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1 / 2)
洛阳城郊,北邙。
已是初冬,北邙山中荒烟蔓草、树木萧瑟,送葬的队伍宛如一条银白如雪的长龙在横岚秋塞中涌动,空中纸钱飞舞,片片如雪。
等到了谢云谏事先选定的墓地前,天色已是大亮。幽深密林间坐落着数座坟茔,树木中横亘的苍苍白雾还未散去。
原先选定的墓址已被挖开,棺椁也从灵车上转移下来,只等下葬。
武威郡主身为婆母因哀毁过度今日并没来送葬,谢云谏身为丧主自是立在最前列,身后则跟着苏临渊、顾家伯父等逝者的母家亲戚,以及,不知出于何故前来送葬的楚国公周玄英。
有客人在送葬的队伍间环顾了一圈,疑惑问:“怎么不见你家兄长。”
“回世伯,兄长今日外放,君命难违,赶不过来。”
周玄英因身份尊贵,就立在谢云谏身畔,闻言唯在心间冷笑。
什么君命难违,什么赶不过来。
小鱼岂是那等不通人情的君主,分明就是谢明庭那家伙趁此机会离开。
知宾提醒着下葬的时辰将至,谢云谏扭过头对顾伯父与林氏道:“新妇即将下葬,伯父再看看她吧。”
识茵父母双亡,无论心理上和伯父伯母亲不亲,按照礼法,顾伯父与林氏都是她出嫁前最亲的人。这也是谢云谏明知他们对妻子不好却还屡屡给顾家面子的原因。
识茵的堂妹顾识兰也在送葬之列,此时跟在父母的后头,捏着手帕子哭得好不伤心。顾伯父脸色讪讪地,壮着胆子探头朝棺椁里看了眼。
少女的遗体已经蒙上了层白布,不得见其面貌,但见棺椁里空空荡荡,除却少量陪葬物品并没有昨夜侄婿特意来要的她母亲的书画,又不禁疑惑:“她母亲的那些书画,没有放在里头吗?”
书画?
谢云谏疑惑地皱了眉:“伯父何出此言。”
昨夜来要家中要书画的,难道不是他?
顾伯父还未开口,一旁抹泪的女儿顾识兰已心直口快地说道:“姐夫这话说得好奇怪。”
“昨夜不是您亲自登门来求的我叔母的书画吗,说是姐姐生前的遗愿,想要书画随她下葬。”
竟有这事?
谢云谏心间倏然一阵心惊肉跳。
如果顾家所言是真,那昨夜去顾家求岳母书画的是谁?兄长吗?
他又为何要在临走前去顾家求这个?
像是封闭已久的古井突然得见一缕天光,一直以来某个从来不曾细想过的猜测重新顽强地浮上心来。谢云谏面色阵红阵白,心脏都剧烈颤动。
却还强撑着掩过了此事:“不错。但书画易遭虫蠹,事起仓促,我暂时还没找到存放的法子,后面再说吧。”
他神色如常,三言两语即将这话题带了过去,若无其事地主持完葬礼。顾伯父几人虽心有疑虑,但见他脸色又实在不像,一时只得将那些疑惑都咽下了喉口。
然而即虽面色掩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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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好,他内心却似不受控制地擂起了千面鼙鼓,手心的汗越出越多,就快握不住腰间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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