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1 / 2)
王,夺他王印发文书。
想的很好,让三州兵甲杀了贺兰泽,贺兰氏扶阿梧上位。
如此贺兰氏不仅没有谋逆之名,反增辅政之权。
这是目前贺兰氏有可能破除困境的唯一也是最好的出路。
因为在明确公主离京增援后,整个贺兰氏沉默一昼夜,回顾贺兰泽对他们的种种,活生生便是郑伯之行。
贺兰泽分明杀心早起,欲做庄公。
然他们贺兰氏断不能走共叔段之后路。
宫城内外,长安城中,尚且保持着如常模样。
贺兰氏一时亦不清楚长乐宫中的太后,是彻底偏向了自己儿子,还是为皇后所控。
然一想如今京畿人手尽在手中,心中便多了几重胜算。
一时没有拉开太大的动静,只暗里寻找王印。
本想着得王印不易,毕竟皇后那般智谋的妇人,既将豫章王带在身边,王印想来早早藏了起来。
然转念一想,有一个可以随意出入宫廷的徐良,且将这事交于他,也不需太久。
待实在寻之不到,再实行武力。
结果未曾想到,徐良寻遍未央宫、北宫都不得王印。
腊月三十这日下午,天色阴霾,贺兰敕入宫至贺兰敏处,原是想看看有没有可能藏匿的地方,不想在殿外先遇见了阿梧。
“殿下在此处作甚?”他问道。
“母后在小憩,孤出来透口气,亦想偷偷向皇祖母问个安。
”阿梧看他一眼,“三舅公可是来见皇祖母的,孤闻她才用药歇下了。
这会倒也不好去叨扰。
” 贺兰敕颔首,拱手道,“那臣于此侯一侯。
” 阿梧推车离去,许是因为雪后难行,半晌没有推动轮椅,“劳三舅公推一把。
”他抬眸唤人。
贺兰敕过来帮忙。
阿梧道,“先给孤掖一掖腿上的毯子。
” 贺兰敕给他掖过。
“往左一点,再一点。
” 贺兰敕本想给他唤个宫人来伺候,却见左边毯子掀起处,用黄布包裹着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
“三舅公这几日不是在寻此物吗,还不赶紧拿着。
”阿梧笑道,“拿好了,掩着些,到底不是光明事,别太大意了。
” 贺兰敕看那物,又看面前孩子。
“母后藏得紧,孤好不容易寻来的。
”阿梧凑身道,“孤晓得,徐将军这两日都在寻此物。
孤也听到了,这一年多来,唯有舅公处日日为孤争储君位,结良缘。
然生我者恩父慈母,却不舍予我至尊的一切。
既这般,孤且自己争一回。
” * “生我者恩父慈母,却不舍予我至尊的一切。
既这般,孤且自己争一回。
” 两日后晌午,元嘉正月初二,谢琼琚发现王印丢失,四下寻找。
却得阿梧一句莫再寻了。
后得他上头如斯话语。
一时间气血翻涌,只觉同贺兰泽多时谋划,赴水东流。
闻外头兵甲声阵阵,踩正步围宫而来,她久盯骨肉的凤眸几欲沁出鲜血,只拂袖狠扇了他一巴掌。
长乐宫中,还有去岁未归的妇人。
而未央宫里,昔日持剑的女子即将成为皆下囚。
此刻,独自面对着千万甲胄。
甚至,对面站立的还有她的嫡亲的儿子。
“司空、 少府,尔等这是何意?”谢琼琚站在丹陛之上,虽知其所为,却仍旧问其事。
“陛下崩于南线,国不可一日无君,臣等前来请豫章王继位,以固国本。
”贺兰敕手中拿着昨日前线送来的军情。
分明是报喜的捷报,竟然生生被他颠倒黑白,说成了丧报。
只能说王印得的刚刚好,眼下发给京畿重臣的文书,或停他们职位,或将他们以莫须有罪名投入牢中,拟天子诏书,加盖豫章王王印。
而即便南线大捷,军报也是落于他们贺兰氏之手。
东线处的兵甲已经出动,缠上天子军队,届时即便贺兰泽有命回长安,却还需面对这京畿一万守城军。
纵他再厉害,也是强弩之末。
甚至在前两日推演谋划中,族中子弟提出,贺兰泽半道知晓京畿状况,许会掉头不再入今,反而去寻求援军。
毕竟凉州幽州两处,还屯着他的心腹将士,数万人手。
然亦有部分人当场否定,贺兰泽一定会入长安。
因为长安城中有谢氏女,有他的皇后。
他绝不可能扔下她,势必回来救她。
自以为的后盾,今成了最大的掣肘。
“陛下崩于南线?”谢琼琚丝毫无惧贺兰敕,只笑问,“那如何孤接到的是大捷喜报,陛下正在归来途中?” “你如何还能接……”贺兰敕虽诧异,却懒得多言,只同周遭数位贺兰氏族亲彼此看过,笑意愈浓,“皇后不必诈臣,便是南线大捷又如何,陛下总归回不来了!东线贺兰氏三州兵马调出,想来这个时候已经同陛下交锋。
” 谢琼琚颔首,看向对面茫茫兵众,列列领头的数十贺兰氏将领,只颔首道,“这处无有旁人,皆为贺兰氏人。
可是与尔等不同道的诸臣已困与尔鼓掌之中,如同陛下遭了尔贺兰氏的围剿?” 这话实属不好听,句句皆是以下犯下的谋逆话。
然此时此刻,贺兰氏何俱其他,为首的贺兰敕只笑回了一声“是”。
伴随着从东边长乐宫赶来的太后,急怒攻心喊出一个“不”字。
太后从辇轿跌落,颤颤巍巍连声道“不……” “徐良,去请皇后入殿,好生看管。
”话落,贺兰敕与贺兰敦同往太后处,将她扶起,安慰道,“继位者你皇孙,辅政者你手足,一样保你荣华。
此间只亡你儿一个,然你依旧不负先太子,不曾辱没梁皇室,最重要的乃回馈了你母族,不负贺兰氏。
此间真正的两全!” “不、不……”贺兰敏青丝华发参半,只望向谢琼琚,重复一个“不”字。
“徐良,怎还不动手?”贺兰敕回神,见尚在不远处的将领,巍巍如一座石砌的雕塑,岿然不动。
他要囚了这妖后,养她在深宫, 做胁迫贺兰泽的人质,亦做他穿心的利刃。
待他来日攻城时,便将她挂于城楼,先毁他心防。
赢一场心战,再论兵甲杀伐。
“徐良!”贺兰敕又呵斥一声,却是微微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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