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奖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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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呆呆地沉默对望,直到走廊里传来有人在爬楼梯的声音,才回过神来。

俞澄转过身背对着来人整理了下头发,越骞则一脸坦然,插着兜靠在一侧的墙上,明明是一身运动装,却穿出西装的气势来。

“小俞,刚刚播报了三千米的名次,还通知了马上就要到今天的汇总颁奖时间了,我过来扶你下去。”杨欣梦踏上三楼的最后一个台阶,边走边说,“正好越骞也在,你的跳高比赛在上午,应该很快就会开始了,你先下去吧。我会帮你照顾好小俞同学的。”

什么叫帮他照顾好?

俞澄还没来得及反问,身边的男生已经先一步做出动作,在无人看到的角落给她示意了一个眼神,随后迈开长腿离去。

这眼神又是什么意思?

不等俞澄再回味,杨欣梦和跟在她身后的麦穗已经一人一条胳膊将她架起来,“我觉得不用这样,我的脚还能走。”

一人抗议得到两人镇压,于是三个人就这样以一种诡异的姿势下了楼。俞澄被两人扶下来时,越骞已经先一步进到田径场。

九月底的长宁到了傍晚,气温逐渐降低,时不时还会有一阵妖风吹过。俞澄站在长长的领奖队伍后面,将敞开的校服外套拉链拉上,两只手缩进袖子揣回兜里。

经过漫长的等待时间,终于轮到了高二女子三千米比赛项目的奖牌发放。

站在第二名的领奖牌上,由年级主任也就是她曾经的班主任给她带上奖牌,随后合影留念,长宁二中秋季运动会第一天落下帷幕。

当天晚上的晚自习,考虑到同学们可能根本无心学习,校领导安排在这一天 ,各班可以利用讲台前的多媒体投影仪,自由观看影片。

孙乔峰带着这个消息回到班级时,同学们一阵欢呼。为了犒劳大家今天上午在冷风中站了那么久,也为庆祝一班在运动会首日拿到一金一银,他又特地跑去买了一大包的零食,分发下来。

一群人围在讲台上挑挑选选,最后播放的是一个文艺片,讲的是几个少年在高三发生的事。

俞澄坐在最后一排,手掌撑着脸颊,看的津津有味。身旁的越骞则是背靠着椅子,两只手伸进桌兜里,指尖在藏在下面的手机屏幕上来回滑动。

什么东西这么好玩?俞澄内心很是疑惑,毕竟越骞的头低下去后就没有再抬起来过几次,看的俞澄心痒痒。

于是,俞澄的手悄悄往后伸,探进挂在椅子背上的书包里,一阵摸索过后,变得鼓鼓囊囊的左胳膊重新回到桌面上。前后打探一番确定没有老师在暗中观察,如法炮制地将两条胳膊伸进桌兜里,然后划开屏幕。

下午没有打开的手机多了许多条消息。

妈妈:【澄澄,你明天什么时候放假啊?】

妈妈:【你奶奶今天又给我打电话了,说你这一个月只过去过一次,你还是趁着假期多去看看她吧,随便住一两天就行。】

看到这两条消息,俞澄心烦意乱地把其他没用的东西删掉,随后将手机关上塞进桌兜里。

单手托腮,看上去是在看电影,实际却是在走神。她有些后悔刚刚把手机拿出来看,至少可以多维持一段时间的好心情。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把刚刚分到的薯片撕开,‘咯吱咯吱’地咬了几片,又兴趣尽失地放在一边。拿出一早布置好的国庆假期作业,低下头开始认真思考。

刚学的新内容有些难,俞澄在草稿纸上划拉了半天,也只做出了五道题,随后就开始盯着放在桌面一角上的水杯转笔发呆。

这时身边的人突然递过来一张小纸条。

——小俞同学,今天我送你回家?

俞澄扭头看向右侧,那人正用右胳膊支撑着头,面向左侧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面对俞澄投过来的目光,他也只是轻轻挑眉。

思索再三过后,俞澄还是在小纸条上写下一行字,重新递回去。

——好,那就麻烦越同学了。

文艺电影播放完没过多久,晚自习的下课铃也响了。

越骞先一步走出教室,站在走廊上等俞澄收拾好东西。为了不让其他人误会两个人的关系,她故意磨蹭到最后一个出门。

向等在外面的越骞说了一声抱歉,在他的搀扶下一步步迈出校园。

走在回家的路上,俞澄难得没有低头盯着脚尖,而是看向灯光照射下,投映在地面上的两个人的影子。

良久,俞澄鼓起勇气,开口提问:“我们,我们是不是以前见过?”

带着肯定的疑问,却并没有让越骞方寸大乱,他坦然承认:“是,见过。”

“在去年的运动会上?”

“去年的运动会上见过。”有过短暂停顿,他的话看似是回答,却又透露出其他的问题,只不过俞澄并没有注意到这些。

“那你怎么一开始不说?”俞澄停下脚步。

“我以为你能记得。”越骞面不改色,“谁能想到你居然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他这话里透露了几分不满,让俞澄无法反驳。

这样一算,确实是自己理亏,她抬起脚继续往前走。

“”

冷风拂过,将越骞小声嘀咕的一句话吹散,落在俞澄的耳朵里,只留下破碎词语。

“你说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这么晚了,快走吧。”

两人一起站在有路灯的小巷前,俞澄摆开越骞扶着自己的胳膊,小声说道:“只剩下一小段路,我自己走就行,你快回家吧。”

男生只是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掌心,低声回了一句:“我说了送你回家,还没送到。”

他往前迈了一步,朝漆黑一片的巷子深处望了一眼,接着补充道:“再说了,剩下的这段路这么黑,我哪儿能让你自己走。”

说着,他又重新挽上俞澄的胳膊,垂眸看向她。

越骞离俞澄的位置很近,她微微抬起头,只能看到对方的下颌和轻微凸出的喉结。

拧不过对方的固执,俞澄只能借着他的力气往里走。

忽然,一阵劲风吹过,在狭长的巷子里呼啸成恐怖的嘶鸣,让俞澄下意识地瑟缩一下。

与此同时,一双大手覆上她的头顶,低沉喑哑的声音在耳边念了一句俗语:呼噜呼噜毛,吓不着。

俞澄:……

两人走到筒子楼前,越骞看着明暗交错的窗户,问道:“哪个是你家?”

“那个。”俞澄伸手指了一下有灯亮着的五楼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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