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1 / 2)
付允书迷迷糊糊苏醒,觉得口渴,下意识往床边摸。
他每夜都会在床头柜放一杯水,晨起喝水已经形成习惯。
摸着摸着,他觉得不太对。
床头柜怎么是温热的,怪有弹性,还有一点凸起。
床头柜怎么可能有凸起?
他倏地止住动作,睁开眼睛。
撞上了戎谧乌沉的瞳孔。
他身体一僵,眸光一闪,发现自己紧靠着戎谧,手搭在对方胸膛。
刚刚摸的原来不是床头柜。
付允书脸颊发烫,记忆骤然复苏——昨夜是戎谧把他从浴室抱上床的。
等等,戎谧好像还给他穿了衣服裤子,自己还抓着人家不放,要闻信息素,缠着要一起睡。
世界在这一瞬间静止了。
饶是冷静如他,都双颊爆红,恨不得原地消失。
有些人,越是慌张反应越快。付允书也一样,是有些急智在身上的。
宕机的大脑高速运作,在戎谧说话前,他勾唇一笑,拍拍戎谧的脸颊,笑道:“表现不错。”
活脱脱一个游戏花丛的浪子、身经百战的老司机。
在戎谧一瞬不瞬的目光下,他若无其事地撑手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腿还夹在戎谧□□。
后知后觉,他闻到了周身的木质暖香,独属于戎谧的信息素味道。
伪装瞬间破功,付允书绯红的面色更深,抽出腿,火烧屁股般翻身下床。
稳住,只是小场面!
他自以为迈着模特步,特别镇定地往前,不会有任何问题。
可落在戎谧审视的眼里——
走姿僵硬,同手同脚,连耳尖脖子都染上了红。
付允书越走越快,逃出房间关上门的那一刻,屏住的呼吸才恢复正常。
一颗心咚咚咚的,跳得欢快极了。
感觉到有人注视,他警觉地抬眸,却见奶奶正站在走廊那头,促狭地冲他笑。
……毁灭吧,我累了。社死还不够,还要被人围观。
他硬着头皮走过去,问道:“奶奶,您怎么起得这么早?”
“老人觉少。”奶奶一眼发现付允书头上的包,担忧地摸了摸,“小书,头在哪里撞到的?痛不痛?”
付允书想到昨夜的经历,红着脸挠头,“没事,发生了一点意外。”
奶奶笑得意味深长,“戎谧这小子真是,也不知道疼人,下次他手脚再这么重,你就揍他。”
付允书:“……”这和戎谧真没关系,奶奶您想得太歪了。
不想再谈危险话题,他转移话题道:“奶奶,我陪您到外面散散步好不好?”
奶奶眉开眼笑地答应。
不管清晨还是傍晚,庄园的景致都很优美,静谧而宜人。沿着小道慢慢走,目之所及处,天蓝水清,风和树绿。
但是,再优美的风景也无法占据付允书的心房。他脑中不断想着与戎谧同床的事,连陪奶奶说话都忘了。
红彤彤的脸怎能瞒过奶奶的慧眼,她攥着付允书的手问:“小书,你是不是和戎谧发生了摩擦?”
“没、没有,就是……在他面前做了一件糗事。”
奶奶笑得眼睛眯起,“这有什么,夫妻不就是会嘲笑对方的丑样子吗?”
付允书偏头,“他没嘲笑我。”
不嘲讽更瘆人好不好,戎谧也真是,早上醒了发现自己在摸他胸,都不会制止一下?传言都说戎家家主独来独往,纯纯寡王,这种冒犯也能忍。
“那就是了,戎谧不爱说话,不会表达。奶奶偷偷告诉你,他觉得可爱都会面无表情的,真是急死个人。还好找到了你,我可要告诉他把你看紧喽。”
可爱是不可能可爱的,只有满满的社死。
算了,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协议只剩两个多月,咻一下就过去了,快得很。
撞见付允书从戎谧的房间出来后,奶奶似乎放了心,她惦记着和老姐妹碰面,中午吃完饭就和戎宣离开了。
走前拉着付允书的手,叮嘱他一定多去玩,又让戎谧记得,多带小书回老宅。
送走奶奶,付允书直接回客房,一秒钟都不想和戎谧待。
戎谧是业内公认最具价值的领军人物,事情极多,回到书房打电话。透过二楼的玻璃窗,他看到柯叔在树下和人说话。
那是配给付允书的司机。
司机拿出手机给柯叔看,柯叔满脸复杂地叹了口气,司机垂头丧气地走了。
戎谧换好衣服下楼,柯叔拿着药提醒他吃,他状若无意地问:“刚刚你和谁在说话?”
“先生,那是付先生的司机小吴,出了一点小状况,已经处理好了。”
“什么事?”
小事戎谧从不插手,更不会追问。
柯叔跟了戎谧那么多年,对他颇为了解,赶紧拿出手机点开相册:“就是这个,先前付先生在外租房,小吴给他搬家时,发现有人在他门上泼红漆。”
戎谧的手指抬了抬,又放下了。
他盯着看了会儿,皱眉道:“谁做的?”
“就是先前在婚宴上闹事,在香槟里加东西的人。多行不义必自毙,他因为涉毒已被警方刑拘了。”
柯叔不敢耽误戎谧的时间,收回手机时,小指无意一滑,滑出一张新的图片。
戎谧当即伸手,“手机给我。”
柯叔微愣,恭敬地把手机递上。
这是一张远景照,从角度来看,明显是拍摄者坐在车里拍的。
前方是一条条亮着红色车尾灯的车流,马路的左边,警察正从酒吧里押人出来。
警车不少,两边有许多行人观看。
在人群中,戎谧一眼捕捉到路灯杆旁的付允书。
他盯着前方,尤为专注,眼中仿佛容不下其它任何事物。一杯奶茶被他拿在手里,他捏瘪了塑料杯,奶茶从吸管里溢出,顺着指缝流下。
而他没有任何反应。
辛陵站在他旁边,用手机拍着什么,脸上很是兴奋。
衬托得付允书极为沉静,虽藏身于车流与人海中,却像来自另一个时空。
戎谧从没见付允书露出过这样的神情。
与平日总是带笑,与那夜无声地流泪写歌,与他昨夜撒娇要抱的模样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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