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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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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惨死的场景时常在脑海中重现,萧珩最初的反应便是逃避。

若他远离夺嫡之争,一心忠于君父,在父皇的庇佑下,他至少还能安稳地活上十来年。

不会被迫遭受骂名,不会担负本不属于他的罪恶。

更不会因救太子而落下终身残疾。

当然,远离纷争的好处还有更多,譬如这般特立独行,父皇最终的选择也许会变得不一样。

到那时,这至高无上的位置,他也可以想一想。

但渐渐的他却发现,这些想法还是太过幼稚。

作为已经成年的皇子,是否参与并影响朝政,是否会对旁人造成威胁,早不是他们自己能控制的了。

就好比太子与齐王被禁,众人的目光自然会落在楚王萧辞身上。

所以沈玉枫的马惊了。

秦王萧肃一向颇有能力,又恰逢科考在即。

因此他受伤的脸至今都未好。

抛开只会打打杀杀脑子不大好使,虽有点小心思却能叫人一眼看到底的恭郡王萧宁,接下来最有威胁的便只剩下他——

大梁的礼郡王。

万丈深渊终有底,唯有人心不可测。

权力的欲望早已将众人的双眼蒙蔽。

以至于为达目的,为图自保,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

从前,萧珩并未觉得自己有何特别。

可如今想来,在旁人眼中,他出身与太子一样高贵,又深得圣宠,文武双全也就罢了,这些日子被迫入局,还搅乱了好几桩大事。

于是除夕夜的尾声,那只猫便险些要了他的命。

危险无处不在。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

从梦中刚刚醒来的那段时间,萧珩不是没想过要让太子付出代价。

但依照目前的局势看,唯有将他摆在前面挡着,才是更好的选择。

毕竟若非他位置不稳,又何至于叫旁人的目光落到他这个六皇子的身上?

做好当前谋划的萧珩,一时又有些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

不得不说,这帮人也着实有些太过心急。

心急便容易出错,一错再错,更容易昏招迭出。

如今太子虽犯了大错,父皇还好好的活着。

身体康健,虽说落了些头疼的毛病,动起怒来也不含糊,甚至依旧能够一拳能打死一头牛。

这般你死我活的争斗,这般妄自揣测圣意,想要利用皇权达到自己的目的,恐怕不仅无法得逞,还会受到警告和惩罚。

如萧珩所料,元宵之前,京城出了几起大事。

一是黑螭卫奉命查封忠勤伯府当夜,人还未至,府内便突然走水,偌大一个伯爵府被一把火彻底烧了个干净。

据说因事发当时众人睡得熟,没能留下一个活口。

二是刑部查出宫宴当日,沈玉枫的马的确被人动了手脚。

不过那人却是因为私怨想要报复——无论哪个男人,自己妻子被人强取豪夺,恐怕都不能忍气吞声。

不过此人虽认罪,却不承认自己有错,反倒将沈玉枫从头到尾从里到外骂了个狗血淋头,就连沈家祖先都没放过。

刑部倒是想再挖出点东西,那人却连骂三天滴水未进,吐血死了。

三是黑螭卫大举出动,各处搜查与卫肆曾有过关联的人家。

兵部尚书袁玮本人倒是幸免于难,可他的嫡次子却因“识人不清、收受贿赂”被关进了大牢,所收财物一律上交。

袁玮亦被罚俸三年。

除他之外,此事涉及到的官员众多,六部几乎都不曾幸免,就连宫中侍卫都因此进行了大清洗,被革职查办抄家流放的不知凡几。

消息闹得沸沸扬扬,就连沉迷武学不可自拔的林黎听到风声后都有些好奇。

“怎么短短几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感觉外头天翻地覆一般。”

萧珩闻言,轻笑一声:“可不就得天翻地覆?”

他想了想,合理猜测。

“元宵就快到了,父皇应当是想在此之前将这摊子事彻底解决,再给他们点警告和敲打,叫各方都安分些,至少别在元宵当日闹出什么乱子吧。”

“只是不知究竟是背后之人越害怕越大胆,真的一错再错昏招迭出,还是有旁人借此机会故意火上浇油,竟抢在黑螭卫之前将忠勤伯府烧了……”

“总之这把火一烧,父皇定然震怒。”

“如此,也不能怪受牵连的人变得越来越多。”

“乱啊!”

萧珩抬起手,轻抚了一下身旁的长枪,有些头疼地猛一转身,看着林黎道:“真的是乱!你说本王此刻装病告假,说元宵那日不出席,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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