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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第 3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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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桃为秦江昭挽了新妇的发髻,打开秦江昭陪嫁的发饰匣子,为秦江昭挑选今日的发饰。

嫣桃挑出一套殷红色与今日秦江昭和赵云琅的宫装相配的发饰后,看着金丝楠木的梳妆台,黄橙明艳,赞叹道:“小姐,昨儿就想说了这梳妆台,真是又大又漂亮。”

边说着便打开,台面上左侧的大柜子,想把发饰匣子放进去,刚一打开,嫣桃便愣住了,秦江昭余光一扫也十分惊讶。

只见两尺宽的柜子里,一层层整整齐齐地码放着各色的眉黛和口脂还有花钿,嫣桃目瞪口呆地又默默打开了右边的柜子,右边的柜子里放着各色的胭脂和指甲花,还有水粉。

“小姐,这……”,嫣桃讶然悄声道:“王府实在好大的手笔啊。”

一般都是出嫁的女子带着妆匣和梳妆台做嫁妆,夫家是不准备梳妆台的,王府可能是由于规格的原因,寝殿内是一整套的金丝楠木的家具,而没用上秦府打制的家具。

但这偌大的梳妆台放置着这好多满满的胭脂水粉就太让人意想不到了。

嫣桃和秦江昭对视一眼,嫣桃又打开了下方的左侧的两个大抽屉,上下都是金石的整套头面,一套套同样款式的头饰、手镯、戒指、臂钏、项圈、璎珞、宫绦等都被整齐地归置在一处。

秦江昭看了也忍不住眨眼,打开了右侧的抽屉,右侧是各色配套的玉石头面。

只有台面下的几个抽屉是空置的,看来是留给她放她带来的首饰妆粉。

秦江昭喜欢成套的头饰,但这样的套装却不是想买就能买到。

世家的夫人能有几套头面其实已经极为奢侈,何况这么多套头面,一套头面少则十几件多则几十件,既需要别具匠心的设计,又极其考验工匠的耐心和技艺。

除此之外,玉石首饰其实大多是边角料做出的,如果要做出几十件配套的首饰,那么一块儿玉石的料子便不能做大件的摆件,只能是全都用来做女儿家的装饰品了。

秦江昭回头望向赵云琅,他正端坐在桌前用早膳,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他侧过头,对着秦江昭有些疑惑地微挑了下眉毛,秦江昭轻摇了下头,对他笑了笑。

秦江昭自认不是一个贪图物欲之人,生活中也一贯有节俭的习惯,虽然首饰上也有些花费,但从没有妄想过这么奢华的配置。

但看着这满梳妆的女子饰品,竟忍不住分外的心潮起伏,也不知是因她心底里也藏着女子的爱美之情,还是因着更深切地察觉到赵云琅的体贴之意。

又或者,往日的淡定,不过是因着还不够多,是她一直高估了自己的道德标准……

嫣桃张大了嘴巴看呆了,半晌才回神,手脚麻利地把之前挑出来的头饰放回了匣子里,从抽屉里挑出了另一套首饰,除了头饰,其余首饰也便不用搭配了。

穿戴好了,秦江昭就准备起身,她着急出发,但嫣桃拦住了她,“小姐,妆容还没化呢。”

“不必化了吧,还要耽搁时间。”

嫣桃有些私心地劝阻:“化吧小姐,左右也不差这一炷香的时间了,晚都晚了,起码礼数做全了呀。况且,这么多妆品,不抓紧用完可过期了哦。”

秦江昭觉得有些道理,又坐下了。

嫣桃从没看过这么全的妆品,技痒难耐,极快地为秦江昭化了极富美韵的新人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王府的妆品也好用得很,竟还备置了金箔来作花钿。

秦江昭终于打扮完,有些心焦,利落地起身,走到餐桌旁,扒了一个鸡蛋,一口吞下,嚼了几下,用茶水顺了顺。

她对着已经吃完坐在那等她的赵云琅抬了抬下巴,“久等了,走吧。”

嫣桃捂着眼,不忍直视。

赵云琅面无表情,但实际已被她一系列的动作有些看直了眼睛,顿了顿道:“再喝碗粥吧?”

