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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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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吱的牌技是四人里最差的,谢斯年说她抠门,这话其实也对,但要深究,又不全对。

叶吱的运气和其他人不一样,有些时候是好的,但一旦倒了霉,不霉个几天才奇怪。

而她每次的倒霉都是从打牌输钱起,谢斯年给她取了个绰号叫“散财童子”。

叶吱觉得难听,当即就踹了谢斯年一脚。

谢斯年却屡教不改,每次提议玩牌,他就得说:“散财童子,今儿打算输多少?”

叶吱吃一只长一智,知道这厮是不可能放弃“散财童子”这个称号,这次就主动提了不玩钱,结果这谢八蛋,改了门道拐着弯说她抠门。

还没玩就抠门,可不就是散财么。

要不说读书人好,脑子转的都比她快,计策都不用想,嘴巴一张脱口而出。

叶吱生生忍下——要不能怎么办?她就是被谢斯年戳了软肋,正中红心。

但要她顺从谢斯年的话,给自己安个“抠门”的称号,叶吱也是不情愿的。

两者折中,叶吱选择略过谢斯年的话,开始散牌。

“来来来。”她边招呼着,“这回我可不让着你们啊。”

江池燃大喝一声:“明明是我让着你们!小爷人称牌王!”

叶吱嫌弃道:“你自己取的吧,土。”

顿下,她又讨好般道:“在我心目中,斯年弟弟才是牌王,你要是牌王,斯年弟弟就是牌大王。”

谢斯年:“……”

这种夸赞就不必了。

他扶额无语的动作实在是太明显,就连云昼都看出来了,但身为铁青梅的叶吱女士仿佛没有发觉。

她还娇滴滴地附了句:“斯年弟弟,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呀?”

半响,谢斯年嗯了声:“你散财,我收财。理论上来说我确实是牌王。”

叶吱:“?”

哥们,挺幽默啊。

叶吱僵下脸,嘴角抽搐了一瞬。

谢斯年扬起唇,朝她眨了下眼。

“…”

别打牌了,玩杀人吧?

分了谢斯年这个狗东西的身子!

算了,算了,算了。

叶吱在心里默念三遍,是她先招惹谢斯年,是她脑子不如谢斯年转得快,是她……

为什么笨的人是她不是谢斯年!

太不公平了!

从小到大,连牛奶都是喝一个牌子的,谢斯年凭什么比她聪明?

恍惚间,她突然想起,这个问题她好似问过于玫樊女士。

那是小学六年级的事情了,谢斯年考了全年段第一,她是全班倒数第十。放学路上回家,她被谢斯年内涵了一顿。

“叶吱,我看你每天也挺努力的,这成绩……”

谢斯年食指放在太阳穴上:“…你是不是脑子不好啊?”

往事,历历在目。

当时她憋着气,回家哭了很久,问于玫樊自己是不是脑子不好。

于玫樊完全没有安慰她的心:“你回家读过书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

于玫樊还没有停的意思:“英语一共多少个字母你知道吗?”

“数学鸡兔同笼你会了吗?”

“语文古诗你背过吗?”

末了,她象征性碰了碰叶吱的头,到底还是小孩,于玫樊生出几分不忍:“其实你不笨,就是懒。”

叶吱哭丧着:“妈—懒比笨还可怕!”

六年级的叶吱哭着喊:“我们老师说了!笨的人知道笨鸟先飞,懒的人明知道自己懒还不努力,叫死猪不怕开水烫!”

于玫樊被她逗乐了,直至今日,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名声还是叶家第一。

叶吱也从懵懂无知,妄图努力的半活猪成了小时候自己最怕成为的死猪。

死的透透的。

叶吱抿了下唇,无意识咬舌头,痛觉让她惊回神。

回忆总是短暂的,回忆里的谢斯年令她深恶痛绝,现实的谢斯年…也就那个鸟样。

“叶吱,到你出牌了。”江池燃的声音恍如另一个世界传来,“愣什么神啊,难不成你困了?也没见你有睡午觉的习惯啊…假期养成的?”

似乎有手在她跟前晃了晃:“睁着眼睡了啊?”

云昼娇软的声音紧而来:“江池燃,你手快戳到吱吱眼睛了,你小心些!”

江池燃:“胡说!我都没碰到她。”

又有人掐了她胳膊一下,一定是谢斯年。

她涣散的眸子被这么掐回原状,叶吱慢半拍地皱眉:“痛!”

谢斯年调侃:“刚才一直叫你都没有回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异世界了呢。”

叶吱:“我才没有呢!”

她只是刚好想起了和谢斯年的往事,有些感慨而已。

感慨…自己当初怎么会这么傻,居然因为谢斯年一句话哭了半天。

这么想着,她笑出声。

谢斯年蹙眉:“你傻了?”

叶吱克制地敛笑,故作深沉道:“想起了一些往事。”

谢斯年:“什么?”

叶吱:“以前有个傻逼,嘴巴欠得很,考了几次好成绩就作威作福,贬低比他成绩差的人,还得人家每天都在惶恐自己是不是真的脑子不好,非拉着她妈去医院看脑子。”

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江池燃听的发懵,挠了挠头发,困惑地说:“你们说啥呢,打牌啊!”

云昼:“江池燃,你猴急什么?”

谢斯年突兀地笑了。

“嗯,是很傻逼。”

话毕,他补充道:“那傻逼现在也许也这么想那个人。”

叶吱咬紧牙,忍住了没把谢斯年剁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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