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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难(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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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两口鸡腿,他灵机一动,“你五岁时就在我面前口出狂言,说这辈子都不可能结婚,看看现在?怎么说,愿赌服输?”

明知婚姻是假的还拿出来说,妥妥的胜之不武。

奶奶是典型的吃瓜群众欢乐多,“应该的应该的,这么大的喜事,惩罚又算什么。”

戎谧被迫夹起鸡腿,吃得像慷慨就义,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吃□□。

一直注视的付允书忍不住露出笑容。

戎宣早就察觉到他的视线,蹙眉道:“怎么?”

付允书摇了摇头,“您对他真好。”

他小时候多么渴望父亲能送他去上学,多么想父亲来开家长会,想在生日时收到父亲的礼物。这些付羽君都有,可他没有。

其他家庭也是这样吗?家里有两个孩子的话,把其中一个看得像宝,另一个看得像草。

他好奇,所以喜欢观察别的父子相处。

看多了才知道,原来是不对的。原来他与付捷的关系,是畸形的。

付允书早就接受了,粲然一笑,“您和戎谧是我见过关系最好的父子。”

“臭小子,看到没!人家都知道我对你好,就你这个不听话的,一天到晚和我呛,像话吗?你都不知道有我这样的爹,别人多么羡慕。”

戎宣光明正大地把注意力放在付允书身上,见他坐姿端正,吃饭不疾不徐,脸上总是带着笑,心中大为赞赏。

奶奶不拘小节,喜欢吃饭时聊天,年纪大了,格外啰嗦。

每次她说话,付允书的头都微微偏着,停下手中的动作,是认真倾听的姿态。不仅如此,他会用公筷把肉撕成小块,夹给奶奶吃,让她又能说,又不耽误吃。

自己这个儿子都受不了母亲的唠叨,付允书这么小的年轻人却可以。

戎宣在商场沉浮多年,眼光老辣,能看出付允书对母亲的耐心不是假装。也能从他夸赞父子俩关系好的话语中,听出暗含的失落与期盼。

付捷那个废物,把好好的儿子糟蹋成什么样了。

戎谧从小早熟,不苟言笑,戎宣这个当父亲的当然爱儿子,但也喜欢乖巧有礼的孩子。

付允书不仅懂礼,温柔又镇定,骨子里还有种不随境遇改变的坚定。

越看越让人欣赏喜欢。

吃完饭,戎宣拿出一把钥匙。

付允书不解。

“凝竹说你还在念书,大学城那边有套房子,就当是给你的见面礼。面积只有两百多平,凑合住吧。”

什么叫只有两百多平?以大学城周边的房价来算,那至少是一千多万!

付允书还没从他的凡尔赛发言中回过神,戎宣给柯叔打了个手势,柯叔拿出一大串豪车钥匙。

“这是戎谧车库里的车,你随便挑一辆,当然,两辆三辆都行。”

不等付允书拒绝,又拿出手机,“加一下我微信。”

戎谧无语:“……你上次闹脾气把我微信删了,现在还没加回来。”

“啊?有错吗?不成器的儿子加什么加?小书,别管戎谧这个小心眼的,加我。”

奶奶在旁边频频点头,颇有些嫉妒的说:“要不是用不来这些电子产品,我也要加小书的号。”

付允书哭笑不得,只好把人加上。拗不过戎宣的劝,随便挑了把车钥匙,这才让戎宣满意。

夜晚戎谧还有个重要的会,吃完便要走。半途中,辛凝竹又打电话过来。

“戎谧,今天怎么样?奶奶身体还好吧?戎宣有没有为难允书?”

“为难了。”戎谧声音有些沉。

“不是让你拦着吗?快和我说说,怎么为难的?好好一个孩子,为难什么!”

“为难得送出去一房一车,还硬是要加微信好友。”

“啊?”

戎谧费解:“父亲是不是有个初恋,长得和付允书一样?”

辛凝竹安静了一瞬,随后哈哈大笑,“戎谧啊戎谧,你这是在吃醋吗?该不会还在想,叫你都是叫名字,叫付允书就是小书、允书吧?”

戎谧冷着脸:“没有。”

“得了吧儿子,我还不知道你的口是心非?等我问问你爸,看他是什么情况。还有,虽说上次检查你紊乱症所有好转,但工作不要搞得太晚喔,小谧。”

戎谧:“……”

辛凝竹马不停蹄地拨通了戎宣的电话,听他在那头说了一番肉麻兮兮的话之后,问:“你对允书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戎宣死鸭子嘴硬,“哦,你说付允书啊,就那样吧,不太行,不喜欢。”

“不喜欢你给人送房?”

“我克制了。”戎宣也不装了,“要不然大学城那一栋楼我都想送,怕吓到允书。”

辛凝竹笑个不停。

“老婆,他是个好孩子,被付捷那个偏心鬼嗟磨了那么久,还没长偏。你说戎谧有没有可能把允书追到?瞧他那木头样子,快三十年也没见对谁动过凡心,他要是会追人算我输。算了,不指望傻儿子了,等协议结束,我要认允书做干儿子。”

“你不是不同意这门婚事吗?”

“谁说我不同意的,老婆的决定还能有错?对了,之前听你说允书身体不太好是吧,明天我让司机把家里的百年山参送来,再多买点补品。”

夜色中,万物归于寂静。

戎宣在外头打完电话上楼,柯叔也准备回房。睡前,他得先吃药。

之前戎谧紊乱症严重,随时可能有危险,柯叔近身照顾,也住在主楼。

打开药箱,他怔住。

药箱最上层的药品中,多了一盒治疗易感期的药。

平时最上面都是放先生的药,这两天加了付先生的营养补充剂,其它药放在下面。

没人敢碰药箱,除非吃药的人。

先生从不动药箱,这药,大概是付先生顺手摆上来的。

如此敏锐细心,先前提醒他休息,应该是发现他正在易感期,而妻子早逝的他只有吃药一种解决办法。

把药放上来,虽是举手之劳,却有种润物细无声的体贴。

难怪老太太和老先生那么喜爱他。这样柔如清风的人,很难让人不喜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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