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2 / 2)
然而,赵云琅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从箭筒中又抽出一支箭,搭上了弓,调整姿势瞄准。
赵云琼有点讪讪,自从小时候欺负过赵云琅,无论他之后怎样示好,赵云琅都不咸不淡,若不是他们还有血缘关系,还是堂兄弟,赵云琅估计连他最基本的问候都不会理会。
赵云琼也摆好姿势,准备射箭,但是他嘴碎还不闲着,忍不住好奇心,想跟赵云琅八卦几句。
赵云琅几岁的时候长得好看还招皇爷爷喜爱,他和其他年纪相仿的堂兄都暗戳戳心生嫉妒,再加上赵云琅母妃每次对着他们去五皇子的宫殿,都一脸冷淡甚至有些嫌弃。
渐渐地,他们都开始疏远赵云琅。
然而,赵云琅小时候还没有什么眼色,小不点不懂为什么他们都不找他玩了,在宫里一脸忧愁不时叹气,被长辈发现了,他们都挨了教训。
于是,等到了国子监,脱离了长辈的视线,他没少伙同其他两个堂兄,说赵云琅的酸话,嘲笑他胖什么的。
赵云琅那个时候如厕都得叫人陪着,裤子脱不明白,上课的时候下人不在身旁,要是赶上户外课,老师看管不过来,三岁的他都急得团团转。
于是,有一次他们把着急如厕的赵云琅骗到了偏僻处不管了,害他一个人尿了裤子,羞愤得一个人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直到下学也没看见,惴惴不安,他们派下人去打听,得知是秦国公府的二小姐秦江昭带着自己的随从给送了回去才稍稍松口气。
赵云琅虽然之后不理他们了,但是他不爱主动告状,这让一直担惊受怕的他们倒是逃过了一劫。
不过长辈不知晓,秦江昭却不放过他们,别看她五岁,她在国子监是出了名的古板正理,爱主持公道。
四五岁的少年没有少女发育得快,再加上秦江昭貌似有点天赋在身上,新习得的招数总是领会得更快些。
等到武艺考校对练的时候,他就被秦江昭给打哭了,比拳法的时候挑他,比摔跤的时候也挑他,幸好刀枪剑棍不作比试。
每旬一次武艺考校,一个月内,秦江昭把他们三个分别打哭了一次。
就算几岁,一个儿男比武时被女郎打哭也不是能拿出去说理的事情,况且人家是一丝不苟地按照对练的规定来的。
只不过下手的时候重了些,打倒他们的时候让他们更丢脸了些。
最无解的是,学院的先生都认为秦江昭稳重靠谱,他们哭了,就教育他们男儿有泪不轻弹,竟没人觉得秦江昭故意,然后去教育秦江昭。
第二个月的时候,他们感觉秦江昭还没有放过他们的打算,他们纷纷认怂,去跟赵云琅当面道了歉,这事最后才作罢。
赵云琼心痒难耐,试探地说:“堂弟,我今日听说一件大事。”
他观察赵云琅的表情,纹丝未动,正全神贯注地瞄准,他又接着道:“秦国公府的二小姐,就是秦江昭”,他松手射出一箭,想等赵云琅上钩。
等着看箭矢上靶,也等赵云琅回应。
他实在好奇,这俩人究竟有没有私情,前脚传出俩人宫宴私会,怎么后脚秦江昭就…
“咻”地一声,另一支箭破空而来,把他射出的箭毫无留情地射到了地上。
他一转头就看见赵云琅放下了弓,正像看着死人一般看着他,扯起嘴角露出令人胆寒的笑:“赵云琼。”
赵云琅慌忙摆手解释:“诶诶,堂弟,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京中都要传炸了锅,忍不住想跟你闲聊两句。”
赵云琅冷眸打量他一眼,他不知道关于秦江昭又什么事情引起轩然大波,他猜,可能是她定下了婚期,有情人终成眷属,众人祝福。
他一想到就感觉心被绞碎了,他没有兴趣聊,他也不想别人把她当做谈资。
赵云琅抽出一支箭矢,没有转头,右手一个用力掷了出去,命中靶心。
他警告地看着赵云琼:“你也配聊她?”
赵云琼心惊,他有些怕赵云琅,看他这态度还有些受伤。
当他得知五皇叔薨的时候,他不知道多愧疚后悔,如今这京中,堂兄弟中也就他们年龄相仿,他也想亲近赵云琅。
但他这会儿太好奇了,看这态度,怕不是真有什么?
怪不得他这堂弟快十八了,还一直清心寡欲毫无成家之意。
咳咳,虽然他也没成婚,那是他爱玩,不一样。
赵云琅箭囊里的箭都用掉了,转身不想跟他长舌的堂哥待在一处。
而且,他觉得他的心不对劲,真正到了他一直预想的那一天,他比想象中还要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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