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 / 2)
破旧的窗户透着风,吹的油盏里的灯芯微微摇晃。
柳芽儿拿了块小被,搭在肚子上,看着窗户唉声叹气。
她在想她今天是不是冲动了。
云薹就是现代榨油的油菜不假,可现代的油菜,历经了千年了的演变,才变成产量极高的油菜。
今日她爹和她奶信了她的话,也决定明年把旱地都种上油菜。但种了之后呢?若产量强差人意,她便是罪人!
就算油菜种植成功,那也要入冬前才能下种,来年五月才能收获。中间这一年的日子要如何熬?
如今这个家,唯一的收入就是偶尔能逮到几条黄鳝,换些油盐。
柳芽儿躺平,一声轻叹:“哎,古代生存的机会太少。”
叹完,才闭着眼睛慢慢睡去。
柳芽儿做了一个梦,梦里有座大宅子,宅子里还有不少丫鬟下人们在忙碌。见到柳芽儿来了,一个个的弓着腰行李,喊她大小姐。
梦里她穿过院子,走到一间上了锁的屋子前。有人替她开了锁,她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满屋子金灿灿白花花的金元宝和银元宝。
她进到屋子里,抓起金元宝就往怀里塞。可她刚塞进怀里的寻宝立马掉了出来。她觉得可能是没塞好,继续塞元宝。可不管她塞了多少,元宝总是会掉出来。气的柳芽儿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金子啊,她的金子啊!
柳芽儿望着一屋子的金银,是越哭越伤心。哭着哭着,就从梦里醒了过来。
起身下床,发现此时已天光大亮。钱氏正在做早饭,柳爹在院子劈柴,却不见她哥跟秦沐的身影。想来是去收黄鳝笼了吧。
“爹,奶!我们的笼子被人偷了!”
“啥?笼子被偷了?”柳爹丢了手上的木头。
柳冬青气的双眼通红,这笼子都是放在自家的水田里,竟然还被人偷了去,他们家现在可就是指着这笼子逮点黄鳝才有点进项。
“刚刚我和秦沐去收笼子,只收回来四个,还有两个不见了。”
柳爹虽然难受,却安慰儿子道:“莫气了,被偷就被偷了吧,这笼子放在田里,防不住。日后就搁屋前这沟里放吧,若是有人来起笼子,我们也能听到动静!”
柳冬青不甘,却也没有别的法子。
钱氏用围裙擦着手从灶房里出来,道:“这些遭了瘟的饿死鬼,连黄鳝笼子也偷!”
说完也不管儿子和孙子,就出了院子,站在坡上大骂道:“挨千刀的遭瘟货,偷两条黄鳝回去吃了去投胎啊?生儿子没□□的玩意,有本事别让我知道你是谁,不然腿给你打折!”
钱氏站在坡上骂了好一会儿,才算是怕了点气。
本来靠着三五日的逮几条黄鳝,也算是个进项。这下倒好,怕是日后是指不上靠黄鳝换油盐了。
麦子还没到割的季节,田地里的活儿就是拔拔杂草,所以柳冬青几个就不用跟着去下地。
可十一二岁的年纪正是玩的时候,在家里哪里待得住?
特别是男孩子。
这日柳冬青就趁着柳爹跟钱氏不在家,拉着秦沐商议着去后山上弄陷阱,看看能不能套些个野鸡兔子啥的。
可柳家人不善狩猎,下套子陷阱的法子还是听说来的。柳冬青和秦沐也不管这陷阱成不成,带着工具就要上山。
柳芽儿听说哥哥他们要上山,也要跟着去。柳冬青不允,柳芽儿好一番央求,最后还是秦沐说这个季节山里虫子多,特别是松树上,都是洋辣子,这才作罢。
一听到洋辣子,柳芽儿果然歇了要跟着去的心思。
前世她最讨厌的就是洋辣子,哪玩儿要是掉到身上沾了皮肤,立马变得红肿,又痒又辣。
一下子家里四个人都出去了,只留柳芽儿一人在家,也没个活计,她觉着都快闲出个屁来。
突然,她想到上回去布庄,布庄里是有成衣卖的,而且那家掌柜的似乎特别好说话,若是她画些成衣的样子,说不定还能换些银钱。
说干就干,柳芽儿先是翻出她爹珍藏的纸,又研了墨,思索了半天才敢动笔。
实在是纸对他们家而言太金贵了。不像现代,画错了把那张稿纸扔掉再重新画就是。
柳芽儿前世学过国画,待确定好样式且铭记于心的时候,画起来倒也算是得心应手。
她画的,是改良版的汉服,也不知道这算不算窃取后世人的设计成果。
一张纸,柳芽儿并着两张用。一副妇人款式,还有一副是少女的款式。
她觉得,无论哪个朝代,女人的钱都是最好赚的。
画好了图纸,将上面的墨吹了吹,又放到桌上,用纸镇压着,才出了她爹的小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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