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我还能去哪?”斐一然矮身躲开向婻的手,重新站直后补了一句,“和你一样,按时回家打卡。”
“……”
向婻很难不怀疑这句话里有几个意思,但她见斐一然的语气并不像是在揶揄自己,加上现在的她也没有力气浪费在这种小事情上,便故作夸张地回了一个同情的眼神后,也就算了。
从别墅的入户门出来,斐一然扶着向婻一步一步走下台阶,确认她可以一个人慢慢走后,先一步出了大门,把来时随便扔下的车子往前开出几步,调头后尽可能直的将车子停在大门前,方便向婻上车。
不过斐一然到底是高估了自己,停下的时候发现车身是歪的,又忍不住心痒地重新调整。
向婻都无语了,她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跟路和车子较上劲的斐一然,在心里默数了六十个数后,瘸着腿上前敲响了慢慢移动的车子的车窗玻璃,相当不客气地对双手握着方向盘的人比了个中指。
斐一然:“……”
中指很有用,刚竖完车子就停下了。
向婻拉开车门,小心翼翼地曲着受伤的左腿坐进来,刚想开嘲讽技能,还没张开嘴呢,斐一然抢先出声:“婻姐,人各有长短这话是你以前说给我的听到,我听见去了,现在我不笑你以四十公里每小时的车速冲进草地,摔得四脚朝天,你也别笑我四个轮子停不直,咱俩还是一辈子的好姐妹。”
向婻话说慢了,被身旁的人堵了个正着,只得深吸一口气,把冷却时间过长的嘲讽吞了回去。
向宏昊的别墅位置很好,无论去老城区还是新城区都非常方便。
斐一然往前开了一段距离后问向婻:“你想去哪里剪?”
向婻已经好些年没剪过分叉以上的头发了,她想也不想地答道:“去你常去的那家就行。”
“哦……那我看看。”斐一然说着点开车子上的导航,接着一键搜索,接着在附近的几家理发店里选了家名字眼熟的、大概是去过的店,定为目的地。
目睹了她全部操作的向婻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语气满是怀疑:“这是你常去的那家?你上次是在他家修的发尾?”
斐一然诚实地摇了摇头:“不是。”
“哪个不是?不是你常去的那家,还是不是上次去的那家?”向婻上心了。
斐一然的发型差不多有两年没换过了,长度一直控制在锁骨上下一公分的距离内。
正因为如此,这两年内她有事没事就要去修一下剪一下。
照常理来说,一个人能两年不换发型,多少得算是个长情的人。
于是,这两年来忙于工作且鲜少和斐一然一起去理发店的向婻就先入为主,多少带点想当然地以为她肯定是认店认人的,完全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这么随意。
感觉到向婻的质疑,斐一然按照导航在路口转弯后,问:“怎么了?你是不想去我去过的店?还是想去我去过的店?”
向婻听着斐一然真诚的询问,忽然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她无奈地笑道:“就你这样的,你还有事没事说我脑回路不正常呢?你……”
斐一然出声中断她的吐槽:“我理解的不对?”
向婻摆手:“没有,对的,去吧,我没有意见,真的。”
“可是你每次说话这么断句的时候,一百次有九十九次是闹情绪了。”斐一然无情揭穿。
向婻无语:“一然,说真的,我很多时候都觉得你是个有点、不、不止,你是个很矛盾的人。”
斐一然挑眉:“人都是矛盾的,我看你也一样,我们本来就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除非,你想跟我绝交,但就算绝交,你也依然是。”
向婻听到斐一然又说绝交两个字,想翻白眼的同时干脆放弃了兜圈子,直接说:“行吧,不跟你铺垫了,我打个直球。嗯……一然你是不是在闹情绪?因为什么?你和家里人怎么了吗?”
斐一然对家人两个字尤其敏感,听到向婻又不死心地问了,她微微蹙眉,粉嫩的舌尖快速从下唇内侧掠过。
向婻从刚刚说话时就在盯着她,自然也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
但斐一然不开口,向婻也不能强行去撬她的嘴,只得再次改变策略,开始说自己的事情。试图抛砖引玉。
她说:“一然,中午我没让你到我家里吃饭,你是不是生气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小气?”
斐一然知道自己的性格是有点那什么,也知道自己有个毛病——经常会捏制芝麻大点的小事较真儿,但她更知道自己每次较真儿其实都是雷声大语雨点小的,该收就收了,从没有真的不知好歹过。
这一点,她一直以为向婻也是清楚的,可原来是不清楚的吗?
斐一然车子开得慢悠悠的,看到前方有行人准备横穿马路,有礼貌地减速停车让行,同时眼神复杂地看了向婻一眼:“我没有,我也从来不觉得你小气。”
拥有一个像向婻这样隔三岔五过节给她买包的朋友,她是疯了才会觉得让她小气吧?
再者说了,一顿饭而已,向宏昊又不是什么大厨,能做出多好吃的东西来?何况他还很少给自己好脸看……
向婻本来就是信口胡来,并不是真的那么觉得,听到斐一然否认,也没表现出太大的反应,只是继续保持着低落的情绪说:“那你既然没有在生我的气,你能告诉我,你从刚刚开始到底是在因为什么事不开心吗?”
斐一然:“……”原来重点在这儿。
向婻怕情绪不够到位,等待回答的期间还愣是挤出一双可怜兮兮的狗狗眼。
斐一然不去看向婻,继续踩着油门扶着方向盘慢悠悠地开车,心里却已经想到了身旁人会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露出怎样的表情。
她不想去想的,可人都叛逆,越不想想的东西就越要使劲往外冒。
沉默在下一个路口到来前打破,斐一然老实交代:“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我奶奶今天过来了,晚上在明海路那边的一个什么餐厅里定了个包房,说是家宴,要求全员到齐。”
向婻原本设想的让一然吃了亏受了欺负的晚宴是和自己要去的这场差不多的,完全没有想到会是家庭聚会,诧异地啊了一声。
车子靠边行驶了一段距离,斐一然谨慎地左右转头确认路况,慢悠悠地拨开转向灯后又往前走了差不多五米的距离,然后转着方向盘拐进路口,接着左转继续往前三十米,最后一把方向停进路边的停车位里。
她把车子熄火后,靠在椅背转头看向副驾驶,说:“斐家和陆家在二十多年前指腹为亲了,这事儿我跟你说过。”
“等等,指腹为亲?不是说定的娃娃亲吗?”向婻懵了。
“不是。”斐一然摇头,“我先前也以为是。”
向婻:“那……”
斐一然说:“前两天无意中听到斐敬喝多了回来找我妈吵架,他说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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