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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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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茶过后,定北王还是没有动静,掌衣跪在事香的案几前一动不动。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定北王忽然睁开双眼,手中紧紧攥着沉香佛珠,怫然作色。

掌衣抖抖簌簌,身心俱骇,莫不是香品有异?哪怕定北王此时并无刀刃,但自己肯定是受不住定北王一拳的。

在焚第三种香品时,定北王竟然小憩了片刻,然就是这片刻,他竟然入梦了。在梦中见到王竟夕在太子的胁持下自芳苑门的城楼下摔了下来,自己眼睁睁地看着,五内俱焚。

片刻,定北王脸色稍霁,又嗅了嗅余香,闻到了类似绝尘香里的味道。他勾了勾嘴,心道这娘子真是钟情于此香。

“去回禀圣人,所焚的第三种香夺冠。”

安定公主在大殿宴席上听闻王竟夕竟又夺了冠,不顾死活地大声叫了起来:“莫不是皇叔偏私!”

此话一出,大殿上顿时鸦雀无声,华妃心惊胆战起来,楚楚可怜地看了文帝一眼。

“安定,休要胡言乱语!”文帝呵斥。

“偏私?公主从小长在宫中,应该听说过,我昔日带兵惯了,既护内又霸道,我的裁夺还从未被质疑过。”定北王冷冷地回答。

“五郎莫怪,安定一时情急胡言乱语,今日佳节,安定,去给你皇叔斟酒赔罪!”

而歌舞声随着李玉的示意再次响起。

平乐县主幸灾乐祸地在王竟夕边上耳语:“皇叔她都敢指摘,可见猖狂得没边了。这下好了,当着众人之面赔罪,安定还第一次这么没脸。”王竟夕咬了咬嘴唇,憋着笑意,暗暗地戳了戳平乐的胳臂,点了点头。圣意未明,太子如今当众与王竟夕并无接触,她乐得安闲自在。

宫宴过后,便是私宴。

私宴通常是各司同僚之间联络感情最好的时候。大朔民风开放,并无男女不杂坐的禁锢。

今日国子监的学生和内文学馆的学生便在国子监设宴。

华妃前些日子在圣人枕边唠叨,自己的儿子永王宇文恪已经束发一年有余,前些日子瞧上了郑太师的嫡孙女郑婉顺。

郑太师在朝中虽无实权,然其出生荥阳郑氏,是大朔最有权势的旧士族之一。郑氏祖训,禁止与六大士族之外联姻,而大朔皇族宇文家便不在这六大士族之中。

郑太师为一族之长,自然不愿违了族规,与皇族攀上关系。然其嫡孙女郑婉顺在内文学馆接受教习,与宇文恪有几次交往,似乎对其亦有意。

加之郑太师为天子之师,有辅佐天子平定邦国之责。如今天子的儿子与孙女情投意合,即便有各大士族均有族规,然前朝后期时局动荡,大族崔氏为保一族将女儿嫁与先帝为继后,亦是破了族规。

先帝在“光武事变”中绞杀崔氏一族,其实也是为了瓦解旧士族的势力。旧士族的族规再严苛,与君王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相较,就是蜉蝣撼树。

如今圣人又暗示婉顺对宇文恪有意,若是再横加阻拦,便是不自量力。

不过话又两说,宇文恪文治武功在京城贵公子中也算上乘,玉树临风,风流潇洒,婉顺能够看上也是情理之中。

宇文恪的舅舅卢左丞处处在朝堂上给太子不痛快,母亲又在文帝耳边时不时地吹枕边风,文帝这些日子亦是格外疼爱宇文恪,上次定北王考校武功宇文恪拔得头筹文帝就赏赐不少珍宝,还夸赞永王有先帝风范,太子易位皆在文帝一念之间。

今儿个文帝就是借了国子监和内文学馆端午宴席的由头,让皇亲国戚与郑太师夫人章氏看看这一对小儿女,走走过场,怕是端午过后赐婚的旨意就下。

文帝指着不远处正在教郑婉顺射箭的宇文恪,面露笑意地问:“五郎,你也瞧瞧!”

只见宇文恪的手正搭在郑婉顺的右手上纠正她扣弦的方式,不知道宇文恪说了什么,郑婉顺含羞地莞尔一笑,颇有青梅竹马两无猜的意境。

定北王沉声道:“永王在京城贵公子中武课尚佳,还请圣人多加督促,日后能保卫我大朔边境平安。”但心里却道就是花拳绣腿中看不中用。

文帝本是让定北王看看小儿女的情趣,他竟然能说到武课上,武将着实不解风情,难怪这些年他这个好弟弟已过而立之年却未曾娶亲。文帝面上还是含笑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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