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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莓酸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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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温家村来时,温拾一路晕着,只觉得睡一觉就已经物是人非。但这回去的路上,一直醒着,长达三小时的漫长车程,很快就让人感到倦怠和无聊。

尤其温拾这个体虚的,就是叫他只坐车他都嫌累。

虽然这虎头奔后座空间宽阔,座椅舒适,但温拾就是怎么坐怎么别扭,维持一个姿势久了腰酸背痛,忍不住扭扭屁股晃晃腰,搞一些偷摸的小动作。

反观自打上车起就一直维持一个成功商务大佬坐姿看文件的宋庭玉,那真是不动如山,任尔东西南北风,自岿然不动。

见温拾零碎动作多了,也不再一股脑地望着窗外看风景,宋庭玉放下手上文件,弯腰从车载冰箱里掏出一玻璃瓶装的酸奶,还是草莓口味的,递了过去,“喝吧。”

在让温拾吃东西这件事上,宋庭玉根本不用委婉地问‘喝不喝?’‘吃不吃’,他只需要下一个动令,温拾立马就乐颠颠,笑眯眯地接过去。

宋小幺曾说过,温拾看到食物的眼睛有种难民感,就好像几辈子没吃过这些东西似的,那滴溜溜的眼珠直冒狼光,馋虫转世也没这么喜欢吃的。

这话自然叫宋庭玉批了一顿,扣了半月零花钱,因为宋五爷没看出狼光,只觉得温拾像是眼巴巴没吃饱的狗崽,只想多给他买点好吃的、爱吃的。

“车上为什么有酸奶?”温拾喝了一口,甜滋滋浓郁的草莓香气让他嘴角的笑止都止不住。

就小温的个人口味而言,巧克力的牛奶比纯牛奶好喝,酸奶比纯牛奶好喝,草莓酸奶更比普通酸奶好喝一百倍。

一直坐在前座当隐形人的助理宋武听到后面老板娘的话,适时谄媚道:“温少爷,这是五爷昨儿让我抓紧买的,平时车上是没有的。”

宋庭玉这样的人车上放着草莓酸奶,说出去得叫人笑掉大牙。

但也只有心细的五爷,能想到他这小媳妇会不会在长途的车程中缺嘴儿无聊,昨天晚上叫宋武记得备上酸奶,后座的小箱子里还填满了蜜饯猪肉铺等零食,温拾一扭头就能看到,偏偏他没扭头。

于是只有宋庭玉抬手给他拿。

所以在温拾眼里,宋五爷就像是神奇叮当猫一样,左掏出一瓶酸奶,右掏出一袋蜜饯,神的不得了。

有了投喂,温拾全神贯注在吃上,旅途的疲惫登时抛到脑后。

吃蜜饯时,他还不忘了甲方,举起一颗到宋庭玉的眼前,“你吃吗?”

宋五爷不喜欢吃甜食,蜜饯这种东西在他食谱上更近乎绝迹,只是看到温拾举到跟前,指甲修剪齐整,指头浑圆的白生生手指。

宋庭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竟然真就凑了上去,含住那蜜饯,连带温拾一小点指尖,他的舌尖卷起那甜到齁的蜜饯时,扫过了温拾的指尖,力道比蝴蝶振翅大不了多少,可胜在暧昧牵连,百转千回,只一点点肌肤相贴,便让人前所未有的心神荡漾。

显然,小媳妇儿是比那蜜饯好吃的。

偏偏榆木疙瘩一枚的温拾不懂调情,被吻了指尖揩了油也毫无察觉,只觉得宋庭玉看文件吃东西不方便,自此自己吃一口,给五爷也喂一口,绝不吃独食。

宋武知道宋庭玉不爱吃甜腻的东西,看着后视镜里的五爷面不改色云淡风轻吞下一颗又一颗蜜饯,简直像是看到了新大陆。

可怕,真的好可怕,这简直比宋庭玉左手斧子右手加特林横扫千军还叫人害怕。

他家五爷不再是那个只抡得动斧子甩的动枪的冷漠男人了!

等温拾一袋子蜜饯吃光,车也驶入了他熟悉的桃花镇温家村。

村子比不过镇子上,四处都是最原始的土路,这土路又修的过于狭窄,时不时路面上就多出一块不知怎么来的大坑,于是虎头奔前进地相当艰难,颠簸不断。

宋庭玉还好,这位是海里开船的主,大浪滔天都见过,但温室里的花骨朵温拾就不大好了,被颠的脸色苍白,刚才吃的那点东西在胃里翻涌,再颠一下他估计得全吐出来。

宋五爷及时叫停了司机,“在这停,不远了,我们走过去。”

牵着温拾从车上下来,宋庭玉帮他顺了顺背,从车上带下一瓶水来,“喝水。”

“嗯。”温拾脸色煞白,他明白宋庭玉是陪自己的,低头看到五爷一踩到泥地上就光彩不再的皮鞋,小脸又扁了起来,“对不起。”

宋庭玉半揽着他的背,不知道什么东西又戳了温拾柔软的心肠,微微蹙眉,“是这地方路不平,和你有什么关系。”

等把他这片地买下来开发,统统新铺了水泥路。

温拾认路,这条道离温成头家不算远。

一路磕磕绊绊的土路叫温拾主动牵住了宋庭玉的手,“路不好走,你小心点。”

要是再踩进泥坑,五爷的手工皮鞋怕就彻底不能要了。

但被牵住的五爷却浑不在意,这条路再长一些,都行。

——

今儿一白天,温成头也没出门,他现在牌也不打了,那一分两分的局,他看不上喽!

如今温成头整日里最大的乐趣,就是偷偷摸摸背着人点他到手那一万块的票子,厚实的,鲜亮的钞票,看的他心里那个美,忍不住拿到嘴边狠狠亲上几口。

这都是他的钱,这村里的人,就是村长家,都未必有他有钱!

温拾和宋庭玉进院子的动静,都没惊醒尚在做美梦的温成头,直到宋武先在院子里喊了一声有人没人。

温成头慌忙往外望了一眼,只见穿着西装凶神恶煞的宋武,忙把自己的钱塞进了柜子底下,“来了!别急!”

温成头往外走,一路上心底八百个忐忑,他怕是城里那娘们发现温拾不能生,来找他讨要这一万块的。

无论如何,这一万块钱他是不可能往外吐的,大不了温拾随他们发落去了。

结果一出屋,对上白嫩且穿着光鲜时髦的温拾,温成头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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