奉汤药,当即就被太子和四皇子拿下了,扣下问审,这下宫里上上下下一团乱。
景军先前与他们纠缠了小半个月,一直未能有进展,此次是难得的机会,景军当下决意急攻攻打丘山城,果然势如破竹,一连下了三城。
丘山是楚国沿边的一条命脉,此时被破,如冬日里棉衣钻开一个破口,底下十数余城都岌岌可危。要说起来楚国的玄武军也是十分骁勇,尤擅马术,并不畏惧景国的强攻,更何况天气严寒,战线如此之长,他们只要拖到对方疲惫不堪,景军自然而然就会退兵。
但再会识途的马也耐不住绝草断粮,三皇子的亲舅舅鲁昌王一早把周边的陈粮都低价收了过去,今年的新粮救济灾民都不够用,更不用说是军饷了,百姓若因灾情流离失所,只会更厌恶战争,到时候各地不安,对皇权无益。
不得已之下,楚国太后只能代为执政,派了和平使来,希望和景国签订休战协议。
对于眼下这个结果,谢景已经十分满意了。
丘山一战并不占多少天时地利,只是恰逢楚国粮食紧缺,才有了这样难得的机会。但有句话叫穷寇莫追,若是把对方逼急了反咬一口,他们还要再往里搭进去一笔,实在不划算。
谢景见好就收,签完协议后又派了一干官吏去打理,正副指挥使先率领大军归来,然而孟千舟被许多琐碎事务牵绊住,一时不得早早回朝。
谢景不知内情,眼下朝中都很安定,便没有急诏他回来,还去信一封询问他的近况。
孟千舟收到信后,连日来的冷淡好像也缓过一些了,回信说一切都好,只是信封里只短短一页寥寥几行,和从前的热情大相径庭。
他的信一寄来,驿站先秘密送到了宸王府上,穆山显看过后没说什么,原样封上。
“以后他的
信,都不用送来了。()”他说。
驿站的人不明所以,但也不敢多问,领了命后便回去了。
“这是乐不思蜀了吧??()?[()”017冒头道,“怎么世人总说女人心海底针,我看要论起男人来,一点都不逊色。这才过去多久?心就变了。”
话里还带了点愤懑不平。
穆山显饮了口茶,“他不回来,是好事。”
孟千舟信上态度十分冷淡,并不是为了欲擒故纵,而是真的出了状况。
先前一场战事中,指挥副使率领一支轻骑过去包抄,结果被狡猾的敌人围困在山谷之中。孟千舟急忙率人去支援,在这一趟中与沈知雪相遇,两人打得有来有回。
最后孟千舟技高一筹,将对方刺落马下。
沈知雪肩上被红缨枪贯穿,虽然身受重伤,但还留着一口气。孟千舟心中无不得意,上前一把撕下了沈知雪覆脸的面巾,等看清那人眉眼间一点雪一般的胎记后,顿时怔愣在原地。
他态度那般冷淡,大概是因为心中有愧。只可惜,这份愧并不是因谢景而起,而是给沈知雪的,因为他辜负了真正该爱的人。
017闻言,那点郁闷也消散了,它心想孟千舟他不回来,对宿主来说自然是大大的好事。
但是这话它也只敢在心里说,是不能当面戳破的。宿主性格内敛,头一回恋爱(起码在主神空间里是头一次)更是格外注重隐私,反观其他宿主,遇见真爱了恨不得嚷嚷得全世界都知道。
说起来,难道这就是闷骚……
017脑瓜子里正想东想西的,忽然听宿主道:“在琢磨什么?”
017是个话异常多的系统,非常外向爱聊天,和他、和谢景都大相径庭。如果你没让它闭嘴、它却沉默了,说明这家伙正在腹诽些什么。
“哦……我在想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017不敢让宿主知道自己正在吐槽他,回头再给它关小黑屋里那就傻眼了,便顺着之前的话题继续道:“要是孟千舟真要把沈知雪带回来,那怎么办呢?难道真让他把沈知雪藏在深宅大院里,就这么没名没分地养着?”
提起这两人,穆山显态度淡了许多,“那是他们的事。”
先前他那么做,是因为需要让剧情原封不动地发展。只有这样,孟千舟才能与沈知雪正式会面。但之后如何与他无关,他也不关心。
017猜到了宿主的态度,心想也是,沈知雪是死是活宿主是不管的,如果说可能会管这件事的人,也只可能是谢景。
谢景的脾气它也算了解一点,如果他知道,一定会不赞成孟千舟的做法,到时候……
“那谢景呢?”017提醒宿主,“孟千舟在他面前一向藏不住事,不见面还好说,见了面,他总会知道那件事的。”
穆山显并不回答,只轻抚着左手手腕处露出的一点碧色,过了许久,他才道:“他不会知道。”
“可??”
“就算知道了。”穆山显缓缓抬
() 头(),语气也淡?(),“他也不会在意。”
话既至此,也没什么要说的。
017只得把想说的那几句咽了回去。
?
等过了初三,上门拜年的便多了,喜气洋洋的日子不好让别人白跑一趟,故而宸王府也罕见地开门待客、迎来送往了几天。
当然,是管家迎来送往,至于宸王,那是天王老子来都管不了的,全看王爷本人心情。
若有客人问起来,管家便笑呵呵地道,实在不是王爷不愿见客,而是近日事务繁忙,确实不在。明日必定回一份好礼送到府上去。等到开春,若是王爷得闲了,在家设宴宴请宾客,还请大人一定要携亲眷赏脸过来喝杯茶水。
这一番话说得很是妥帖,客人也知道宸王权势滔天,又得天子信赖,本来就是他们这些寻常官员得罪不得的,现在宸王的老仆这样给面子,他们哪里还有被冒犯的不快?
至于管家说的后半句宴客什么的,大家也都明白,八成只是套话,可套话也是一句承诺。
京城里一贯有设宴交际的习俗,尤其是开春之后,赏花宴、赏鱼宴、品酒宴还有会诗宴这类多如牛毛,此外还有皇家组织的春猎、又或者是各家带头的马球赛等等,想躲都躲不掉。
宴会如此之多,大家也都乐得参加,一来是各家总有几个适当妙龄的女儿,为人父母的来往交际,一是疏通自己的人脉,二来也是为了子女的婚事。宸王的管家既然敢这么应承,就说明将来府上若真的设宴,必然是要给他们下帖子的。
这么一番糊弄后,上门拜年的客人们都开开心心地回去了。
回去之后,大家喝酒聊天之间,不免说漏了嘴。这人传人的,就传到不得了的地方去了。
咔哒??
谢景执着一枚白子,敲了敲棋盘,要往其中一处空地落去。一旦落下,那十三枚黑子就是他的囊中之物,整盘棋局也就此尘埃落定。
临到空中时,他忽然晃了晃手里的白子,浅笑着道:“兄长,我可真吃了?”
穆山显看了眼棋盘,道:“你要是不舍得下,就先放着,帮我看看该如何翻盘。”
倒是好不讲理的一个人,自己要下输了,还要叫赢家帮他和自己对打。
好在谢景是个好脾气的,真把白子放下了,指着方才宸王落下的一处,道:“我允你再悔一步棋,你看看还能放哪里?你先说,我再说我的见解,若是放得不对,便再来。”
穆山显便把他指的那一枚棋子拿了起来,随手放在了另一处,“这样呢?”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