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 / 2）

果不其然，就在短发体育生找了慕晓涵的这天下午，也就是体育课的时候，两人就开始了篮球比拼。

之所以她们两个可以凑一起，是因为这节体育课同时是艺术生班、文科尖子班和理科尖子班三个班一起上的。

高中的体育课并没有初中体育课那么多课程安排，体育老师只让大家跑两圈、做一做拉伸运动就解散了，剩下大半节课的时间让大家自己去摸鱼，故而大家最期待的就是体育课了。

慕晓涵习惯性在排队的时候站在许锦妍身边，就连放书包也是放在她的书包隔壁，二人经常走到一块，班上也早就习惯了，自觉空出两个位置给她俩。

艺术生班上好几个人都和慕晓涵认识，在慕晓涵和许锦妍坐在台阶上喝水休息的时候都上前来和慕晓涵打招呼。

女同学甲笑道：“晓涵，今天和华雅清打球是不是又继续把她打得心态爆炸？”

女同学乙则拍拍女同学甲让她别笑，正色道：“晓涵，你知道吗？雅清为了能够赢你，现在每天下午放学后都在打球。”

坐在旁边的许锦妍则很安静地凝视着慕晓涵的侧脸，在心里面默默地描摹这柔和的侧脸轮廓，早就已经被时间模糊掉的眉眼轮廓现在又清晰了起来，她不自觉地就入了迷。

直到慕晓涵站起来，许锦妍才缓缓回过神来。

只听慕晓涵转过头来对她说：“我去打球了，锦妍你先留在这儿看我打球！实在无聊的话，你从我书包的前面这层里拿mp3来听听歌吧！”

说罢，慕晓涵伸了个大懒腰，笑着接过了华雅清抛过来的球，就和华雅清以及两个艺术生班的女生走向了篮球场。

整个观众席，也就是台阶上，只剩下许锦妍还有一堆被摆放得横七竖八的书包。

有mp3当然不能满足许锦妍的需求，许锦妍只想把家里抽屉的游戏机给拿过来，把之前还没打通的关卡给搞定。

有几个陌生的女同学小心翼翼地走过来，问：“许神，许神，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踢毽球？”

运动废物许锦妍微笑着拒绝了她们，心道：我根本不会踢毽球，去了也是丢人现眼罢了。

就算她的拒绝很温柔，那几个来自文科尖子班的女同学也还是被她无形的气场给震慑到了，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顿时没了。

几个女同学走后没多久，操场上沸腾了起来，几十个人围着其中一个篮球场欢呼。

“慕哥好牛逼啊慕哥！”

“雅清赶紧a上去啊不能输啊！”

叫喊声此起彼伏，不是应援慕晓涵的就是应援华雅清的，吸引住了其他的正在操场上自由活动的同学来观看。

许锦妍没有凑过去，在台阶上也足以看到慕晓涵和华雅清二人敏捷的身法和走位，还有慕晓涵毫不留情面地连投了几次三分球，一点都没打算让华雅清。

每次慕晓涵把球投进篮框里，场上的欢呼声就很高昂，更别提她投中三分球的时候，欢呼声都快响彻云霄了。

其实许锦妍也很好奇，慕晓涵怎么能够在平时练习量比华雅清少的情况下，实力碾压华雅清的呢？

难道这就是运动天赋？

慕晓涵那小麦色的肌肤在夺目的阳光照耀下如同暖玉，跟随她动作而飞扬起的高马尾似是会跳舞一般具有律动感。

她一笑起来，就更意气风发，毫不意外地吸引住了全场的注意。

而她越过人群，没有一丝犹豫地看向了正在不远处的台阶上面带笑意凝视着她一举一动的——

许锦妍。

对上了目光之后，许锦妍笑意渐深，如同三月暖春冰雪初霁。她的笑容比台阶旁正在盛放的粉色木兰花还要夺目。

许锦妍对她挥了挥手，右手撑着下巴，眼里亦是没有别人，只有正抱着篮球、用手背擦着额头上的汗、笑得很开心的慕晓涵。

这样耀眼的慕晓涵，如果按照以前的轨迹走，终将要在十七岁的初雪结束自己的生命，她一想到这一点，心就隐隐作痛。

可以守护着这么美好的人直至永远该有多好呢？

不等她从难过中缓过来，余光瞥到有人正在靠近，她警觉地往旁边看，看到的是拿着冰淇淋坐在她身边跟着一块看球的杨津。

杨津乐呵呵地舔了口冰淇淋，说：“这么多人，我就不去凑热闹了，看他们挤来挤去我都觉得快热死了。”

许锦妍撇了撇嘴角，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和杨津保持距离。

他还是不死心，又往她这边靠了靠，继续道：“许神还是一如既往拒人于千里之外捏。”

“是，”许锦妍嗤笑了一声，“尤其是拒绝你这样的傻叉。”

杨津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僵硬了，但是他还是不依不饶地想在许锦妍面前犯贱，而许锦妍也还是一副“你看我愿意鸟你吗”的表情。

许锦妍实在是忍了又忍、忍无可忍，走下了台阶，朝慕晓涵那个方向走去。

人那么多，要她去面对她还是感觉头皮发麻，但是为了能够摆脱杨津这个傻叉，她还是选择了硬着头皮在人群里若无其事地站着。

别说其他两个班了，她就连自己待着的班里的同学都并不熟，站在他们之中就像是游离在了世俗之外的局外人，没有实实在在的存在感。

这种虚无的感觉直到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才消失，她才又感觉到自己其实还是身在局中的。

慕晓涵和道喜的人客套了几句之后，笑盈盈地跑过来，唤了声：“锦妍，我就说怎么看台阶那边只看到睡神一个人坐着没见到你！原来是你来这里了呀。这儿人这么多，你肯定感觉不舒服吧？我们还是回去台阶那边吧。”

许锦妍还没作出回应，就已经被慕晓涵牵起了手，温热的掌心不由分说贴上了她的手背，五指也被扣住了，她呼吸一滞，大脑又差点宕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