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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借火么?过来。”
李殊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刚刚那声滚出去不是吼他们的呀。
他松了口气,朝着守卫的两人揖礼后,才带着忍冬进到营地,径直往篝火而去,坐在了刚才被赶出帐子的青年身边。
“虽然已经三月了,这倒春寒也还有,要是没这火,干熬一夜肯定得生病,多谢公子收留。”李殊冲着那青年说道。
那青年拧开了酒囊的盖子,刚要往嘴里送,可在听到李殊说出那番话的时候,眉头微蹙,似乎在想什么,随后才道:
“举手之劳而已。”青年语调轻松,昂首便举着酒囊喝酒。
可那清冽干净的嗓音停在李殊的心里,却是十分欣喜。
虽然借着火光能瞧见眼前这位青年的五官轮廓,可李殊还是断定,有这样好听的声音,模样一定很好看。
尤其是他身上穿着枣红色的大右衽圆领锦袍,发髻上束着的都是白玉的发冠,更是衬托了他英挺的身姿。
李殊又道:“我瞧着前面那两位大哥好像是军旅出身的军人,公子你们是在军中任职么?”
青年拧好了酒囊的盖子,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李殊,指着不远处的帐子道:
“若是困了你们去那里睡,荒山野地,将就一下。”
火光烈烈,映着他的半边身姿,而将另一半隐匿黑夜之中,晚风撩起他的裳摆与披散的头发,他眸光清冷,好似在这夜里修炼的修罗,瞧不出丝毫的感情。
李殊只觉得心口微窒,鬼使神差的点头应下,目送着青年朝着另一边的帐子走去。
不过走出两步他便停了下来,背对着李殊道:“虽说施恩不图报,可我也应该让你知道是谁收留你的。”
李殊:“……”
“在下宁王之子,楚玉。”随之而来的便是他的自报家门。
李殊还未反应过来,楚玉便已经撩了帐帘走了进去,等他反应过来时,便只能看着那紧闭的帐帘。
李殊:“!!!”竟然是他!
忍冬也反应了过来,忙凑到李殊的面前小声道:“殿下,楚玉楚玉,就是那个话本里的说的战神,宁王世子,少年时期就领兵上战场,震慑北境的楚玉!”
忍冬有些激动,相反李殊就淡定许多,他按住忍冬的肩头,安抚道:
“孤知道,小声点,别这么没出息。”
他当然不能像忍冬那么激动了,毕竟在茶社听说书的人没有节操的夸奖楚玉时,他还险些丢茶碗呢。
还未回京城,便将他的风头抢了一半。
原以为他会是个三头六臂的修罗,可方才瞧着也不太像,倒像是个风流俊俏的公子模样。
李殊的心里有些别扭,早知道这营地是楚玉他们的,他就不来了。
毕竟刚刚楚玉的话里还说了,收留他们也是恩情,这日后在京城里,李殊要怎么找他麻烦。
忍冬看着李殊:“殿下,您在想什么呢。”
李殊:“想干脆走了算了。”
忍冬按住他的手臂,焦急道:“殿下,忍一时有火烤,退一步还有帐子睡,要是冲动了,咱们就得露宿山头了。”
李殊借着火光看着忍冬那可怜巴巴的眼神,最终还是按捺住了想一走了之的心思。
反正就是抢了他风头而已,反正过不了几日他们就会离开京城,到时候这京城还是他李殊的天下。
想想,不与楚玉争风头倒也算报答了他的收留之恩。
于是。
李殊:“说的也是,孤困了,走,去睡觉。”
忍冬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自家主子够冷静,能屈能伸,只要熬过今晚就好了。
李殊带着忍冬进了帐子,忍冬手里举着火折子,这才瞧见这帐子里有多简陋,除了硬邦邦的床板以外,还有一床被子。
李殊原以为这行军途中的被子应该有极重的味道,可不曾想盖在身上时,不止没有异味,甚至还有些香气。
香气清幽,淡淡的,似有若无,李殊想细闻时香味便消失不见,可那味道又在不经意间飘了过来,使睡得迷迷糊糊的李殊越发抱紧了被子。
清晨的风有些凉,带着露气,有些湿润,尤其是吹在李殊的脸上,使得他瞬间惊醒,睁眼便瞧见了已经大亮的天。
四周皆是青山树木,不远处的篝火已然熄灭,此时散发着焦臭,冒着青烟。
李殊神色惊愕的抱着坐起来,脑子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若不是怀里的被子与熄灭的篝火是真实存在的,李殊都要怀疑昨晚是不是遇上狐仙了。
忍冬也醒了过来,看着眼前的情况也吓了一跳,忙道:
“殿下,咱们是不是遇到狐仙了,怎么睡醒起来什么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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