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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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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屿看向装订线外的填写框。

那里只填了姓名,字迹潦草,龙飞凤舞的,但并不难看出写是江妥两个字。

江妥。

所以她假期里看到的背影会觉得像。

原来就是一个人。

救命恩人和讨厌鬼,是同一个人。

她心情有点复杂。

不,是很复杂。

但她来不及过多地细想,因为她是好学生,而老师已经开始讲卷子了。

数学这门初屿进度落得最多,她补进度补得匆忙,每门都只是粗略的看一下重点然后刷题,自然有很多知识点题型没顾到的。

一班的基础很好,尤其是数学。

看王德讲卷子就知道了,他前面几道选择题只念个答案,到第八题之后有人提问他才简单地提一嘴解题思路,重点只讲倒数两道选择题。

况且其他人都做过了,而她才刚拿到卷子。

初屿拿出草稿纸,一面快速地做题,一面听着老师讲解。

一堂课下来,一张卷子就讲完了。

初屿搁下笔,如释重负地深吐了一口气,因为过度认真,她脸颊染上红,看上去粉嫩嫩的。

王德慢悠悠地端着他的那杯菊花茶走到她座位旁,他知道初屿的进度落了很多,说了些话安慰她,让她听不懂不用急随时都可以去办公室找他问题。

初屿被这节课折磨到想发疯,想到自己今天一整天都要这么度过,她表面上乖巧点头,内心已经狂躁地掀了一百八十遍桌子了。

老师都喜欢乖学生,王德满意地点了点头,端着菊花茶慢悠悠地离开了教室。

班长正在教室后面的公告栏上贴成绩单,一堆人都挤在初屿身后看成绩。

他们中有些人看完了成绩会走到她桌子前顺势和她打个招呼,其中有几个看着面熟,是她初中的校友,初屿和她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

等他们走后,班长过来了。

他戴着副眼镜,清清俊俊的。大概是刚在后面贴成绩时听到了老师和她的谈话,知道她落了不少进度。

他手里拿着一沓笔记本,另一只手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初屿同学,这个是我各科的笔记,重点难点还有常见的题型都有记,你、你需要吗?”

初屿瞬间觉得自己的学习乃至自己的整个人生都还有救,立马接过,笑得眉眼弯弯:“谢谢,我太需要了。”

她这一笑,班长耳朵腾地红了,支支吾吾道,“那个,我是班长,照顾新同学应该的。”

上课铃声正好响起,他打算回到前排自己的座位上。

初屿喊住他,从书包侧层里翻出一颗草莓味的水果糖,递给眼前的男生,“谢谢班长,请你吃糖。”

班长接过,红着脸往前排走。

这节课是语文,进来了一个瘦瘦高高的中年男人,戴细边的眼镜,穿整洁的衬衫,一股子书卷气。

初屿正低头整理课桌,突然有只修长白皙的手啪地一声搭在她的桌面,掌心朝上。

这手她很熟悉。

这些天曾反反复复的出现过在她的梦里。

拽着她逃离恶梦。

初屿茫然地抬起眼。

手的主人很拽,头都没回,目视着前方,见她没动静,手背屈着叩了叩桌面,是一副讨要东西的桀骜姿态。

意识到上节课的数学卷子还没归还给他,初屿轻眨了下眼,诚惶诚恐地将卷子放置到他手心。

江妥明显愣了一秒,搁在她桌面上的左手没动,右手伸过来把卷子拿走,空了的左手又叩了叩她的桌面,这次叩的频率比刚才急促,像是无声的催促。

思及刚才发生的事。

初屿心里划过一个荒唐的念头。

她迟疑了两秒。

手摸进书包,指尖还是犹豫了一下。

天地良心,她真不是舍不得。

主要是实在不愿意相信有人能顶着这么一张又拽又野的脸干这么幼稚的事。

前方的男生像是已经懒得再等她磨叽,直接转过身,嗓音带着点不爽的谴责:“噢,不用谢。我的呢?糖。”

初屿真服了。

轻鼓了下腮帮子,将里攥的糖塞到他手里。

齐明下课的时候补了下觉,这会刚睡醒,迷茫又震惊地看着这一幕,跟见鬼了一样,“妥哥,你干哈?!欺负转学生啊?”

江妥对于他同桌的质问毫不在意,他收拢手指,指尖在玻璃糖纸的表面滑过,一边转身一边潇洒地扬了扬手,嗓音带有不可一世的张扬,很有少年感,“谢了啊。”

说完,他干脆利落的收了手,将糖揣进校服外套的口袋。

再转身甩给她一张语文卷子。

“谢谢。”

初屿心情复杂地接过卷子,莫名有种被收了保护费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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