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 / 2)
将将褪下的红珊瑚手串还沾染着女子淡雅的馨香。
沈霁解下面具,抬起手串放到鼻尖一嗅,仿若还能闻到谢兰音身上的香气。
唇角勾起,不一会儿就看到回雪关上房门,望着他的目光有些一言难尽,不过顾忌着身份,最后还是将小心思彻底压下。
“谢小姐已经睡下。”
以防吵醒谢兰音,回雪特意走出一段距离才和沈霁禀报。
对此,沈霁轻轻颔首:“今日恐怕吓得不清,好在还有安神汤在,过会等她睡熟你再进去点上安神的薰香,愿她今夜有个好梦。”
主子对谢兰音的上心程度,回雪一清二楚,一一应下。
摩挲着手中精致小巧的手串,回雪忽而想起另外一事。
“主子,方才义庄那位服毒自尽的妇人,她不是将她的夫君毒死了么?”
不止是那位薄情寡义的夫君,那妇人直接将夫家满门毒死,最后饮毒自尽,如此狠辣的手段无人胆敢为她收殓尸身。
闻言,沈霁幽幽开口:“左右最后她都是服毒自尽,其间还有别的故事也没有必要继续了解。”
至少,他不会想让谢兰音知道未曾说出的内情。
里面的两具尸体都是他刻意安排。
第一具被烈火焚烧,正巧不久前灯会也发生过纵火之事。
而第二具那位妇人的夫君生前贪恋女色,拈花惹草。
这两点加在一起,不论如何都会让谢兰音想到江柏舟。
毕竟灯会纵火是江柏舟做的,和谢凝黛、姜婉初二人不清不楚也同他有关。
不过——
“那封信可送去了?”沈霁悠然出声问道。
回雪连连点头:“给了路边小乞儿银子,让人送过去。”
一想到此时焦灼万分的江柏舟,沈霁暗觉好笑。
江柏舟应当怎么也不会想到,谢兰音竟然会在他这里。
至于姜照……
沈霁幽幽一笑。
……
正如沈霁所料的那般,江柏舟很不好过。
乍然听到谢兰音失踪不见的消息,江柏舟再也顾不得旁的,转身回了平阳侯府。
守在院门的护卫们个个不可思议瞪大眼睛,原来,江世子当真从眼皮子底下偷偷溜走!
江柏舟薄唇紧抿,沉声道:“把府中所有的护院们叫来,出去找人。”
此话一落,护卫们面面相觑。
“这、这……”
江柏舟眉目一凛,唇边多出一抹嘲弄的凉薄笑意,“怎么,平阳侯说的话你们听从,我说的话你们不听?你们眼里哪还有我这个主子!”
这么大顶的帽扣下,护卫们哪里还敢吭声。
更何况,碰巧今日江黎不在府中,即便有那小心思的人打算偷偷禀告侯爷,也无济于事。
再者,平阳侯已老,江柏舟可是嫡子,若是被他记了仇,今后他们又要怎么办?
思及此,为首的护卫立即做出决定,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恭敬说道:“一切任凭世子安排。”
有了他第一个先例,其余人踌躇过后,也跟着跪地行礼。
江柏舟这才满意收回目光,“就算把整座京城翻过来,都要找到她。”
平阳侯府的护卫们尽数出动,只是,禁卫军统领都找不到的线索消息,他们遍寻整整一日,仍旧一无所获。
就在江柏舟愁眉不展之际,一封书信送到他的面前。
“谁送的?”
“不知,门童说是一个小乞儿,给了信说要交给世子爷转身便跑了。”
江柏舟眉梢一抬,“不过一个小乞儿,门童莫不是抓不到?”
侍从连连摆手,回答着:“那个小乞儿是被人蒙着眼睛,信和碎银都是塞到他手里,什么都没看见。”
若是如此,就算门童再怎么询问,估摸也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江柏舟没有继续纠结此事,皱着眉将信纸拆开,不过才看寥寥一行,瞳孔倏地一震,指尖轻颤。
侍从鲜少看到自家主子流露出这样的表情,担忧问道:“世子,怎么了?”
江柏舟捏着信纸,眉宇紧皱,薄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
他不愿意相信这上面所说的话会是真的,可是,要是假的,为何那人又要送信给他?
用这样的计谋离间平阳侯府和长宁侯府,有这种必要?
眼下,江柏舟的面前似乎笼罩着一重薄雾,晕眩不堪,叫人看不真切。
抬手捏了捏眉心,只觉心底一阵烦躁。
大婚取消,谢家被困大牢,谢兰音不知所踪,桩桩件件摆在面前,几近叫他不知所措。
“没什么……”
江柏舟抬手就要将信撕了,将将撕开一角,又停了下来。
侍从不解,“世子,怎、怎么了?”
信上一行行字烙印在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半晌,江柏舟方出声回答:“我要去一趟长宁侯府。”
语罢,江柏舟拂袖而去。
侍从纳罕望着世子离去的方向,心头多了一抹狐疑。
莫非世子要让长宁侯帮忙?
……
姜照卧榻在床,那道横穿肩膀的伤势极重,幸而侍从赶来及时将他救下,否则恐怕要足足半个多月才能好全。
勉强从床上坐起,接过药汤一饮而尽,喝得太过着急药汤洒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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