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2 / 2)
”皑皑走进去,喂完竹青后,方出来一道与母亲坐在父亲旁,听他讲这日的事。
如今在三月里,白昼慢慢长了,天色尚亮。
晚霞落在人面上,人面桃花相映红。
母女二人听贺兰泽讲完,谢琼琚一时没有说话,只将手中碗盏由竹青接了过去,目光静静落在对面人身上。
皑皑出了声,疑惑道,“阿翁不是说需赶紧积攒银钱,给我们换处屋舍吗?那如何……” 话说一半,小姑娘也意识到声誉问题,遂又颔首,“相马也挺好的,至少是个美名,慢慢来。
” 谢琼琚始终没有出声,只待入夜沐浴,见他身上擦伤,青紫,方伏在他背脊掉眼泪。
“无妨的,过两日就好了。
” 上榻,她收住眼泪,扯开了他亵衣衣襟,用两排贝齿深深浅浅地吻过伤痕,“下次不可以了。
” “嗯!”他将她揽入怀中,心中甜蜜又酸涩。
甜蜜,他终于单靠一双手,亦能养活她们母女。
即便疲乏,回来时有现成膳食,有她温柔笑靥。
酸涩于多年前,她独自带着孩子讨生活,该是怎样的艰辛! 他在那个风雪夜中重遇她,她持着破败的灯笼,跌在冰冷的泥潭里,不说一句话。
“你哭什么?”妇人从他怀里探出脑袋,摸过自己被堙湿额角,“可是太累了?” 男人摇首,“在想你。
你、太好了……” * 倒也没有如皑皑说言慢慢来,未过太久,这一年十月的时候,贺兰泽便攒够了六金,在隆守城东头置办了一个二进出庭院。
虽是半新转手的,但是房契齐全。
主要是两间卧室,一间书房,全都朝南采样,庭院中落英萋萋,阳光充沛,格外适合贺兰泽和谢琼琚冬日养病。
这日,是十月中旬的一天,亦是贺兰泽相马差事在这一年里最后一日上工。
故而回来得边有些晚。
谢琼琚看了眼外头天色,对镜将簪钗都卸下了,然后又换了窄袖束腰的衣裳,在堂屋挑选泡浴的中药。
皑皑由竹青接了下学回来,见状奔过来帮忙。
“阿母,这些都是给阿翁准备的吗?”皑皑好学,记忆力尤胜常人,譬如这竹篓中的草药,前头她对着医书翻过一遍后,疗效作用基本便能记全。
这会便好奇道,“前一阵,我就想问了,阿翁相马不是一个文职吗?如何隔三差五便累成得不行。
尤其是前两月酷暑日,回来身上都汗透了。
” “你阿翁相马是辅,训马才是真。
”谢琼琚将几味药挑选出来,用纱布包裹,细线记牢。
“阿翁不是拒了训马师一职吗?”皑皑蹙眉道,“难不成阿翁兼了两份活,明面上为相马人留个好声誉,实则干着训马师的活……” 话至此处,她不由四下环顾,颔首道,“怪不得阿翁能这么快累到银钱!” “是这样吗,阿母?” 谢琼琚手下未停,继续挑拣包裹草药,唇角扬起一点笑意,“也能这样说吧。
” “阿母具体说说。
” 谢琼琚抬眸看她,笑了笑道,“你阿翁故意的。
我们中原才觉得声誉高过一切,然高句丽处,开化地慢些,莫说底层民众,便是如全氏这般,亦还是以温饱为天,尚且觉得金银钱财更为重要。
故而训马师一职自比相马更金贵,更能攒钱。
但也因为如此,你阿翁不能过分出头去相争。
他在全氏主君处露面,便已是冒着风险,但这点没法避免。
所以露面之后,你阿翁需要藏拙,一来让主君放下戒心,二来让府中已有的训马师不敌对他。
而他行相马事,其实属于闲差,闲差之余训马,与主君而言乃是一份工钱让人干了两份活;于其他驯马师而言,你阿翁也没有当他们财路,回回都是挂他们的名。
你阿翁所赚之银钱,不过是那些驯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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