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马(1 / 2)
两日后,刚下朝的定北王刚入宅门,只见汪福泉手持拂尘面露急色,匆匆地赶了过来。
汪福全原是定北王在宫里时照顾他的总管内侍,定北王开府以后,就当了定北王府的总管。
“王爷可是回府了,太妃刚接入……接入府里了。”汪总管有些气喘吁吁。
“接入府里便好,慌什么?”内侍自小受过训练,回话时从容恭敬。
“太妃入府后要唤寒烟、寒柳过来说话,但……太妃先是艴然不悦,后黯然垂泪。奴宽慰了一阵,不见成效。”
定北王疑惑不解眉头紧蹙地看向徐良:“寒烟?寒柳?”
“就是前日王妃赐的两个侍婢,末将将其送入大通坊的玉清别院了。”
玉清别院位于京郊,占地三百多亩,风景秀丽,是先帝赐给定北王的别院。
定北王瞥了徐良一眼,向后院走去。
见沈太妃坐在坐榻上垂泪,挥手让人退下关了殿门,定北王过去拜手道:“阿娘这两日可曾好睡?”
沈太妃爱哼了一声,对他的问安置若罔闻。
定北王又道:“儿前日往太清宫去了,拜见了妙真道长,这是妙语真人赠儿的五明扇,还请母亲为儿供奉。”
这下太妃才看了他一眼。她自然知道五明扇的来历,没想到妙语真人竟然将此道家宝物赠与了定北王。
她恭恭敬敬地接过扇子,才给定北王个好脸,问道:“我儿如今已是而立之年。若是相不中寒烟寒柳,那母亲……”
“母亲莫急,今日妙真道长说儿有红鸾星动之兆,然结果未卜,需问儿的本心。此事母亲切莫话与他人。圣人一直对儿多有忌惮,莫要让他人有了可乘之机。”
沈太妃经历过深宫无数的波谲云诡,自是知道利害关系。
拉过定北王的手,拍了拍,说道:“母亲省的,但我儿也需早些成家。今日早朝,圣人可让我儿领了什么差事了么?”
“阿娘,儿十三年未承欢膝下,现下该好好陪陪母亲。”
沈太妃听后,一脸担忧,道:“如今我儿回京,身边仅有三十二虎贲飞骑,儿还需尽快回陇右。”
“母亲,朝堂之事,勿要再议,也勿需担忧,儿定不会将母亲置于险境之中。”
这时,门外的徐良回禀:“长宁郡主在门外求见王爷!”
沈太妃忙道:“糊涂,长宁郡主连入隆庆宫都无需通传,我儿,怎么她还进不得你这定北王府么?”
“徐良,本王看你回京后就不会办事了,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处处都是纰漏!”
吓得徐良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只因非长宁郡主一人到访,卑职觉得还需先通传。”
“另有他人?”
在阍室【1】外等着的王竟夕和王竟瑶很快被徐良恭恭敬敬地引进了定北王府。
阍室后面,是一个很大的院子,那是定北王府的马厩,隐隐传来马儿打响鼻的声音。
先前若不是王竟夕拦着,爱马的王竟瑶恐怕要冲过了。被姐姐扯着的王竟瑶,有些怏怏地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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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两盏茶的功夫,才过了院子,在定北王府正门口戟架上,赫赫放着十六根长戟【2】,这又令王竟瑶停下了脚步。被姐姐轻轻拉了襦裙,才回过神来继续往前走。这些自然都逃不过徐良的眼。
入了定北王府正门,抬眼望去,远远看见黄石大假山立在宅院的尽头,石壁峭空,坡陀突兀,山间瀑布淙淙而下,山上古木苍翠。
约么走了一盏茶的时间,来到了定北王府东部的中门,过了中门,就是定北王平日会客办公的院落。
庭院里亭台楼阁,四周回廊曲室环绕着庭院,庭院门的匾额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和熙堂”。
三十二虎贲飞骑之四守在了书房的门口。王竟瑶自幼便听过虎贲飞骑勇猛过人,如今得见高大威武又面无表情的真人,立刻停住了脚步。直到听到自己的阿姐在书房内说话的声音,才回过神来,但亦不敢抬头去看那人人畏惧的定北王。
只见王竟夕要将制好的佛珠递给在书房伺候的汪总管,却被定北王抢先一步,起身接过佛珠,轻轻嗅了嗅,朗声道:“有劳长宁郡主了,本王甚是喜欢。这位小娘子是……?”
还没有等定北王的话说完,王竟瑶低头笑嘻嘻道:“问定北王安,妾乃王家二娘子。”汪总管心里打鼓,谁敢截定北王的话茬。
王竟夕赶紧道:“王爷,二娘自幼喜好舞刀弄枪,礼数上欠妥,还望王爷勿要怪罪。”
“郡主陪伴太妃两年之久,本王还未好好谢过,无须多礼。”
王竟瑶又道:“那定北王可否让我看看您的骏马?”
“竟瑶……。”王竟夕有些后悔带着她这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妹妹过来。
只听定北王道:“既如此,郡主和小娘子在此稍坐,汪福全去安排。”末了还在汪福全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王竟夕心里打鼓,定北王朝事繁忙,又肩负社稷安危,不知可有打扰。加之王竟夕恍惚觉得定北王的声音和梦里的男子似乎有些相似,每次见定北王,感觉甚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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