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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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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于镌刻玉孚的大师不多,通常都隐姓埋名,神龙见首不见尾。敢于对外暴露真实姓名的,身后必有强大的势力,未央宫顶级器修白邈便是其中之一。

谢云晚手中的玉孚清莹秀澈,泛青白色,以鎏金贴合包边。透着强光,清晰可见,作为装饰的串珠内是一朵含苞待放的海棠,这是白邈惯用证明自己作品身份的配饰。

曲稚言手中那枚玉孚除了他脂白色的质地外空无一物。因时间急迫,她还没来得及为它饰有身份证明。

无视谢云晚的挑衅,曲稚言随意扫视了她手中的玉孚两遍,便找到了三处矛盾的脉络。未等她吹嘘完,曲稚言便如是说道:“你被骗了。这串珠确实来自白邈大师,这玉孚却并非他的手笔。”

“你做什么!”曲稚言的话音刚落,价值连城的玉孚被她抬手抢走,谢云晚又惊又怒道。

曲稚言扯出一抹湖蓝色的鲛纱,缓缓叠落在被抽走的玉孚上,温软的指肚划过鲛纱的暗纹,似小舟行于海洋中涌起波澜。

灵秀的指尖上下飞舞,揉搓几秒,掀开。光泽柔和的鲛纱沾满析出的黑色杂质,无数令人作呕的斑点浮在玉孚表面。

曲稚言的回答言简意赅,她伸出白臂,将假玉孚连同被染污的鲛纱一同递给谢云晚,“你清楚的,玉孚制成后十分稳定,没人能从外部改变它分毫。”

虽说有些心疼价格不菲的鲛纱,但曲稚言不可能让陈子铉佩戴这枚假玉孚,毕竟天塌了得找个高的顶上,五域还需要男女主来拯救。要是两个主角因为一块玉孚翻车了这画面曲稚言想都不敢想。

“你你你!”谢云晚指着曲稚言,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把袖子用力一甩,怒气冲冲地跑开了。

将准备的贺礼塞进还尚未回神的顾迩掌心,曲稚言快步寻到自己的座位,端正坐下。一身华丽的配饰哗啦啦的响,她心里想得却是如何名正言顺的逃离这场宴会。

红漆盘龙柱后,云昭昭垂着头,白皙的指节反复捏着一个做工粗糙的香囊。她在一旁听到了曲稚言与与谢云晚全部的对话,心中酿出酸涩。两位师姐为陈师兄送上的礼物皆价值连城,她第一次觉得觉得自己准备的礼物有些拿不出手,就和她本人一样,渺小又卑微。

清冽的筝声突然响起,似水如歌,在大殿内悠扬回旋,经久不息。

七位伊人身披素净的雪缎月华裙,腰身宛若灵蛇般妙曼轻盈,不足一握,动若海浪翩翩,静如寒梅映雪。莲步微摇,云肩转腰,宛若寒星细碎望穿天河。

瓣形团扇轻晃,腕肢轻扭,玉容若隐若现,更显气质出尘绝艳。

曲稚言百无聊赖地吃着灵果制成的糕点,预热节目过后大概率就是门主那没什么营养,但他不得不讲,众人又不得不捧场的场面话演讲了。

“阿言,今天你穿的真好看。”

陈子铉被安排坐在曲稚言的左手旁,冷不丁来了一句,吓得曲稚言心脏倏然一跳,糕点差点没卡在嗓口。

陈子铉双眸明澈剔透,脸上挂着无辜的笑。他向来偏爱简洁清爽的白衣,今日却罕见的穿了一袭纷奢华服,像是被供在庙宇中,不容亵渎的神佛凭空生出了几分烟火之气。

曲稚言瞧着他身上的红衣,一时愣住,又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那一身红色,有些心塞。

两人闲聊几句,听到殿外传来一阵骚乱声。见陈子铉不自觉皱眉,欲站起,又一副纠结忸怩的模样,曲稚言转过头,视线穿过大片的人群。不出意外,云昭昭手足无措地站在纷乱的中央,朦胧的双眼楚楚可怜。

曲稚言心中立刻明晰,女主那喝口水都会惹上麻烦的体质又灵验了。她连忙推了推陈子铉胳膊,“快去吧。”

陈子铉的心头泛起莫名的焦虑,他迟疑地张了张口,师父特意嘱咐过让他与曲稚言多加亲近,中途因为其他异性抛下自己的未婚妻怕是不妥。

你再不去我就要踹你屁股了。曲稚言竖起一根手指点了点远处的喧闹,脸上对陈子铉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今天门主宴请了不少贵客,若是惹出乱子丢了清虚门的脸面,怕是要被责罚的。”

“那我去了?”陈子铉犹豫了一下,略显木讷地站起。他在心中不断说服自己,自己不过是尽师兄妹的情谊,与作为首席弟子应维护清虚门的颜面罢了。

临行前,他忍不住回头看了曲稚言一眼,她头上的发簪散着熠熠的光泽,晃得他有些恍惚。

见陈子铉离开,曲稚言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整个人都松缓起来。

耳畔边传来哒哒的脚步声,节目的顺序被换了,接下来的节目本该是有女主出场的凤元舞。

一抬眸,曲稚言撇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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