秦江昭抬手指了指口脂,意思不方便,又示意他赶紧出发,然后先行往外走去。

赵云琅无奈起身,默默跟上。

皇宫。

乾元帝耽搁了半上午的政务,终于才等来了他的贤孙携孙媳款款而来。

秦江昭几步上前,跪下行礼,得知乾元帝等在寝殿,她心里更过意不去。

赵云琅在秦江昭跪下后,还直愣愣地站着,伸手欲搀她起来。

秦江昭暗暗瞥他一眼,赵云琅才缓缓地跪下,“孙儿携孙媳向皇祖父问安,因孙儿的原因让皇祖父久等了,请您见谅。”

“起来吧”,乾元帝看着赵云琅不见愧疚,反而先心疼秦江昭跪下行礼,别提多窝心了。

赵云琅果断起身,又去扶秦江昭,秦江昭又暗暗拒绝了他,没有起身。

秦江昭对着一旁端着茶盘的李内侍道:“劳烦李内侍。”

接过盖碗茶,双手平局过头顶,恭敬道:“孙媳请皇祖父用茶。”

乾元帝接过,轻抿一口,身心熨帖,看着秦江昭让赵云琅吃瘪愈发舒心,再一端详她的样貌,属实绝顶,装扮之后落落大方,仪态端庄,和赵云琅一起更是赏心悦目,宽宥道:“快快请起。”

然后,吩咐李内侍向秦江昭递来了回礼,“王妃,这套翡翠的头面是圣上特意着人打造的,共二十二件,祝愿您和王爷成双成对,相濡以沫。”

秦江昭行礼诚心实意谢过。

秦江昭知晓几年战乱,皇室和王府大半也被掏空了,能给自己这样的回礼,已是过分礼遇。

赵云琅也识趣领情,又为乾元帝斟满了茶杯。

乾元帝瞥他一眼,有了媳妇忘了爷,不过好在眼光还不错,讨得孙媳妇儿顺眼。

乾元帝心中忍不住腹诽赵云琅,其实是因为他没有那么忧虑操心赵云琅了,所以,他才能分出些心神打趣他。

他心中是欣喜的,如今,他从赵云琅的的身上终于能看得见些人气了、

他最操心的孙儿终于安定下来了,逢年过节,那偌大的王府也有人陪他了。

他对他那为国尽忠尽责的皇儿,可算有了交待。

乾元帝跟赵云琅和秦江昭又交待几句要互敬互爱的话,多的话他也不便多说,就打发两人去宸妃那里了,他老人家还一堆公务呢。

走出了些距离,赵云琅帮秦江昭抱着锦盒,对着秦江昭道:“不必跪下行礼的。”

他昨日敬茶也没有行跪礼。

“无妨”,秦江昭劝慰道。

秦江昭自然有她的道理,赵云琅的家世特殊,五皇子和五皇子妃走的这些年,皇帝和宸妃既要忍受丧子之痛,又得操心照料赵云琅,如今赵云琅成婚,对他们想必意义非凡。

面对赵云琅这样的祖父母,秦江昭愿意做得更周全些,尽些孝道,她不觉委屈。

到了宸妃的宫殿,宸妃可能是等得太久了,正坐在罗汉榻上,拄着侧脸不住地瞌睡。

嬷嬷领着二人到了殿内,宸妃才恍然清醒。

秦江昭和赵云琅行礼请安并告罪。

宸妃笑得开朗暧昧,摆手道没关系。

秦江昭跪下向宸妃敬茶,“孙媳请祖母用茶。”

“好媳妇儿,快起来吧”,宸妃说着递上来一个红木的匣子,“好些年前,五皇子送给本宫的一套红玛瑙的头面,本宫还没来得及带,后头就没法子带了,再后来也没心思带了。

“王妃好颜色,这红玛瑙也配得起你,也算是本宫代皇儿送你的贺礼了。”

秦江昭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知道宸妃为什么没法子带,白发人送黑发人,那些艳丽的颜色大抵看了都觉得刺痛。

她捧着红木匣子,许诺道:“孙媳定好好穿戴,谢过祖母。”

宸妃仍是和煦的笑脸,秦江昭忍不住看了看赵云琅的脸色,也是面色无常,看不出什么。

秦江昭往赵云琅那处靠了靠,在背后牵起了他微凉修长的手。

有时候,看不出悲伤,可能是习惯了,不再外化悲伤。

赵云琅低头,晦涩不明地看了看秦江昭,握紧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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