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2)
唐湘绮轻笑着,眼中的得意掩盖都掩盖不住。
阿惟垂目,难以压抑的渴求在眼底泛滥,以致他不敢与她直视。
她以逗弄他为乐,他该生气,该怒目而斥,可他没有,不仅没有,还希冀着她多出现在他的身边,就算目的并不单纯,也都无所谓。
他紧抿着嘴,冷静和理智,在她跟前,开始动摇了起来。
为什么她是有别于其他人的?因没有感受到她的恶意?他尚未弄清。
想做的唯一事,那便是接近,再靠近些,近到他空虚的心感到满足。
他不会拒绝,不会拒绝她提出的任何交换,哪怕拒绝,她也根本不会跟他多计较,她就是如此好哄的人。
阿惟扫了一眼枕头处的床铺,心里有了计较,“小姐院子里新栽种了一批兰花,我替小姐照顾,交换条件是小姐亲自为我挑选衣服。”
既然好哄,不如得寸进尺。
“府里有花匠,本小姐何必用一个生手。”唐湘绮心里犯起了嘀咕,她想要的不是这个,再臣服一次给她看看,她想测试那阵慌乱和无措是来源于她俯视他所带来的刺激而引起的。
阿惟知道她想要驯服他,他不愿折损傲气,因为给他信心的傲气是被他遗忘的过去留给他的,他没有记忆,更加不能背叛自己的感受。
其实他也不愿意,让小姐如愿,不如让她惦记。
他把心思隐藏,故作淡定地说:“我穿什么都可以,别人怎么议论,我都不在乎。”
“那好,我答应你,但是要是你照看的兰花有一株死了,我就拿你是问。”
唐湘绮立马答应了下来,生怕再有变故。
一两件华服对她来说是小事,阿惟能不能自愿听她的话才是大事。
种花就种花好了,反正他连记忆都没有,能种出什么花来,等他失败了,还不是要老老实实地求到她跟前来。阿惟知道她想要驯服他,他不愿折损傲气,因为给他信心的傲气是被他遗忘的过去留给他的,他没有记忆,更加不能背叛自己的感受。
谈完事,唐湘绮并未在客房久留。
她一走,一室冷清,连鸟鸣都变得寂寥。
阿惟起身,从枕头处的床铺底下掏出另一个钱袋,里头有两张五十两的银票和一些碎银子,置办一身出席宴会的行头,绰绰有余。
这是他查访银楼和当铺时,路过一家大赌坊,压上他那块芙蓉色独山玉赢回来的。
他的听力极其敏锐,骰子摇出来是大是小,听个几回也就差不多能弄清楚了。
赢钱只是顺带的,他进赌坊,是想试一试,赌坊里有没有人能认出他,他若是水匪或者私盐贩子,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极有可能撞上熟人。
可惜,不知是运气不好,还是他以前不在那条街巷走动,他在里头赌了几把,没有任何前来跟他相认的人。
“下次得去别的街道试试了。”
他手腕向下,轻轻一扔,钱袋顺着这力道滚到了床底下去了。
银子已经不需要了,他有他的小姐替他准备。
他很期待,她眼眸含笑,酒窝浅显地接近他,然后得意洋洋地强调着,她是主导者。
为了那抹明艳不可方物的笑颜,猎人伪装成了猎物,持续地潜伏着。
幽深的黑眸里,欲念纵生,如渴骥奔泉,急迫非常。
*
华熙城平遥街巷,冷清落魄地一家不起眼的小当铺后院,里头的人正在为寻人而焦头烂额。
“我们的人寻了半月之久,没有找到主子的踪迹,主子也没有传来任何信息,我等办事不利,求大人恕罪。”掌柜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请罪。
裴慕白冷着一张脸,进门至今,茶都未曾喝一口,他心急火燎地赶来,一个好点的消息都没有听到。
“肃王离开之前,可有发生什么?”
人是暗中跟着肃王而来的,一来是接到消息,肃王有私开铁矿之嫌,二来是想查清楚肃王特意绕远途经过莱州,是否跟莱州刺史相互勾结。
可人在莱州出了事,好几处据点也被肃王的人给毁掉了,如此看来,是有内贼出卖,不然以他的实力和谨慎,不会下落不明的。
就怕人落到了肃王手里,那就凶多吉少了。
掌柜立即回道:“听闻肃王离开前,他住的驿站遭贼,肃王护卫深夜在街道跟人打斗,后来便不了了之,详情未知。”
遭贼?裴慕白心念一动,那应该就是他做的了,不知是他找到了什么,还是内贼有意设计他了。
他追问道:“事发附近的街道和房屋都找过了吗,有没有发现什么?”
“未有发现,第二日清晨又下了雨,痕迹都被冲掉了。”
这可真是太不凑巧了,裴慕白急促地敲着椅子的扶手,沉思了一会,眉头略微舒展了些,至少应该没落在肃王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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