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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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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闻书声嘶力竭的喊叫,文渊书院众人都知晓了闹鬼一事,一时人心惶惶。

山长当机立断,立刻封锁了西边的寝舍,禁止书院其他书生们入内。又派人快马加鞭地去王太常和王给谏府上送信,告知王子逾和王文涛的情况。

一个时辰后,王太常和李氏便风尘仆仆地赶到了书院。

刚到王子逾房间门口,就看见一个像乞丐似的男人坐在床边,黑黢黢的手还放在王子逾的手上,像是在诊脉的样子。而闻书则哆哆嗦嗦地傻站在墙角,呆呆看着男人的动作。

王太常惊疑地后退一步:“你、你是何人?”

沈遐年没有作声,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闻书。

闻书立刻慌里慌张地上前解释:“老爷,这这是少爷的救命恩……人,就就就是他将那只恶鬼赶走救下少爷的。”

话说闻书将众人惊动之后,这才想起自家少爷还在狐狸精手上,作了半天的心理建设才鼓起勇气跑回去。

回去之后才发现恶鬼已经不在了,而那狐狸精好像正在施法治疗王子逾,并不理会自己。

他不知道灵阳子来过,只以为是沈遐年将那恶鬼降服的。想起那些茶楼里说书先生讲的报恩的狐狸,觉得这只狐狸精说不定确实就是来报恩的,毕竟是少爷在南山救了它。

纠结过来纠结过去,也没想出个应对之策来,只能害怕地站在一边观望。

听说是王子逾的救命恩人,王太常和李氏赶紧给沈遐年作了个揖:“多谢高人出手相助,救我儿一命。”

看来他这副落魄的模样是因为和恶鬼打斗所致,一切都变得合理了起来。

“不必言谢。”沈遐年头也不回。

王太常夫妇提心吊胆,还想上前看看王子逾的情况,刚迈进门槛一步,沈遐年就出声阻拦道:“疗伤,不要靠近。”

沈遐年话音刚落外面便传来呼天喊地的哭声。

“夫君——”

“文涛——”

王太常生怕打扰到沈遐年,耽误儿子治疗,于是低声叮嘱李氏:“夫人,你就在此处看着二郎,万万不可出声打扰高人,我出去看看。”

李氏点点头,默默看着正在呓语的王子逾流泪。

外面王文涛的妻子陈氏和王给谏夫妇都赶来了,王文涛的母亲抱着王文涛的尸体哭得格外撕心裂肺。而陈氏经过了最初的激动之后,现在竟是格外安静,失魂落魄地站在门口,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垂着头,突然看见了王子逾掉在地上的那把扇子。

陈氏弯腰将扇子捡起来,又展开扇子细细地端详扇面。不知怎的,眼泪开始大颗大颗地掉落在扇面上,那首诗的最末几字和落款的“碧竹”二字都被泪水晕染开来,原本娟秀的小楷很快变成了一团难以辨认的墨迹。

少倾,王文涛的尸体就被抬了出来,他的两只眼睛瞪得像是要脱出眼眶,脖子上留下了几个血洞,心口处更是有一个大窟窿,还在不停地往外流血。衣裳已经被血液浸湿透了,模样很是骇人,就差把死不瞑目几个字刻在脸上了。

而王文涛的母亲此刻已经哭得晕死了过去。

王太常见了这凄惨的场景,内心更是一阵后怕,不断在心里感恩上苍开眼,这才派高人搭救了王子逾,让他幸免于难。

出了这件事,王太常当即就向在场的山长提出退学,表示以后王子逾都不会再继续在文渊书院继续求学。

山长不知道这恶鬼就是王文涛自己带进来的那个“小厮”,还以为就是文渊书院里闹了鬼,让王子逾和王文涛两个倒霉蛋遇上了。他满心惭愧地向王太常致歉,王太常心里不舒服,没有和他多客套就转身回王子逾的房间了。

而屋内的沈遐年此刻也正好收回了手。他现在法力已经恢复一半,虽然可以将那些皮外伤轻松抹去,但不知为何对王子逾后颈的这块地方发挥的作用很是微薄。

这个地方就像一个无底洞,他向里面倾注了真气,却收效甚微,只能让表面的伤口愈合。

那股檀香虽然还在,但自己的法力却似乎停止了继续恢复,除了能闻到香气就不再有其他任何感觉了。

不管是王子逾的伤势,还是自己的法力,都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恢复。

只是,自己现在是人身,到底不便留在王子逾身边。

沈遐年只静静思考了一瞬,便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又默念了一个口诀,那破布衣裳立即变成了一袭玄色长衫,身上的脏污也全部褪去,露出白皙光洁的皮肤来。满头白发用一根玉簪束起,虽生了一双风流的狐狸眼,给人的感觉却很正派严肃。

转眼便从一个破烂邋遢的穷乞丐变成了一个芝兰玉树的俏郎君。

王太常夫妇看得目瞪口呆,这下更加相信沈遐年确实是个得道高人,于是连忙询问他王子逾的情况:“敢问高人,我儿伤势如何?”

沈遐年向王太常夫妇隐去了王子逾身上的特殊之处,说明道:“令郎身上的伤已无大碍,只是需要好生将息,继续治疗,才能早日恢复。”

听到“继续治疗”这几个字,王太常对沈遐年愈发恭敬了,试探性地问道:“不知高人贵姓?家住何处?如何才能找到高人您呢?”

“免贵姓沈,漂泊江湖,并无住处。”

知道他没有住处,王太常立马欣喜的邀请他:“还请高人不要嫌弃,随老夫到寒舍将息将息,只要能治好犬子,王府上下愿为高人赴汤蹈火。”

沈遐年像是思考了一下,才矜持道:“既然王大人盛情相邀,那在下便却之不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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