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2)
李怀恩也不在乎这些银钱,他看了看昭阳宫朴素的装扮和贫瘠的宫人,随后他笑着道:“娘娘,待会儿奴才从敬事房里临时调几个宫人过来伺候您。”
皇上要来昭阳宫,只有金兰、银兰两人伺候可不行。而李怀恩也没有权利从尚宫局挑选宫人来昭阳宫伺候,他就只能从他敬事房里,临时挑几个麻利的宫人来伺候一下。
只要皇上看重贤妃娘娘,想来明日这昭阳宫的宫人就会多起来。
他有意卖好,冉鸢自然也愿意收下。
她轻轻一笑:“那就有劳公公了。”
李怀恩简单交代几句后便退了下去。
而李怀恩也说到做到,不到一刻钟,便有五个太监来昭阳宫,说是李公公派人帮衬的人手。
皇上驾临,昭阳宫自然要全部清扫打理,若是只有金兰、银兰两人自然忙不过来,这些太监来了人手刚好。
而金兰、银兰两人则伺候冉鸢沐浴更衣。
只是在银兰上妆时冉鸢却道:“不必了。”
闻言,银兰的动作一顿。
冉鸢打了个哈欠:“不用上妆了,就这样吧。”
说罢,她便略带困意地走向内室贵妃椅上躺了下来。
邵湛来昭阳宫的目的不就是为了看她是不是贤妃么。
那她就不上妆,给他瞧个真切。
冉鸢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只怕她就算是不上妆,这个男人也不见得能认出这张脸是不是原来的贤妃。
————
邵湛也不知他为何会想起那个女人。
但他也没有闲情雅致去思考这个问题,他既然想起来,自然是想去就去。
而身为一国之君,他的喜好和心思也没有人敢去猜。
所以亥时一到,邵湛便起身往昭阳宫去。
御辇早已备下。
昭阳宫距离承乾宫较远,且位置偏僻,这一路走来,路上都不见多少光亮。
直到走近昭阳宫,才见到有灯光闪烁。
邵湛看着那个他从未踏足的宫殿,和其他妃嫔侍寝时早就会等在宫门外不同,此刻昭阳宫外寂静无声,只有两盏挂在宫门外的灯笼将漆黑的宫门照亮。
奉顺看着空空如也的宫门口,没忍住给贤妃竖起大拇指。以前皇上去其他后妃宫里时,那些妃嫔都是早早就等在宫门口,就连淑妃也是提前就站在宫门外等待迎接圣驾,哪像这昭阳宫,一个人影都没有。
皇上哪里受到过这种待遇。
邵湛也察觉到他的到来似乎并不被欢迎。
不过好在,在皇上的御辇抵达之后,昭阳宫的大门便打开,金兰和银兰两人出来迎驾。
“奴婢参见皇上。”
邵湛的视线从两人身上扫过,很明显其中没有冉鸢。
而奉顺也瞧见了。
他以为是贤妃娘娘故意这样摆着姿态,欲情故纵,此刻恐怕在屋子里等着皇上。
所以当他笃定似的跟随皇上踏入昭阳宫后,却是大吃一惊。
因为并没有见到贤妃。
邵湛冷漠的视线在屋内搜寻一遍后,眉眼不太耐烦地看向身后的金兰:“人呢?”
金兰被吓得一抖,立即颤颤巍巍地道:“回皇上的话,娘娘在内室等您呢。”
闻言,邵湛皱了皱眉。
而奉顺似乎也猜到什么。
若是以往,受到这种待遇,邵湛只怕是转身就走,可今日也不知为何,他竟然提步踏进内室。
屋内光线昏悠,并不明亮,一走进去,便能看见一面和这间简单朴素屋子格格不入的屏风,而屏风上绣着一只九尾狐,它的全身呈玉白色,而它的眼眸却是红色的,直直面对着门口,仿佛能看见他们进来似的。
但邵湛没将这幅画放在眼里,因为他一走进来,目光便被那屏风旁边放置的贵妃椅吸引。
而贵妃椅上躺着的,不正是他要找的人。
只见女子侧卧在贵妃椅上,腰上盖着一条纯白薄绒被,一头乌黑亮丽的青丝随意地垂在地上,一身肌肤雪白。她的眉眼紧闭,小脸不施粉黛,和那日见到的妖艳的她不同,今日不施粉黛的她多了几分纯净和乖巧。
后宫中的妃嫔从小便被教育要端庄典雅,知礼义廉耻,哪里会像冉鸢这般只着一袭雪白轻纱便躺在贵妃椅上睡觉的,那轻纱薄到甚至能看见她若隐若现的肌肤,更别提她躺在那里,胸口大开,香肩半露,白皙细嫩的脖颈和那里面更深的风景忍不住引人遐想。
这样一幅场景,让人浮想联翩。
邵湛虽不喜冉鸢,但他是个男人,而冉鸢是他的后妃,身为后妃,理应端庄典雅,为女子模范。而后宫中的妃嫔都是自小便被教育知礼数,一举一动都要端庄,是以哪怕是睡觉,都是衣着整齐,不仅不会穿这般伤风败俗的衣服,也不会这样毫无遮挡地睡在这里,可以说邵湛活这二十几年来,都从未见过这样不知体统的女人。
见此情况,他当即便沉下脸呵令身后的人退下去。
而这一声,也让冉鸢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便能看见站在她面前一脸怒意的男人。
见她终于醒来,邵湛扯着嘴角略带讥讽地道:“贤妃可曾习过《女德》?”
这便是在说冉鸢没有德行。
冉鸢刚醒来脑袋还有些不太灵光,懵懵的,闻言,她懒洋洋地仰头看向面前这个男人,摇了摇头,十分真诚地回道:“不曾。”
闻言,邵湛一怔,竟被她这句话噎的哑口无言,连原先的责备都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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