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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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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我弃您,是您,逼得我无路可走!◎  这晚, 未待贺兰泽彻底回神,谢琼琚话语毕,便靠入他胸膛。

初时仿若还有一点惧怕, 小心翼翼趴在他肩头。

半晌, 见他并无反应,还伸手揽她腰际。

她便松下心神,不再撑着抵抗乏力,又合眼昏睡过去。

  睡得有点沉,脑袋重重搁在他肩头。

  贺兰泽才有些反应过来。

  他退开身, 捧起她面庞,脑海一片空白,只愣愣唤她长意。

  他唤得有点急,声音便大了些,他想知道她到底怎么了。

但是又怕惊到她,便只得压着声量喊她。

  可是久病虚弱的妇人, 根本无力应他。

  他抱着她,一夜无眠。

  翌日晨起, 召医官会诊。

  诸人候着谢琼琚清醒。

  谢琼琚起来,认得竹青, 认得贺兰泽,但是认不得皑皑, 认不得这间院子。

  还未来得及多问一句, 外间日头晃眼, 她头脑混账,头痛欲裂, 只拉着贺兰泽袖角念了个“疼”字, 就没有了意识。

  再醒来是傍晚时分, 她仿佛想起些什么,情绪有些激动,赤足下榻,绕过屏风急寻贺兰泽。

  她抓着他的手腕,目光在他那条看起来未曾受伤的左臂上穿梭,好半晌红着眼道,“那我家人呢,我的叔伯,手足姊妹们,还有阿弟……我阿弟,他们怎么样了,我……”她抓在他手腕的手,青筋凸出,指尖发白。

  又一次晕过去。

  至此,她昏睡的时间越来越久,醒来的时候越来越短。

  经前后三回她的言语行为,众医官会诊再三,最后一致确定她失忆了。

  但她没有忘记全部,只忘记了一部分。

  她以往记不住事情,时不时忘记些什么,贺兰泽本也知晓,脉案上亦皆有记录。

如医官所言,是她郁症带出了的一系列伤症,没有太好的法子治疗,只能勉强控制。

  但是谁也不能料到,她会在一夕之间,彻底将数年里的一切全部忘记。

  整整八年的时光和人事,忘得干净。

  她的记忆回到延兴十年九月,那个大雨滂沱的夜里,一箭射伤他,然后长剑挑断他臂膀的那晚。

  仿若她的人生就到此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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