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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修)(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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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弋顿住,站在原地有些出神。

“你不知道,刚刚你出去的时候,护士长在我门口绕了一二三四圈了都,来回走。”

“为什么?”

程栀叹了口气:“她走了三四圈,站在病房门口,非常礼貌和蔼地问我:小姑娘,能不能把门关上?”

“我也问她为什么。”

“她说我鲜美可口的食物影响到了其他病人的心情!”

裴弋的视线在食盒打开后将鲜美可口显露无疑的菜品上顿了两秒,诚实道:“的确诱人,在医院散发这样霸道的味道,对其他病人着实是有点……”

程栀微微瞪大了眼:“那还不是因为你们走了不关门?走了那么久还把我忘了,还引来了护士长……”

她嘴角一瘪,委屈之意溢于言表。

裴弋顿了三秒,干脆利落:“我的错。”

程栀非常好哄,得到这一句便弯了眉眼,不再计较:“快来快来,开饭了!”

事实证明,夏妈妈不愧是被誉为国宴传承人的当代名厨,都是再普通不过的菜品,色、香、味却皆臻至巅峰。

两人坐在一处,安静地大快朵颐着,吃相都很好,如往常两人一同用餐一般的氛围。

程栀却莫名觉得,此时似乎更有一番寻常烟火人家的别样普通而平常的温馨。

明明作伴的人是一样的呀,是因为今日的饭菜格外的香?

她吃得七八分饱,稍稍分开心神,悄悄望了一眼裴弋,发现坐在对面的人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了筷子,神态有几分懒散地看着她。

“怎么了?”她不自觉停下筷子。

裴弋的视线在她面上打量了一圈,伸手抽过一旁的纸巾递给她:“擦一擦。”

???

!!!

程栀瞳孔微微放大了一圈,她吃饭沾到了脸上?

不至于吧,难道邱女士从小到大对她的名媛用餐礼仪培养失败了?

只是对上裴弋眸间零星的笑意,她才恍然过来。

裴弋什么时候多了这样的恶趣味?

指鹿为马的功夫越发纯熟。

程栀下意识捏了捏手中的筷子,直接微仰起脸:“你帮我擦。”

“裴弋,这么不上道,我都怀疑你以前是不是一个好老公了。”

裴弋的眸光一顿,将递出去的纸巾往回收了收,折叠成大小合适的四方形,小心而轻飘地在程栀唇畔轻轻拭了几下。

本便是他编出来糊弄人的,擦完唇周,纸巾仍是纯白无垢。

程栀却是不罢休:“故意捉弄我,不温柔体贴,帮我擦个嘴还这么敷衍的,你以前一定不是个合格的好男友。”

“做老公,应该和,你做老板一样,要眼里有事儿、高瞻远瞩、考虑周到!”

理(胡)直(搅)气(蛮)壮(缠)完,程栀有些佩服自己的厚脸皮,以前居然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一面。

“裴弋,你……”话音未落,她的声音顿消。

裴弋竟是将纸巾径直凑上了她的唇瓣,纸巾柔软的触感仿佛掩着什么热烫的温度,来回滚动。

不一会儿,她便觉得自己的唇瓣定是已被擦得完全干燥。

“程栀,听起来以前交了不少男朋友?”裴弋的嗓音带着笑意,显出几分莫名的情绪,“那以后多教教我……”

“怎么做一个合格的、优秀的丈夫?”

程栀莫名听得有些心惊肉跳,整颗心被搅得七上八下。

良久,在裴弋的注视下,她抓起一旁的水杯抿了一口,讷讷道:“我也没谈过啊……”

裴弋这下是真的怔愣住了,目光有些古怪的深沉,在程栀的面上来回打转。

“干嘛?”程栀破罐子破摔,“难不成你还要因为这嫌弃我?”

裴弋张了张唇,眉眼轻快:“五十步笑百步,我嫌弃你做什么?”

“只是,有些好奇,那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程栀松了口气:“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

“嗯?”

程栀屏住气,给自己加了口油。

双手迅速伸出圈在裴弋的颈间,微微使了点力,便将人的身子往下倾斜带了过来。

“你,”

程栀没有去看裴弋的神色,快速凑上前,在他的侧面轻轻印了一下。

完全不敢过多停留,又坐回身子,基本只来得及感受到对方有些微凉的肌肤。

她故作镇定地抬起头,目光闪烁:“看,看见了吗?”

“这就叫,猪跑。”

呸,这个谚语怎么回事!

