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1 / 2)
日暮黄昏,载着兄弟二人的马车迟迟驶回宅邸。
依着事先传回的消息,谢明庭中箭,旧伤复发,连回来时都是用车载着的,待下了马车,被陈砾和燕栩两个一副担架抬着,身上盖着绒毯,匆匆往院中送。
识茵记着他清晨的吩咐,不便往前院去,然自接到那消息后便一直心神不定,早早地登上府中地势较高的一处假山亭台上,焦灼地望着府门的方向。
云袅安慰她:“侯爷吉人天相,又是为民除害。一定会没事的。”
识茵摇头:“我不是……”
欲言却止。
她怎么可能担心谢明庭。他那个人,不是惯会耍鬼蜮伎俩算计别人的吗?现在自己却栽在别人手里,是他活该才对!她又担心他做什么?!
正是这时,府门大开,陈砾二人抬了他进来,她眼皮倏然一跳,原先的种种念头齐抛在脑后,忙下了亭台往书房去。
她从来没有走得这样急过,鞋尖飞逐裙摆,漾出一朵盛开的牡丹花。书房里,燕栩和陈栎已将那副担架放在了地上。架上之人,身盖绒毯,脸蒙白布,裸露在外的一双手红红紫紫,遍布擦痕,安静得一丝呼吸也没有。
识茵脚步一顿,心尖倏地狠狠一颤。
眼前似乎泛上一层水雾,她愣愣地走过去,一声“明郎”才出口,睫边眼泪已如珍珠颗颗落了下来,满怀酸楚。
陈砾道:“侯爷事先就知道阳羡吴氏不怀好意,但为了证据确凿更好地定对方的罪,所以才故意前去冒险的。”
“夫人放心,已经请医师检查过了,没有伤及要害。”
没有伤及要害。
识茵怔怔地将这话在心里过了一遍。
他几次三番都是左肩受伤,伤情难道不会恶化?
况且左肩已经挨着心脏了,若是那一箭没有避开……
她在他身边跪坐下来,无措地握住他一只微凉的手,目及他手上那些擦伤的时候,双眼不知因何已聚满了泪水,此刻满盛眼眶欲落不落的模样,实如梨花着雨,恬静纯美。
她原以为她是恨这个人的,但此时此刻见了他重伤躺在担架上的模样,她心里竟全然不是大仇得报的痛快。
因她并没有那么是非不分,因她知道,他今日涉险是为了谁。他是欠了她的,但不该是以这种方式偿还。
“明郎……”她心疼地唤他一声,捧着那只受伤的手,眼泪再度无声无息落了下来。
许久却也没有回应。一旁的陈砾面上已是憋不住的笑,燕栩则是一脸尴尬,立在门边不住地挠头。
过了一息,担架上躺着的人掀开脸上盖着的白布,径直坐了起来。
他看着识茵,剑眉紧紧皱着,怨气很大的样子,虽穿着今晨离开时那件玄色金线绣狴犴纹窄袖胡服骑装,神情气质,却一点儿也不像谢明庭。
“你在说什么啊!”他不满地嘟哝着,俨然是谢云谏的声音。
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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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腮边下坠的珠泪都为之一滞?info,惘然看着眼前这张似谢明庭又似谢云谏的脸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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