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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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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就要开始军训,大家一定要把军训服都穿好,在规定时间内到指定地点集合。”

“请注意一下班级群,班长到时候会在群里发我们班的方队区域,别找半天找不到地方,跑别人方队里去。”

学生们哄笑。

辅导员李岩边说,边隐晦的看了一眼夏清清。

“班会结束后大家就先回去修整吧,最后一排的夏同学留一下。”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后,李岩才走到夏清清面前,语气算不上好:“系里说你申了病假,不参加军训?”

夏清清听得出他话里的不满,但也没想争执,只淡淡的嗯了一声。

李岩推了推眼镜,上下打量他一眼:“我看你唇红齿白的,胳膊腿儿也都齐全,不像是哪里生病的样子。”

靠病例躲军训的学生他见得多了,下意识认为夏清清也是这类人,话里话外带着讥讽:“同学,不能因为娇气,就让家里找关系造假,把军训退掉吧?”

夏清清虽然体质不好,但经年累月精心养着,整个人就连头发丝都是矜贵的,看不出来有多孱弱,只是过于白皙的皮肤会让他看起来有点病气。

如果不是对夏清清比较了解的人,第一眼看到,确实不会觉得他病痛缠身。

但夏清清不觉得这是李岩作为一个辅导员,在未经查证的情况下,就对他抱有偏见、妄下定论的理由。

“我适不适合参加军训,病例上写得很清楚了。”

他低垂着眼,懒得看对方:“您不是医生的话,还是请不要隔空问诊。”

“你!”

李岩气急,指着他问:“你这是什么态度!”

夏清清干脆没回答。

李岩忍了忍,自认为苦口婆心的劝他:“年轻人多吃点苦没什么,你不参加军训,怎么和同学们建立感情?后续的学习生活怎么和同学们有共同语言?”

“我爸说我不用吃苦。”

“以及,我从小到大,都有很多朋友。”

夏清清轻飘飘的两句话气得李岩够呛:“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油盐不进的学生!才大一刚开学,你就敢跟辅导员顶嘴,以后还得了?!”

“你以为你家里有点关系,就能去申病例条躲军训?我告诉你,这病例条也是要辅导员批的!”

李岩瞪着眼睛威胁他:“你这样的态度,我可——”

话没说完,教室门被敲了敲,李岩和夏清清同时抬头看过去。

是个很高大的男人,三十几岁,双手插在医师服口袋里,眉眼间有种忧郁的气质。

“他什么态度?”

李岩愣了片刻,再回过神来时,那人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夏、夏教授?!”

李岩大吃一惊。

夏避锋?!

这不是京大医学系最年轻的正教授吗?!

他怎么会来这儿?!

男人冷冷看了李岩一眼,语气冷淡:“他的病例,我开的。”

“程序合规,情况属实。”

“有问题么?”

李岩兀的睁大了眼睛,脑子迟迟没能理解这几句话,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夏清清声音软了些,喊夏避锋:“哥。”

夏避锋目光落在夏清清身上,眼神放得柔和。

“嗯。”

……哥?

夏避锋和夏清清,是亲戚?!

合着他自以为的这学生“家里有点关系”,原来,竟是指这种关系?

李岩想到刚刚对夏清清的刁难,眼前一黑。

夏避锋冷声问他:“听你的意思,打算不批我弟弟的病例申请?”

李岩后悔不迭,表情比喝了十斤苦瓜汁还扭曲,忙说:“批!怎么不批!”

“我哪有那意思啊,早就批好了就放在办公室呢,一会儿就拿来给夏同学。”

虽然为时晚矣,但他还是尽力补救道:“我早跟教官打过招呼了,跟他说咱们这班有个学生身体不太好,让他多照顾照顾。”

“这些教官都是部队里来的,对学生们要求很严格,我这还不是怕他们对夏同学有意见吗,您、您别误会。”

夏避锋静静地看着李岩圆谎。

“这次带新生军训的教官是我叔叔手下的兵,他们都认识我弟弟,不用你操心。”

李岩绝望的闭上眼,在心底狠扇自己大嘴巴子。

堂哥是京大正教授,叔叔是军官,家里还不知道得是什么背景呢——

也没人跟他说自己班上有个来头这么大的学生啊。

李岩悔不当初,他到底为什么要因为军训满员指标没达标,就把气撒在这小少爷头上啊。

夏避锋没再管李岩,朝小堂弟点了点下巴:“去我那里吃午饭。”

京大给学校的教职工都安排了单身宿舍,夏避锋自然不例外,一到饭点,就来找夏清清了——

他可舍不得这小宝贝一个人吃食堂。

去宿舍的路上,夏避锋把夏清清的近况盘问了个一清二楚,吃完饭后又把他留下来休息。

他把钥匙给夏清清:“你以后要是全天都有课,中午就来我这里休息。”

他知道小堂弟在俞深那里住,但再短的距离,这样来来回回也不方便。

自己这儿虽然小,但总不用那么折腾。

“不会打扰到你吗?”

夏避锋卷起袖子,正收拾碗碟,闻言,笑了声:“我说清清宝贝小公主,整个家里,你好像是最不需要考虑这个问题的人。”

“你怎么和二哥一样啊……都爱叫这种奇怪的称呼。”夏清清耳尖微红,小声说。

“因为你就是咱们家名副其实的小公主啊。”夏避锋笑着点了点他的鼻尖。

“好啦,你就安安心心把哥这儿当临时加油站吧。”

夏避锋端着碗碟去了厨房,夏清清摆弄着他塞给自己的钥匙,回想着刚刚相处的细节,其实不太明白为什么在原剧情里,就连大伯、堂哥这些旁的亲人,都会对夏缺改观,并且逐渐接纳。

尤其是大伯,还是最先接受夏缺的长辈。

所以他刚才的推辞也并非只有客气,夏清清不太想看到堂哥将给自己的钥匙又收回去,转交给夏缺。

如果是这样,那他还不如一开始就不收。

厨房传来哗哗的水声,夏清清转过头,看向正在忙碌的夏避锋。

知根知底、相识相伴近二十年的家人,只是因为书里的剧情设定,就会被出现没多久的人吸引,将珍视和亲情从原来的人身上连根拔起,种到后来那个人身上吗?

夏清清收回视线,落在了手中的钥匙扣上。

钥匙泛着银光,一旁还挂着个小羊挂件,睁着水汪汪的蓝眼睛,表情呆呆地,又可爱又好欺负的样子。

他属羊。

夏避锋显然记得。

夏清清没有找到问题的答案,但总是一次又一次,在这样微末的地方,找到亲人爱着他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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