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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9真可爱螃蟹和葡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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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腹在钟弥脸上那红痕处停着,瞧着她,拇指从她眼下一划。

“脸红了。”

钟弥偏头躲开“睡觉睡的。”

他弯起唇,什么也不揭穿。那种近距离看人的模样,仿佛将人架到火上烤,叫人无法坐以待毙,又叫人在这种无法坐以待毙中,稍有举措,便错漏百出。

钟弥将目光迎上去“你对人都这么好吗请人吃饭,让人住你的房间。”

他露出一种苦恼神情问“我之前是不是那儿做得不好,惹着你了”

“没啊,干嘛这么问”

钟弥也困惑。

只是他的不解,可能更偏向于猎人的无害伪装,而钟弥的困惑却如栽进陷阱的小鹿,实打实是突如其来,一头雾水。

他握住钟弥一只手,说“我在想,我是不是得罪我们弥弥了怎么总把我往很坏的地方想”

原来是以退为进的控诉。

钟弥也装单纯无知问他“那你是很好的吗”

这种幼稚的小女生问题,一旦想绕弯子回答,搪塞起来有千百种方式。

再难听的话,花前月下都有不难听的,水袖似的,舞得缱绻,一摊开,不过是张换了说辞的免责声明。

她都知道的。

可沈弗峥捏了捏她手心说“对别人,不好讲,对你,总不会太坏。”

明明能把话说得顺耳悦心,他偏不,一时不晓得该怨他吝啬,还是赞他坦诚。

“总不会太坏是什么意思啊你不能对我好吗”

“能啊。”

他笑起来,不散漫,眼神反而更聚焦。

有种冷淡却灼人的意味。

“可弥弥,我对你也不够了解,我不知道你想要的是哪种好,我也不知道那种好我能不能给得了,就像你之前说的,我并不能回答你所有的问题一样。”

这话是钟弥说的,由他之口再复述,像验证,一种说不上好的验证。男女之情里,越是决绝的否定,往往越期待推翻,就像争吵中抛出“你根本不爱我”的人,没有一个是希望对方回答“对,我不爱”的。

钟弥的恋爱经验不多,她曾以为自己反感这些口不由心的试探和猜测。

可真的遇上半点糖衣炮弹也不给的回答,居然也会惦记甜言蜜语的好。

“不会太坏的意思是”

“弥弥,我可以给你,我能拿出来的最大的诚意。”

因为不知道界限在哪里,气球被吹大后,每添一口气,易爆的风险都会高一分。

越想越烦。

此时此刻,她不太清醒的脑子,反感再添负荷,钟弥也不愿去细想这个“最大的诚意”是什么。

这个由黄昏睡入的夜晚,太像玻璃杯里晃动的一道酒液,流光溢彩,晕晕眩眩,及时行乐教人微醺时不要思考。

太浪费。

人嘛,该醉的时候醉一醉,没什么大不了的。

钟弥没说话,成全了几分钟前自己的心底渴望,将自己当一块错位的拼图,嵌入沈弗峥怀里。

她双臂环过他肩膀,侧脸一半贴他稍硬的衬衣领,领一半贴着他脖颈皮肤,交换私密至极的体温,也闻到比想象中更深刻温暖的荷尔蒙气息,浅淡烟味混着清冷木香。

之前在州市酒店露台“狐假虎威”被他揽进怀里那次,钟弥闻过,但人是情绪动物,此一时彼一时,心境不一样了,就什么都不一样了。

钟弥闭上眼睛,放空思绪,完完全全享受这如愿一刻。

她非常喜欢这样的自己,肯放下瞻前顾后,想做什么就去做。

此刻沈弗峥的想法或许也与她一致。

喜欢这样的钟弥。

手臂环过她后背,她比他所以为的还要单薄一些,像只收拢尖刺又露出软软肚皮的小刺猬,此刻安安静静,又鲜活有温度。

感受到她小幅度的蹭动,下颌耳根被她头发蹭得有些痒,沈弗峥在她后颈抚拍了两下。

“很累”

钟弥睁开眼,嗯了一声,拖着疲音说“但你不要问我为什么。”

他天真发言“为什么呢”

没想到这种八风不动的人,故意使坏居然有一股少年气的顽劣。

钟弥直起腰,不禁笑着在他肩上捶了一拳“你这个人真的很没意思唉”

沈弗峥手掌扣在她那只打人的小拳头上,轻轻掀一下嘴角“原来我没意思你才肯笑。”

钟弥闻声一怔,忽然脑子回顾,好像从今天那顿中饭开始,她就把忧心忡忡摆在脸上。

他不可能没瞧见。

可他一句不提,现在还变着法儿来哄她。

她脸上那点笑弧收起来,那种愁云散开的开心却像印进了心里一样,手还搭在他肩上,钟弥喊他一声。

“沈弗峥。”

“嗯”

她抿抿嘴说“没什么,突然想喊你。我饿了。”

他先起身

,继而拉她从沙发上起来“带你去吃饭,你要先洗下脸吗”

听到后一句,钟弥立马警铃大作捧住自己两侧脸颊,偶像包袱颇重“我现在看着很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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