“学到了。”裴弋冷冽的嗓音带了明显的笑意。

程栀松了口气,压下紧张,才觉得心跳得愈发快而清晰。

用完饭,裴弋站起身,开始收拾桌上的碗筷,细心分类并丢好不同种类的垃圾,不过几分钟,将食盒碗筷洗涤干净的时候,袖口甚至没有沾上水迹。

程栀静静看着眼前的一幕,觉得有些不真实,实在无法将裴弋和眼前这样的“家务”联系在一起。

就好像,藏在心间多年仿佛伫立在云端的人突然走入了俗世烟火,蒙上一层熹微的暖光。

“裴弋。”她蓦然出声。

“嗯?”

“原来你这么贤惠啊……动作这么熟练,看样子以前没少干。”

她调侃着,自然知道与裴弋朝夕相处的三年间,几乎是未看见过这人真正操持家务的。

裴弋的动作顿了一瞬,骨节分明的手指正细细将卷起的袖口放下:“程栀,你对贤惠的要求这么低吗?”

程栀:“……”

她自然知道这是最普通不过的家务。

但说来惭愧,她的确从小没做过,在家时有佣人保姆,嫁人后也有佣人保姆……

她一回想,说起来,在追求异性的的手段中,最常见的就是送上亲手制作的爱心便当。

但是她暗暗喜欢了裴弋十年,似乎,从来没升起过对厨艺的探索之心……哪怕是借此讨心上人的欢喜。

所以,这就是她对“贤惠”这个要求这么低的原因?

裴弋不知自己随口一句话引得程栀在反省自己,“我从小大多时候跟着我姥爷姥姥,姥爷从小教育我,男孩子要多做家务才能讨心上人欢心。”

程栀皱起眉,心里嘀咕着,那以前也没见过你做家务……

也是……

没见过,这就对了。

“想什么呢?”裴弋突然凑到近前,过近的距离几乎呼吸相闻,她一抬头就能看到眼前人浓密地令人惊叹的眼睫。

“所以,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对我的要求高一点。”

呯。

程栀觉得自己的呼吸被过近的眼前人掠夺了一半。

“哦……哦。”她听见自己慢了半拍有些结巴的回复。

午饭过后,裴弋陪着她细心将两人的照片分门别类,转进了她的手机相册。

而大概是下午三点左右,病房的门口被一阵脚步匆匆的人影大力推开。

“栀栀!”

来人的打扮是标准的贵妇装,在三月二十多度的温度下仍是披着薄薄的皮草,下半身却是时髦的半身裙,推开病房门一看见躺在病床上的程栀便簌簌落下了眼泪。

“我苦命的栀栀,怎么就遇上了车祸?”她踏着高跟一把冲到程栀面前,将人搂进了怀里,“听说你还失忆了?你抬头看看妈妈,还记得妈妈吗?我是你妈妈啊!”

程栀被紧紧禁锢在来人的怀中,努力挣扎了几下而不得,只好就着这个姿势配合道:“妈,我当然记得你。”

这便是她亲爱的母上大人,邱如灵女士。

永远走在时尚潮流的前线,情(说)感(哭)丰(就)沛(哭)。

一边的裴弋早已在看见来人的那一刻便站起了身,此时也走上前来打招呼打招呼道:“妈。”

“诶。”邱如灵擦了擦眼泪,转过身子,“小裴也在啊。”

程栀这才得以正常呼吸:“妈,你怎么来了?不是在f国看秀吗?”

“你这孩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和妈妈说,我昨天接到小裴的电话就订了最快的航班回来了,还好小裴说没有生命危险。”

她将程栀身子扶正,上下打量着,眼里的的泪花就要忍不住涌出来一般:“骨折就需要伤筋动骨一百天了,还加上个失忆,宝贝儿,怎么还整得演电视一样呢?”

邱如灵越到后面声音越小,显然也知道自己这话说得不合时宜。

不过也是因为事先得知了病情,现在又当面看见程栀气色尚可,松了口气。

程栀笑了笑,也习惯了自家母亲说走就走的思路,“妈,我是左大腿骨折,住院一周就可以了,看我情况,如果愈合得快,说不定两个月就可以下地走路了。”

“你的秀不是还有三天才结束,现在赶回来都可惜了。”

裴弋方才起身倒了杯水,弯腰递过来:“妈,坐下喝口水。”

邱如灵接过水杯:“那什么秀哪有我女儿重要,看秀一年都能看个好几回,女儿车祸这还是第一回。”

程栀:“……”

“爸爸没跟你一起回来?”

邱如灵连忙放下水杯:“栀栀,你别怪你爸爸,他这次出差正好到了签合同的关键时候,知道你的伤势不严重,就打算等合同签了再回来。”

“但是你爸爸知道你失忆这个情况,说了,这几天就去联系一下f国业内最厉害的精神科医生,请回来帮你看看。”

“栀栀,不然我让他多跑跑,把周围一圈国家那些厉害点的精神科医生都请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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