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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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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傅西庭走开,男人叹了声:“蒋小姐,对不住了。”

人被悄无声息地拉走。

看戏的名媛们才敢此起彼伏的嘲讽:“蠢货,色胆包天。”

傅西庭的袖口沾了几滴红酒,秘书拿来干净外套。

他单手解开纽扣,中指的素银圈在灯光坠落下闪闪发亮,不经意间看到什么,动作缓了下来。

秘书低声轻唤:“老板?”

“嗯。”傅西庭分给他一丝眼神。

“把外套换掉吧。”

傅西庭的视线循着那道身影挪动,最终落在角落。

不知道想到什么,他的拇指刮过纽扣边缘,转了一圈,破天荒的又将其扣好。

“不用。拿下去吧。”

傅西庭招手叫来侍应生,托了杯红酒,就近坐在沙发上。

他在这个地方,原本附近聊天的女孩们逐渐离开。

气氛隐约变得低沉,傅西庭浑然不觉。

双腿交叠,手肘抵着扶手轻晃酒杯。

这个姿势持续到酒会快结束。

傅西庭的视线被挡住。察觉来人,他不怎么愉悦地掀起眼,冷淡地瞥向发小。

钟其淮一愣:“什么情况?”

“你有事儿?”

钟其淮懵了两秒:“我来看看,你一晚上都坐这儿干嘛呢。也不去应酬,我们那头等,您在这儿倒清闲。”

“养生。”傅西庭不走心地敷衍。

钟其淮瞬间乐不可支,笑得气息颤颤:“不是吧兄弟,工作狂还懂养生?你说泡妞我都不会这么想笑。”

傅西庭懒得理他。

放下酒杯,直接退了场。

-

酒会一直持续到十点半。

姜疏宁收到短信,黎明朗要她在东门等着。

刚才接近傅西庭,已经耗尽了姜疏宁的所有精力,她实在没有剩余的,可以用来应付黎明朗。

姜疏宁独自离开了演奏厅。

北二环大厦林立。

道路两侧,人工种植的广玉兰树参天。

姜疏宁拎着细链小包,灯光拖长了影子。

今晚主动靠近傅西庭席卷来的疲倦,几乎令她产生错觉,好像又回到了前不久的狼狈。

几天前。

姜疏宁母亲与黎夫人发生争执,姜母情急之下推了一把。

黎夫人因此滑胎,情况实在不好。

姜母走投无路求上姜疏宁,连声恳求保证以后必定不会再跟黎家纠缠不清。可谁知借着这个契机,黎氏野心浮出水面。

今年年底,数字自贸区项目于江北招投标中心开标。

由于傅氏有联森建设,以及逊江完整的安全系统,所以业内都属意于明盛集团。

但黎氏同样有心竞争。

正好姜母在这个关头惹事。

黎父起了歪心思。他抓住把柄,与姜疏宁达成协议,要她接近傅西庭,成为黎氏可操控的棋子。

铃声响起,拉回了姜疏宁飘走的思绪。

她慢下步子接通。

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和煦又轻缓:“听说你今晚见到傅西庭了?聊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男人闻言笑了:“怎么跟爸爸说话的。”

姜疏宁脸色一变:“就你也配?”

“行,咱们不提这个。”男人愉快的转移话题,“医院又给你孟阿姨下了病危通知书。孟家人肯定是要告的,你应该知道,孟家孙辈有位很优秀的刑辩律师。”

姜疏宁没吭声。

男人说:“虽然你跟你妈妈单方面不来往很久了,但这次你不会不管的,对吗?”

闷热的天气下,脊背的汗液将皮肤与裙子黏合,路侧经过的车子疾驰,凉意迎面吹来。

姜疏宁莫名身上发冷。

十点,夜生活才刚开始。

小情侣在街头闲逛,滑板少年身形矫健,形似一阵风。不远处,白鸽扑棱着翅膀起起落落。

一切美的像梦境。

只有姜疏宁耳边,不断地传来声音:“我帮你查过了,傅西庭今晚宿在长陵大厦。”

“昭昭,你没忘记我们的约定吧?”

昭昭是她的小名。

“我没忘。”姜疏宁抬头看。

长陵大厦就在附近,难怪黎明朗到现在都没联系她。

男人满意地笑:“你也知道这次的事儿你妈妈不占理,要是真告,她肯定会被判,毕竟……”

“黎先生。”

“什么?”

姜疏宁打断他,语调似有疑惑:“您不觉得,自己像命里带煞的克星吗?怎么会有人每任妻子都活不久呢。”

那头的呼吸变得急促压抑,两秒后,电话被挂断。

姜疏宁稳住气息。

晃了晃手里的链条,百无聊赖地朝大厦走去。

刚走近,一早得到消息的年轻保安快步迎过来,带着姜疏宁穿过小道,刷卡进了门。

直到按响门铃。

被指腹冰凉的触感提醒,姜疏宁才回过神。

那一刻她说不清自己在想什么。

各种离经叛道的念头涌上,疯狂的枝蔓缠绕着理智,寸寸侵蚀了姜疏宁,让她忍不住孤注一掷。

再试一次吧。她想。

门被打开。

傅西庭的身形宛若画卷展开。

姜疏宁捏紧包,望着他露出笑。

傅西庭穿着黑色睡袍,领口下是干净结实的胸膛,锁骨下一寸还有颗黑色小痣,男性荷尔蒙爆棚。

他的神情意味深长:“又是你。”

姜疏宁坦然:“我在楼下很久了。”

傅西庭:“是吗。那怎么上来的?”

姜疏宁紧绷的状态慢慢放松,没接他的问题,澄澈的目光里带着试探:“不请我进去聊?”

“进来干什么?”

“当然是,做点有意思的事情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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