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前(1 / 2)
鹿桃难得玩的这么尽兴,吃完快餐还可以看动画片,导致第二天睡到快中午才起来。陈牧也来的更是越来越晚。
春乏秋困,人之常情。
不过他一进门,鹿桃就发觉他变得不太一样。
好像……
头发短了一些。
更精神了。
见鹿桃一直盯着自己的头发看,陈牧也难为情地摸了把鬓角,眼神里露出不安,无声地问:很奇怪吗?
鹿桃摇摇头。
小哥哥长得漂亮,就应该把五官都露出来。
尤其没了额前的碎发挡着,一双吊梢眼更有风情了。
他好像比初见的时候更瘦了一些,下巴尖尖的,身姿愈发挺拔。
鹿桃羞涩地眨眨眼,乖巧地坐在他旁边,翻开本子,随口问:“小哥哥去哪儿剪的头发?”
陈牧也将削尖的铅笔摆出来,指了指窗户。
鹿桃突然咋呼一声:“你愿意出门了呀?!”
陈牧也已经习惯了她一惊一乍的风格,神色淡然地颔首。
其实是被陈高峰“威逼利诱”骗去的,当真的踏出小区大门,他觉得外面其实没那么可怕。
以前胆怯,不过是无知而已。
鹿桃开心的不得了,思绪一下子扯远了,“周末我们去公园玩吧。你会不会滑旱冰?我可以教给你。”
旱冰是什么?
陈牧也听都没听过。
但鹿桃喜欢的应该是有趣的事情,他愿意尝试。
只是——
陈牧也点了点摊开的田字格,在上面写了行拼音,夹杂着几个简单的字,问:你的名字还写吗?
鹿桃神游一圈,终于回到了现实生活中,点点头。
陈牧也昨晚回去,练习了很久才把她的名字写好。
中途被进房间送水果的陈高峰瞧见,还嘲笑他小小年纪就学会写女孩儿的名字了。
陈牧也不以为然,他既然答应了鹿桃要教她,就得好好练习,这跟她是男是女没有任何关系。
鹿桃捏着铅笔,照着他的样子写了一行,歪七扭八,字像在格子里爬。
简直不堪入目。
陈牧也抿着嘴沉思了会儿,把椅子挪近,一只手盖在她手上,带着她写。
鹿桃视线落在他手上,喟叹:
小男孩儿的手指都像小哥哥一样又白又长,这么精致吗?
应该不是。
周俊豪的手指就挺短的,掌心还总是出汗,他们以前在一起玩的时候,好几次周俊豪想牵她的手,都被她甩开了。
小哥哥和他就不同,他的手永远干干净净的,没有汗水,反倒有股淡淡的清香。
正出神,额头突然一痛。
鹿桃捂住脑门,嗷呜一声,抬眸瞅他,可怜巴巴的。
陈牧也又用很凶的眼神瞪她,绯红的唇瓣张合。
鹿桃知道他在怪她没有集中精神。
她自知理亏,嘟囔:“对不起嘛……”
陈牧也因为要抓着她的手写字,大半个身子不得不靠着她,一侧头就看见她圆嘟嘟的脸颊肉,都说胖胖的小女孩儿特别可爱,鹿桃确实是这样的,笑起来像只白团子,皱眉扮委屈也好玩儿。她的皮肤又白又细腻,上次他没有用力就捏出一道红印,现在她额头上更是有块指甲盖大小的红,正是被他敲出来的。
陈牧也后知后觉的产生愧疚,掌心盖在她脑门儿上轻轻揉了一下。
鹿桃纤细睫毛如扇子般“唰”地掀开,黑漆漆、水灵灵的眼珠盯着他,脸颊的酒窝又出来了。整个人带着一股狡黠的机灵劲。
陈牧也张了张嘴巴,努力挤出几声破碎的气音:认真。
鹿桃懂了——
她现在很容易就能明白陈牧也的意思。
岑淑婉不许他们在课上说话,但鹿桃实在忍不住想和小哥哥交流,只要瞧他一眼,他们就能明白彼此的想法。但陈牧也很少配合她玩这种无聊的把戏,他还是喜欢学习的,态度也认真,怪不得学什么都很快。
她调整坐姿,背脊挺得和他一样笔直。
陈牧也这次没抓她的手,让她自己写。
鹿桃一笔一画写的仔细,效果还真不错。
陈牧也没再管她,坐回去继续学自己的,没一会儿,鹿桃凑过来,要么摆弄他铅笔盒里的文具,要么趴在桌子上拱脑袋,细软的头发时不时蹭过他的手背,挠得痒痒。
陈牧也被弄的没心情再看书,拧眉,不爽地扯她的辫子。
很轻、很轻的一下。
鹿桃这个娇气包,夸张地喊了一声,把他吓一跳,还以为真的扯痛了。
结果一眨眼,她又笑了:“小哥哥,你要不要跟我去公园滑旱冰?”
陈牧也只想让她别再打扰自己,胡乱点了点头。
鹿桃立刻像中了天大的奖,欢呼了一声,终于能安安稳稳的学习了。
周末,父母都不上班,陈高峰也在家,一起陪着孩子们到公园玩。
早晨起来,陈牧也精神不太好,昨晚他翻来覆去总是做梦,醒来却记不清了,脑袋昏沉沉的,提不起精神。但因为他一贯沉默寡言,除了鹿桃,谁都没察觉到他状态不对劲。
陈高峰还沉浸在他愿意出门的喜悦里,同鹿茂勋聊得火热。
岑淑婉偶尔插一句话,大多数时间在举着相机拍风景照。
鹿桃和陈牧也手牵手往滑旱冰的场地走,她侧着脸,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阵,小声问:“小哥哥,你不开心吗?”
陈牧也晃晃脑袋,张嘴:没有。
“可你看起来很没有精神。”
鹿桃想到他那张硬邦邦的床,又联想到自己每次回乡下睡大通铺,醒了之后也是心情烦躁,谁都不愿意搭理,和陈牧也的状态如出一辙,于是问:“昨晚没睡好吗?”
陈牧也点点头,他偶尔会这样,缓一缓就没事了。
鹿桃眼珠提溜一转,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因为是周末,旱冰场人满为患。
带他们租了鞋子,岑淑婉留在台上看着东西,两个父亲带着孩子们到池子里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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