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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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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恂面色凝重,继续说道:“齐国公膝下没有嫡子,爵位虽高,但在朝中并无实权。否则爹爹怎么会为那种事情,将齐国公一家驱逐出京?”

说起裴幼宜一家离京之事,赵恒也有诸多疑问:“大哥说得我也疑惑,国公爷犯的错可大可小,不过是在爹爹许与不许之间,且那两件事情,真论起来也能将国公爷摘得干净,爹爹何必大动干戈?”

赵恂解释道:“自□□开始,朝中从上到下力行节俭,但近几年百姓太平,民间富庶,以至于奢靡之风盛行。爹爹觉得大臣生活穷奢极侈,是亡国之相,于是早就想遏制这种风气,齐国公不过是赶上了,便被杀鸡儆猴。”

赵恒这才恍然大悟:“如此一来,齐国公家岂不是太冤了。”

赵恂摇头:“爹爹并没有收走国公家的钱财,且还许诺给了裴幼宜郡主之位,这算是对他的补偿,但往后若是在有这种事情发生,爹爹便不会手软了。”

“郡主……”赵恒喃喃道,他心里觉得,自己也不过是个不成才的皇子,那秧秧作为郡主,有什么不合适的呢?

赵恂似乎看出他的心思,他盯着屋内烧的火红的炭盆,忽然发问道:“恒儿,倘若这屋内站满了人,在你手中有一件人人渴求的稀世珍宝。”

赵恂眼神凌厉,指向一侧的书桌说道:“而桌上,放着一把锋利的剑,恒儿,大哥问你,这种情况下,你如何能维护自己周全?”

赵恒虽不知大哥为什么要这么问,但还是认真答道:“那自然是把这剑藏起来,不被任何人找到。没了武器,大家实力相当,我才勉强算是安全。”

赵恂摇头,盯着赵恒的眼睛,火红的炭火,映照在赵恂的眼底,仿佛他的眼中也燃起熊熊烈火。

他冷声道:“剑在你手里,你才安全。”

□□皇帝兵变夺权,生怕有人走了自己的老路。

因此朝中重文轻武,制度上兵不识将,将不专兵,以至于虽国家富裕,但却兵力上却实在孱弱。

官家们一代代的把剑藏起来,但心里都知道,只有剑在手里,自己才是安全的。

赵恒的听的一知半解,赵恂直白道:“你母亲该是看中了殿前司副都指挥使顾海丰的女儿,顾静珊。”

“顾静水的妹妹?”赵恒问道。

赵恂点点头,赵恒继续道:“可我听说顾静珊是皇上看中的太子妃人选。”

赵恂摇头,他最不会娶的人,便是顾静珊。

他心里清楚,若无意外自己终将登上皇帝宝座。

而知人善任是帝王之术。

他想一改朝中现状,同等对待文武大臣,纠正军中不当政策,但只有将兵权下放,他才能实施自己的计划。

否则朝中很可能会从重文轻武,而变成重武轻文。

这些都是赵恂不曾示人的想法,火苗涌动,一位少年太子的满志踌躇映照在眼中。

赵恒看着自己的大哥,不过只比自己大了一岁,十九岁的面庞还有残存的稚嫩痕迹,但却能将道理掰开了揉碎了说给他听。

赵恒不是个愣头青,这些道理就算大哥不给他讲,过个几年他自己也能琢磨出来。

饶了这么一大圈,赵恒的问题又回到一开始:“大哥,难道就真不让秧秧去上学了吗,她要在宫里三年,总不能真就这么整日拘着她吧。”

赵恂低头:“嬢嬢不愿,只有官家亲自开口才行了。”

可这种小事,怎么能惊扰官家,赵恒也知道这个道理,于是叹了口气,就不再说话了。

喝了两盏茶,赵恒离开东宫,临走的时候还和裴幼宜打了声招呼。

但他走后,赵恂到是思量了很久。

裴幼宜该不该去宗学,这件事一直困扰着他。

那日在皇后宫中,他还是有私心的,所以才顺着皇后的话说,没同意裴幼宜去宗学的事情。

但是归根结底,她正在求学的年纪,自己为了一己私欲,只将她拘在这东宫中,也实在是不妥。

赵恂还没能正视自己对裴幼宜的好感,平心而论他知道裴幼宜不管从哪个方面说都不是合适的太子妃人选,那日皇后提到的人中宣德候家的嫡长女姚云英最是合适。

宣德候家世代清流,姚云英有两个大哥,一个是上次科举的一甲进士第五,时任大理评事签书节度州判官,另一个正在家中备考今年春天的省试。

姚云英本人也是饱读诗书,去年春天,曾在金明池旁踏青时,见微风和煦精致美好,而写下一首汴京中人人传颂的诗词。

这样温婉柔顺的女子才能做好一国之母。

赵恂心中知道姚云英才是合适自己的人,但是每当裴幼宜在院子中玩闹时,他又会被那轻快的笑声吸引。

赵恂叹了口气,既知道没有缘分,自己又何必这样拘束着她呢。

初十裴幼宜收假那天,她迈着稍显沉重的步伐走进书房,面如死灰,脸上的表情比去宗祠里上香还难过。

到是赵恂难得换了一身鲜亮衣裳。

他平日里只穿湖蓝,深绿这样老气横秋的颜色,今日到是穿了一身艾绿色的长衫,配上一张温润如玉的脸,到让裴幼宜多看了两眼。

眼神一投过去,裴幼宜就注意到这屋子里好像是少了什么东西。

屏风怎么不见了?她有些疑惑,眼神就在原来屏风的位置停留了一阵子。

赵恂有些不自在的咳嗽了两声,伸手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低声道:“坐下读书。”

“哦。”裴幼宜嘟着嘴,不情愿的坐下了。

她还挺喜欢屏风挡在中间的时候。

那时候太子看不见她,她还能随便打瞌睡,混混时间。现在屏风没了,她还得装模作样的翻书,想想都累。

她坐在椅子上,见自己的小桌子果真重新上好了漆,桌面光可鉴人,自己头上的金簪子都映出来了。

要是能围着桌子再能掐上一圈金丝,然后桌面再嵌些螺钿就更好了。

她撇撇嘴,稍显遗憾,随后就假模假样翻开那本已经磨起毛边的《女论语》。

忽然想起太子上次问自己看什么书的时候自己回答的就是《女论语》,怕太子起疑,裴幼宜还稍微把书往一旁拽了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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