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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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在议事堂中,满殿文武官员,整个议事过程中,都有诸多尴尬。
因为论了两桩事。
一是复盘上党郡之战。
二是分析当下东线时局。
毕竟并、幽两州此番会盟,同前头他攻城掠地收占城池不同。
这厢无需兵甲死伤,便需给出合适的酬劳。
譬如权势,爵位,封地,总之多有代价。
而论起这连两桩事,总有一个人是跳不过的,那便是谢琼琚。
上党郡之战有她胞弟开始,直至由她结束,彻底改变东线格局,推进七州合一。
故而谈论之际,一旦论起她,诸官员总有顾忌,不自觉望向贺兰泽,亦或是讪讪垂了眼。
几乎所有人,对她都怀着摸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是感谢她这般快的帮助他们加速推进了会盟,若无她,眼下谢琼瑛大抵已经和高句丽联盟成功,这东线上烽火已燃。
然这样的功绩却是靠一个女子名节尽毁得来的。
自有不少人觉得是她咎由自取,便是无她,他们战马扬鞭,金戈银枪,一样可以护住城池。
即便战死,亦是另一种荣光。
一个多时辰的论政,多有磕绊,才论至十中之三,贺兰泽素指敲过桌案。
声音不大,但是四指齐落,既脆又闷。
一下慑停了正在言语的人。
铜露滴答,直到殿中能听到人的呼吸声,他方开了口,“上党郡上,乃孤亲自送夫人前往。
彼时是孤与夫人生了嫌隙,负气累她受此伤害。
过在孤,于私未护住发妻,于公未识清对方敌将歹心;而罪在谢琼瑛,乃祸之源。
” “至于夫人,无辜至此。
绝望中自救求生,亦不忘为孤大业效力。
今日尔等尚有机会在此对她多有看法,是因为她剥了衣衫破了联盟。
” “孤知晓,何论你们,便是这泱泱天下人,都觉谢氏女若是死了,方可得贞、得洁,得荣,得烈,甚至可得人之大伟。
遗憾她未死且偷生。
然即是如此,孤想问,一具无魂的躯壳可得,如何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反要遭受与之相悖的恶言!这是何道理!” 殿中多有沉默。
贺兰泽便也未容他们开口,“既日起,凡想通此理者,且原话告知你们内眷族人,给孤熄了这声因。
想不通此理者,便给孤想清楚再上任。
而不愿想通亦不赞成孤之言的,容你们一夜时间,文官交笔,武将断剑,皆可各奔明主。
” “殿下!”杜攸闻言不由大惊,直换了称呼,不再唤他“主上”,意在提醒他不是寻常的一方诸侯,乃是实打实留着帝王血的天家后裔。
不可如此任性妄为。
十数年来,是他的如履薄冰、呕心沥血,是青年潜龙的出生入死、卧薪尝胆方从各处聚来这精英文武,这厢若是真散了,岂不是功亏一篑。
且他方才那话,亦非无懈可击,不过是今日多位大儒不在,尚未驳他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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