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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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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周六,但是江柠的生物钟还是让她在早上六点半的时候睁开了眼。

周末的清晨,这片老小区里似乎比平时更加安静。

藏在树梢上的蝉似乎也在安眠,不闻蝉鸣,只有早起的鸟儿在枝叶间欢快地啼叫着。

江柠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试图睡一个回笼觉,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朦朦胧胧间,突然听到隔壁的门被推开的声音。

江柠有些意外。

隔壁的“房东弟弟”一向起得晚,平时她都出门了,隔壁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怎么这大周末的反而起这么早?

这一点点好奇在江柠心中转瞬即逝,她在床上静静地躺了几分钟,最后还是决定起床开始看书。

江柠是一个在哪里都能静下心看书的人。

即使是坐在家里,身后就是香软的被窝,手边就是对学生而言具有十足诱惑力的手机和电脑,可江柠就是能坐在那里,巍然不动地去解一道让人一个脑袋两个大的数学题。

她做题的速度很快,一个上午过去,已经把作业写得七七八八了。

江柠看了一眼手机,现在是下午一点多。

她已经在书桌边坐了六、七个小时了。

做题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突然停下来了,江柠就猛然觉得有些饿。

她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疼的身体,稍微收拾了一下,出了门。

惠安寺巷位于青州市区的老城区里,是一条历史悠久的老巷子,因巷内的一座古刹——惠安寺得名。

刚搬来的那天江柠有路过那座寺庙,她记得庙里有一棵很高的银杏树,烈烈夏日里,碧绿的枝叶探出了明黄色的院墙,看起来很有生命力的样子。

她沿着惠安寺巷一路往外走。

巷子两边种着很多银杏树和香樟树,一阵风起,倒映在青石板路上的树荫随风摇摆着,发出了沙沙声。

两边开着很多小店铺,有老字号卤菜店,还有朴实的炒货店,也有很多看起来很新潮的咖啡店和奶茶店。

新旧混合的感觉在这条古巷内融和得很好。

江柠又来到了那家装修得很别致的面店前。

饭点刚过,老板娘正在擦桌子,抬头看见来了客人,她一脸笑意地招呼着:

“妹妹啊,要吃点什么吗?”

青州这边喜欢管年轻女性叫“妹妹”。

有时候在路上碰到了卖花的老太太,她们会拉着一些年轻小姑娘的手叫“妹妹”,外地人可能乍一听到会觉得“这辈分是不是有点乱?”

可这软绵绵的语调,江柠每次听到都觉得格外亲切。

“一碗米线。”

她走进了店里。

“好叻,你坐一会儿,马上就好。”

老板娘擦好了桌子,转身就去了后厨。

江柠坐在靠窗的位子上,目光不由地看向了对面的那家饮品店——

“伴夏饮品”。

很朴实很直接的名字。

她记得第一次看见周绥安,就是在对面的那棵香樟树下。

其实,周绥安还真的是个挺不一般的人。

“来,妹妹,米线好了。”

老板娘端来了热乎乎的米线。

“谢谢。”

江柠收回了思绪,拿起筷子,开始吃米线,

虽然店里的空调开得很足,但是吃完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线,江柠还是觉得浑身的温度都在噌噌地往上升。

吃完了米线,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抬脚去了对面的那家饮品店。

大概是天气实在太热了,饮品店里的生意很不错,不仅座位几乎坐满了,柜台前还围着很多排队的人。

一拉开店门,一股柠檬的甜香味扑面而来。

江柠找了个空点的位置,站在那边等。

店里只有一个店员,个子高高的,戴着一个鸭舌帽和口罩,看不清脸,但是口罩上露出来的一双眼睛很好看,看起来应该是个帅哥。

不过也有可能是个“罩骗”,毕竟这年头的“罩骗”实在不算少。

口罩帅哥正在做着一杯暴打柠檬。

透明的器具里装着很多冰块和切好的柠檬片、小青柠,口罩帅哥手上戴着一层薄薄的白色橡胶手套,手里拿着一个金属杵子,正用力地将杵子往器具里捣。

他的小臂崩得紧紧的,露出了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看得出来很用力。

随着“哐哐哐”几声,里面的冰块溅出了很多碎屑,空气中那股柠檬的清新香味更浓郁了。

柜台前围了好几个年轻的小姑娘,她们挤在一起,笑嘻嘻的,一边盯着那个口罩帅哥看,一边小声嘀咕着。

“好帅!”

“看见那肌肉了吗?简直是该死的迷人!”

“太man了吧!我等下也要点一杯暴打柠檬!”

口罩帅哥将捣得细碎的柠檬和冰块倒进了杯子里,又往里加了一点蜂蜜和别的什么东西,最后拿出了几片碧绿的薄荷叶,放在手心里,双手一拍,加上去做点缀。

一整套动作熟练极了。

“您好,暴打柠檬好了。”

他将那杯饮料递到了刚才点单的客人手边,又转头看向下一位客人。

“您好,要喝点什么?”

被问话的小姑娘一脸兴奋。

“我也要一杯暴打柠檬。”

口罩帅哥摘了手套,手指飞快地在收银机的屏幕上点了两下。

“好了,扫码。”

说完,他又戴起那个手套,转身从冰柜里舀出了一大勺冰块,倒进了那个透明的器具里。

“哐哐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江柠前面排了三个客人,等到她的时候,店里的客人少了一些,柜台前也没有人排队了。

“要喝点什么?”

口罩帅哥一边摘手套,一边抬头看向江柠。

不知道是不是江柠的错觉,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对方明显愣了一下。

江柠一向不喜欢盯着别人的眼睛看,可是对方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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