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1 / 2)
临近傍晚的暗云和黄昏光线翻涌在一起。
段京耀倚着楼梯扶手侧对着她,极不耐烦往后一仰。修长骨感的手指拢开,抚着脖子那一片淤青。
手背上的青筋在晨昏交替的光线里晃着她的视线。
楼梯上下两层走廊围了一圈看热闹的学生。
楼道上堵人的人帽檐阴影遮住了整张脸,只看得见一道下颚线上浅浅的伤疤。
猩狠。
“操,下太阳雨了?”他低头,盯着祁昭那半边湿了的校服和湿漉漉的头发。
“可能吧。”她一点点不动声色挪着脚步,往楼梯的另一边靠过去。
察觉到她的后退和敷衍回答,段京耀脸色越发阴沉,在昏昏暗暗的光线里忽而抬手,对她勾了勾:“你过来。”
她想起那一夜在城南巷,躺在血泊之中一动不动的人望向她,那只垂在水泥地上的手,也是这么往巷口的方向动了动手指。
象征性往他身边动了几步。
“近点。”段京耀缓和了语气,一动不动看着她。
“再近点。”
“你身上有刺还是我身上有刺。”
对方的脸色再度变得暴躁和不耐烦,抓着楼梯扶手的手指骨节泛了白。
到底要多近啊。
祁昭眼一闭,迈着步子跨了几步。睁眼的时候吓了一跳,再往前一点点就快贴上他的喉结。
头顶被不轻不重的力道往下压了一压,她眼睛往上一瞟,看到黑色的帽檐。
段京耀单手抽走了自己的鸭舌帽,盖在了她湿漉漉的头发上。
那一头放肆惹眼的烟灰发色一瞬间暴露在夕阳里,引走了所有人的视线,才个个反应过这是哪位爷。
没法不看向楼梯上站着的人,野性难驯的太过耀眼。
途径祁昭身边,他闻见一阵栀子花香,诧异低头,才看见对方的书包插着两枝栀子花。
应该是小姑娘在来的路上看见花心里喜欢,随便折的。花很新鲜,随着她走路的步伐,那两朵纯白上下轻颤着。
在长廊里一堆烟头里走着,像是一轮明月坠入了泥潭。
“以后少来这里。”他喉结动了动,从楼梯扶手上直起身,看了几眼走廊上围观的人。
“你管我。”祁昭头一低继续往楼下走,没答应他的话。
下一秒脚下突然踩了一个空,后脖颈紧贴着的衣领一圈猛烈收紧,比在马路上那辆疾驰而过的白车前拉她那次还要狠。
动脉的压迫感,让她难受得咳嗽了几声。
段京耀拽着她的衣领提到自己面前:“还有,以后再跟我倔一下试试。”
压抑失控的空气,她抿着唇一言不发,向后去掰开他抓着自己后衣领的手。
出乎意料,他并没有用劲,似笑非笑由着她一根根轻而易举掰开。
就在祁昭以为他今天是不是吃错药的时候,指间突如其来力道的收拢,硬生生把她的手指也一并摁住了。
这才是段京耀。
“祁昭,听好了。在我这较劲,没用。”
永远是吃软不吃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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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京耀堵了一姑娘在楼道上,把帽子给她的事传得风风雨雨,好事者都跑来高三九班问贺辰。
对方吊儿郎当坐在桌子上,用脚转着课桌椅子,摆手一个个驱走:“上次要不是我死命拦他,他得把张瑞鹏脚筋给挑了,累死了,所以妈的别什么事都来问我了,让我休息几天行不行。”
段京耀被张瑞鹏那伙人阴了的第二天,就一个人一瘸一拐去单挑了张瑞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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