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光晕(1 / 2)
愚人众第六席的工作报告。
安舒看着这张纸,沉思片刻,一个良好的标题可以让上司看到她对于工作的决心和态度。
少女提起笔,在纸上写下一行字:论在须弥开餐饮店的可行性。
首先,你需要一本来自世界各国的菜谱,其次,你需要有一个处于繁华地段的店铺,再者,你需要有足够你挥霍的启动资金,同时一个优秀的领导者也必不可少。
当然,这一切建立在你有一个优秀的大厨的基础上。
……
嗯,愚人众第六席需要开餐饮店吗?
显然是这个标题不够官方。
安舒划掉那行字,重新写下:须弥餐饮店对至冬国的重要性。
好像还是不行。
“你在写什么?”少年的声音传了出来。
安舒转过头,看见了忙碌了一天的流浪者从厨房走出来,他头上戴着斗笠,蓝紫色的发丝贴着白皙的皮肤,昏黄的光从门口照射进来,给他漂亮的眼眸点上高光。
温和无害而且可爱漂亮,不愧是神明的造物。
女孩的目光顺着他红润的嘴唇和完美的下颌线往下,黑色的衣领遮住了他的锁骨,仔细看可以看见那若隐若现的喉结滚动。
“你,在看什么?”少年原本温和的语气变得有些古怪,因为对方的目光,他的喉结动作更明显了。
安舒垂下眼眸,带着些许笑意,道:“只是在思考,你需不需要更多的衣服,若是你介意,你可以看我,等价交换。”
说着黑发的少女歪了歪脑袋,贴着脸颊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她还特意微微仰起了头,露出雪白的脖颈,以及若隐若现的锁骨。
“你……不正经。”
“璃月的服饰大多保守,你怎么……”
虽然有些羞恼,但是少年还是提出了这样的疑问,或许也是想岔开话题。
“你是说颈环,还是高领口?”安舒沉思片刻,“原来你对璃月的服饰有这样的研究,我知道了,早知道你喜欢那样的……”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看着他无奈但是又说不出什么斥责的话的样子,安舒别过脸去笑,要是被少年看到了他又该恼怒了。
啊,换做以前的前辈,或许这个时候就要对她阴阳怪气了,会说什么呢?
骂她不知廉耻?或者狠狠拂袖离开?
“你又在笑。”
安舒收敛笑容,转回脑袋,表情变得十分正经,她摊了摊手,道:“何出此言呢?”
“你转过身的时候,笑到身体都在抖。”流浪者蹙起眉,看着确乎是有点气恼了。
“嗯,很抱歉,是我失态了,其实……”安舒思考着如何圆上这一环,安抚一下对方。
“我只是在为我的前途而难过到身体颤抖,我是那么无助。”她道。
“什么前途?”
“是这样的,我有一份兼职,工作清闲,薪水可观,但是要求我们提交工作报告。嗯,你对于标题有什么好的建议吗?让他们能够看出我对这份工作的重视?”安舒诚恳地发问。
或许她亲爱的前辈能有不少应付老板的好主意。
流浪者思考片刻,回答:“或许我并不能给出让你满意的方案,但是你可以试一试。如果想要突出你对这份工作的重视,标题可以写,工作的内容,以及目的,给老板带来的效益。我想,所有的商人应该是看重员工所能带来的价值的吧。”
……
安舒点点头,重新拟标题:论在须弥开餐饮产业对至冬国获取情报以及提供资金支持的可能性。
“多谢你,嗯,流浪者,我可靠的同伴。”
“能帮到你吗?”
“当然,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呢?”安舒站起身,从抽屉下面取出一样东西,然后围着脖子戴上。
“作为对你的报答,不知我是否有幸,能够邀请你,一同在这须弥逛一逛?”
流浪者看着她戴上那个东西才发现这居然是可拆卸的领口,领口前面垂下来一块月牙形状的石头。
“你平时的衣服都这样有意思吗?”
“哦,也没有,下次穿旗袍给你看。”安舒说着转头看向他,似乎很是认真地询问,“你想看吗?”
少年别过头去,不再理会她。
“真生气了?”
“嗤。”
安舒闭上了嘴,或许他不再一味容忍自己,这算一件好事。
须弥的宝商街,因为到了黄昏,走动的人逐渐少了。
安舒没忍住道:“你瞧,这傍晚的摩拉,大可以不赚的。”
回应的只有紫发少年沉默的背影。
黄昏的光拉长了他的影子,斗笠后面垂下来两条长长的丝绦,随着晚风轻晃,还有他的袖子。
他的步伐很轻盈,犹如羽毛。
安舒恍惚中想起了稻妻的记录,倾奇者曾献上那非凡的舞蹈,他犹如羽毛轻盈,他的命运也如羽毛一般,随风漂浮。
她低着头,故意踩着他的影子走,直到,被那两条丝绦捶打到脑袋。
流浪者停下了脚步,前方是将落的夕阳,他在昏黄的光晕下侧过脸,轻声问:“怎么这么慢?”
少年转过头,本想催促一下这个似乎有些不正经的同伴,但是他漂亮的眼睛在看见少女有些失落的面容时忍不住睁大,然后睫毛如同蝴蝶一般颤动了一会儿,好像有些不知所措。
安舒垂着眼眸,若有所思。晚风穿过他们的发丝,在人影稀疏的道路上凝结成一幅画。
头顶传来无措的安抚:“我并没有生气,你怎么了?”
少女伸出手拽了拽他的斗笠的丝绦,忽的用力,少年的紫色的头发完全暴露在黄昏之下,他的眼眸有些愕然的情绪在里面,白天最后的光芒给他镶上微黄的光晕,微风扬起他前额的头发。
那一瞬,他怔愣在夕阳余晖之下,仿佛诸天之下慈悲的神明,眼中注视着他的调皮的信徒。
他的信徒揭下了他用于隐匿的伪装,抱着斗笠,黑色的眼眸专注地看着他。
似乎是跨越了时空的一场无声对白。
唯有风在流转。
流浪者无奈又有些气恼,但是此时的他对安舒毫无办法。
“你想做什么?”
“一不小心就拽下来了,你应该不会生气吧。”安舒笑了笑,随手变出了留影机,拍下了此刻的场景。
流浪者叹了口气:“这样的行为并不礼貌。”
安舒抬手,把斗笠戴回他的头上,真诚道歉:“很抱歉,我只是觉得,这束光很适合你。”
她把留影机的画面给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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