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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涅斯之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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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配者的精神状态肉眼可见变差,仿佛被折磨了整晚。他双眼湿润,随时可以幽怨地朝始作俑者哭诉,或是向同伴讲述罪状。但那些眼泪早在昨晚‘流尽’。毫无疑问,归属‘未来’的碎片迷惑了支配者,难以接受的幻象在他脑海中刻下印记。支配者为此伤神,他现在只是头迷失在森林中的有气无力的小鹿。

很容易就被抓住了。

来到餐厅的客人们把他围住:“你还好吗?你脸色很差。”

他们喋喋不休地展露关心,通过话语就能让对方痊愈似的。

“你醒得太早,你需要休息,用过早餐再去睡会儿吧。”瑞菲莉娅为他施展了一个小小的治愈魔法。初来乍到时,他们还认为这位女巫小姐是典型的反派角色,毕竟她曾主张将受伤的同伴扔下以争取时间,毫不犹豫的。可短短接触两天后,他们改观了。女巫小姐只是关心别人的方式比较特别,她不想更多的人受伤,另外,有点心口不一。她本性不坏。

他们的力量还在被未知限制,以至于,瑞菲莉娅都摸不准到底是治愈魔法失效还是真如郁封所说,是他自己的问题。

“什么问题?或许我跟贝托尔德可以试试。”她对着整张脸隐在兜帽下的魔法师仰了仰头。

“是的,”贝托尔德配合她,尽量让声音显得正常,“我们可以帮忙。”

魔幻世界中的人倒是比无能力世界的要乐于助人,也许是因为他们都有能确保自身安全的手段,也许他们看出来支配者构不成威胁,谁让他得到的身份是支配者呢,在场的支配者都是普通人,明显需要保护。所以他们热心极了。

“您需要吗,”西德里紧接着道,“我可以为您找来最好的医生。”

嗯?伊塔洛斯打量他的管家。

难道最好的医生不就在这里,不就在他们面前吗?有谁能比救世的天使更厉害吗?没有。可西德里说的不是他,但倘若是他,那就更有问题了。他胆敢未经允许擅自做安排,什么的。

西德里确实对这位客人没有失礼,他的慈爱仅限支配者。

好管家。伊塔洛斯动唇。

支配者摇头,对于自己避而不答:“恶魔藏在画中,”他说,“油画是连接‘过去’与‘未来’的通道。”

“……?”

他嗓音淡淡的,稍不注意就能忽略,却成功让关切之人停止无意义的发言,满脸震惊。

“什么?”

“你说真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他们回到自己位置,挺直脊背,连诱人的食物都往旁推了推。郁封轻描淡写的话让他们不由怀疑自己出现幻听。

支配者:“当月亮变红,画像就会被黑雾替代。”

“我昨夜进去了,”他说,“第一晚在重演。”他的话语几乎连成一片。

话音落下,客人们却没有对此表示出质疑,他们面面相觑,似乎在确认什么只有他们自己才发觉的秘密。

客人们意识到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就像无数的薄纱挡在他们眼前,推开一层还有一层,而他们根本无从知晓,眼前还剩下多少,左右与身后是否有同样的存在迷惑他们。

他们想起来,这一天两夜内有过两次相同感受,一次是古堡从荒废忽然之间变得华贵,一次是西德里带他们去见‘法涅斯之吻’,他们惊觉那里原来存在那么两幅巨大画像,现在则是同伴中的支配者告诉他们一条重要线索,让他们察觉到自己再次忽略的信息。

在此之前,他们对于夜晚月亮变红这改变只有‘危险’‘不能外出’的思想,所以到了夜里,用过晚餐后谁也没有踏出房门半步,他们忘记了西德里曾告诉过他们,在庄园中,没有任何能够主动伤害他们的存在。

客人们冒出冷汗。

苏索:“是真的,那个时间可以看到过去。我昨晚回到原先的房间取东西,恰好看见许涵小姐再次被黑雾袭击的过程。而且,昨天的红月只持续到两点三十分就结束了。”

少了三十分钟。

红月持续的时间在变短,他们要限时完成任务。

“我们需要在这个时间内进入过去把恶魔解决,是这个意思吗?”池高义说,“按照这时间算,我们根本没有七天,因为第七天晚上零点世界就关闭了!我们只剩下四个晚上了!”池高义抓着头发,他不知道要怎么办,靠他看的那点小说根本派不上用场,而他不想什么都帮不上。

“……可我们连怎么对付恶魔都不知道。”

“不是有剑吗?”昌言沉着脸,“你拿了剑倒一声不吭的。”男人抱着双手,像是大发慈悲似的点拨了他们一句。

“这剑可以对恶魔造成伤害?”柳逸面上疑惑,“你知道?”

他的支配者懒得搭理了。

伊塔洛斯鼓励他:“我不清楚,但你可以试试。不用怕它坏,它无坚不摧。”

他们还有六个服从者,虽然,大部分人不怎么想这么称呼搭档,但这是区分战力的最直接方式。苏索勉强可以用他的手甲一战,柳逸有了剑,可是两个使用魔法的人和只会些许拳脚的少女却境况尴尬。

还有郁封跟伊塔洛斯,他们只知道天使很强,但他几乎从不跟支配者一起行动,似乎关系不怎么好。也是,天使怎么能跟凡人为伍。而他们两人已经完成任务了,更没有理由参与到其中,郁封帮助他们,给予他们重要线索已是求不来的援手。他的贡献足够多了,多到他们无法再昧着良心请求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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