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虫不清(1 / 2)
为什么?
心口被一双白皙的手撕开,扯出那颗仍在跳动的心。
洛芽痛到无法出声,满嘴的血,喉咙间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
头顶响起一个甜美的声音,犹如清泉银铃,天真烂漫、又残忍至极。
甜美声音的主人是一个身形娇小的漂亮青年,他背后的美丽纱翼舒展着,微微颤动,足以令少年微微腾空,那双穿着宝石镶嵌的靴子的脚,远离那些脏臭的雨水泥土,永远那么干净美丽。
如果忽略他的手,那只白皙的小手中,紧握着一颗跳动的心脏。
“是弟弟占据了我的人生,现在我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很公平吖~”
“弟弟不要用这种眼神看人家啦!你知道成年那日的精神力毒液是谁给你下的吗?”
听到这段话,洛芽猛地仰起头,他的脖子满是血污,已经近乎看不清曾经的雪白修长,却依旧有一种另类的垂死美感。
这里刚刚下过一场雨,泥土湿润泥泞,混着大量的血水,刺鼻腥膻。
洛芽修长的身体裹缠在泥泞当中,曾经漫长及腰的铂金卷发此时参差不齐,干枯脏乱,干净的指甲绝望地抠在泥土里,“嗬嗬!嗬嗬……”
漂亮青年眉头一皱,像是想到了什么生气的东西。
“没错,是我的兰度哥哥哦~那天为了哄骗你喝下毒液,兰度哥哥不得不牵你的手,还抱了你,他是不是还亲了你?”少年嘟嘟囔囔,委屈的不行,“不过兰度哥哥晚上向我保证啦,以后只碰我一只虫,还说亲你的时候差点吐出来。”
他笑着,微微挥动纱翼,在空中倾下身子,看着哀嚎颤抖的洛芽,眼中天真几乎被恶意覆盖。
“没错,兰度哥哥已经是我的了,你暗暗喜欢了那么多年的兰度瑟尔,其实夜夜与我缠绵,或许不久后,我们就能有小虫宝了呢~”
他说,“可惜了,小虫宝的小叔叔不能见到他们了,因为你快死了。”
洛芽的心没了,可是依旧很痛。
“为……嗬嗬……什么!?”他大口吐着血水与虫囊浆液,心知已经无力回天。
他想知道,想死的明白。
为什么?
他曾经拥有的无限宠爱,在他精神力废掉后尽数崩塌,曾经对他所有的宠爱倍加,如今都是属于这个被找回来的哥哥的。
可这些,洛芽并不在乎。
他想要知道的、想要迫切的、满怀痛苦与恨意的——
兰度瑟尔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我被星盗掳走的十年中,你长大了,和我越来越像。明白吗?现在我回来了,和兰度哥哥已经在一起了,弟弟,你就成全我们吧~”漂亮青年说道。
洛芽:“……”
“嗬嗬……嗬!!”
他想要说什么,青年将身体压得更低,想要听清楚,“你想要说什么吖~”
泥地血人洛芽拼进最后一口气,淬了青年满脸黏糊脏乱血液。
“我去n m d狗雌雄!烂心烂肺的渣虫贱虫!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做鬼也会回来找你们!你们这对狗虫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在最爱干净的青年的尖叫声中,洛芽昂扬着头,还是闭上了他那双瑰丽的湖蓝色。
那双——
曾被那个帝国所有雄虫都仰慕的元帅阁下、兰度瑟尔图灵所亲吻赞叹过的美丽眼睛。
这些年来,兰度瑟尔这渣虫对他这么好,应该是因为这双和洛墨相似度最高的眼睛吧?
唉!
刚刚应该再努把劲儿,伸手把洛墨的眼珠子抠瞎的。
啧,没发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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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阳光照在宫殿的西北角,那里是维塔星帝国四皇子的殿所。
美轮美奂的水蓝色宫殿,与其他几处或张牙舞爪、或凶猛嶙峋的宫殿比起来,更显得宫殿主人的温柔平和。
春日的微风带着花园中的蔷薇淡香,一路畅通无阻的飞进了殿中主卧的阳台,卷着清晨微露的潮气,尽数扑进了华丽房间中、那张柔软大床上的柔软少年身上。
少年身体修长,目测应该在一米七七左右,他大半的身子都陷落在柔软的被子当中,只有一双修长白皙的长腿,夹着被子露出,显得不乖又俏皮。
春风吹了吹少年半露在外的铂金色卷发,那及腰长度的卷发彭润丝滑,弯着波浪,扫在少年瑰丽俊秀的脸蛋上,在点点晨光中折射出淡淡金色,慵懒凌乱地铺洒在水蓝的被褥之间。
无边春色,春风见了都要退拂三分。
忽然——
床上的美丽少年一个抽搐,像是做了什么噩梦般,他口中呻吟着。意识还未完全清醒,身体却渐渐蜷缩起来,一双修长柔嫩的手,死死地抓住了心口处。
他在呢喃着什么,神色痛苦,秀眉紧皱,眼角甚至落下泪来。
春风难忍美人落泪,关心上前,想要听听到底是什么在困扰着少年,令少年心痛难过。
靠近,只听半梦半醒的少年口中呢喃——
“卧槽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了我了!狗雌雄,渣虫贱虫!看招!”
洛芽一个激灵,从梦中醒来,气得要死,长腿一蹬,整个人咕噜一声,从床上滚到了铺满地毯的地板上。
被砸得有些晕乎乎的洛芽:“?”
他彻底醒过来,看着眼前的珍贵角绒兽地毯,这不是……他寝宫卧室中的地毯嘛?
曾经的他睡觉打把势,兰度瑟尔怕他身骄肉贵的摔疼了,就从一颗远端星换购了大量的珍稀角绒兽的皮毛,来给他铺地毯。
想到‘兰度瑟尔’这个名字,洛芽一个哆嗦,气抖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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