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2 / 2)
檀石颂不用说,虽然也是皇子的身份,却是外邦皇子,且不说两国邦交之后会不会起冲突,只说鲜卑偏远苦寒,就让人望而却步。
而萧珏,是身份尊贵的嫡出皇四子,虽生在皇家但靠山皆倒,且皇帝不加约束,皇贵妃更是纵容,养成了嚣张跋扈的性子,听闻往日动辄打骂宫女太监,喜怒无常。
虽然这两年因为那前朝帝姬宋婉的约束收敛了些,但是那一双眸子到底让人胆寒,生怕一个不小心便招惹来不快。
公候伯家的女儿们心中刚刚想到宋婉的名字,便有人高声喊出来,回头看是朝晖公主。
只见朝晖公主满面嫌恶,皱着眉头对着邺京新贵卫君如发难:“就你,也配和她相提并论,本公主告诉你,卫君如你与宋婉乃是云泥之别!”
卫君如一席红衣,在塞外长大被人宠着自然也不是什么会吃亏的性子,此时皱眉:“我不知道朝晖公主在胡说什么。”
卫君如虽不算做是直爽性子,却也不屑于作假出一副面孔,不是她装作不知,是她当真不知,卫君如离京数十载,所认得的人不多,在席间无话,只得翻找记忆寻些记得的人闲聊,如此才问出“为何不见宋婉姐姐?”,本是随口一问,却无端招致身侧的朝晖公主发难。
朝晖公主的声音过大,卫君如被无端发难态度也冷淡下来,没人愿意息事宁人,席间的目光都被引来此处。
朝晖公主的生母皇贵妃偏袒自己儿女,但在此等场合,也只得呵斥自己的女儿:“萧敏,不看今天是什么日子,容你这般胡闹,还不快向卫姑娘道歉。”
皇贵妃这般训斥了,若是朝晖公主肯服个软,这事儿便这么过去了。
偏偏朝晖公主不肯服软,还站起来将目光投至男子席间:“错不在我,为何要道歉。”
朝晖公主萧敏的目光如刀子一般刺向萧珏,平日里有些关注皇宫里头事情的人便知道是怎么回事。
朝晖公主萧敏这一出是与今日没来参加宴会的前朝帝姬宋婉有关,只是不知道素来与前朝帝姬最为不合的朝晖公主,为何要偏偏出这个头。
对于萧珏的做法,在场许多知道内情的人也是颇为不齿的,但因为萧珏一是身份尊贵,是皇帝的嫡子,故皇后之子,二是萧珏本人的性子是个混不吝无人敢招惹,再加之现下可能已经与安国将军交好,更没有人会为了宋婉去招惹萧珏。
偏有朝晖公主也是个无法无天的小霸王,两个人对上,气氛一时之间僵持。
有人目光偷瞄萧珏,他只气定神闲的坐在位子上,半边脸藏在阴影里,眼眸半阖,似是问心无愧,又似是不将朝晖公主放在眼里,语气淡淡:“这是父皇为我朝稳定边塞功臣设的见辞宴,此等场合,五妹最好谨言慎行,莫要丢了皇家的颜面。”
萧珏的语气不重,好似是兄妹之间的劝解,落在熟知他脾性人的耳中,听出了萧珏语中的威胁。
眼见萧珏话语间隐隐给朝晖公主扣上不懂事的帽子,皇贵妃瞥景帝面色看不出喜怒,常为枕边人,自是知道景帝这个模样是要发怒的前兆了,连忙呵斥宫女将朝晖公主带下去。
一场闹剧平息,在场的前朝后宫,朝臣家眷皆是粉饰太平的高手,说说笑笑欢声笑语仿佛刚刚无事发生,只有卫君如莫名其妙,一肚子委屈。
景帝随和,至后半席,有的臣子女眷已然离席前往紧挨着的御花园赏花。
席间有人窥见萧珏的面色,只见他笑意略淡,虽不至于面色难看,但也看得出兴致缺缺,觥筹交错间不知何时离了席。
重阳过,已入秋,别处的景色多半凋零,但宫中的御花园却是四时之花常开,这些时日菊花开的正盛,偌大的御花园,三三两两一团赏着菊花。
忽然,御花园一角的争吵声吸引周遭赏花人的注意力,此处为御花园偏僻一角,来此的人不多,几人不自觉凑近听那处是谁起了争执。
细听,发现是刚刚提前离席的朝晖公主,不知是专门堵着萧珏,还是又恰巧遇到气不过,只见此时她未带宫女太监,面色怒极:“萧珏,我原以为是卫君如恬不知耻引诱你,今日席间看她反应方才得知,竟然是你骗她。”
萧珏被人如此质问,本就不是好性子的人,只见他转动着手指上的扳指,眉头微微蹙起已然是有些不耐烦。
朝晖公主的声音越来越气愤,指着萧珏的鼻子没了公主修养大骂:
“萧珏,昔日本公主瞧不上你,但到底认为你还有半分可取之处,却没想到你是这般薄情寡义,忘恩负义之人,本公主会将你所做的事情告诉宋婉,叫她不被你欺瞒!”
听闻宋婉二字,其中知道内幕的一两人猜到了朝晖公主为何会明着招惹萧珏。
朝晖公主字字诛心,偷窥的众人好奇萧珏作何反应,只见波澜不惊的萧珏停下转扳指的动作,神色懒懒,言语淡淡威胁:“萧敏,不该你管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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