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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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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驰本来要请付允书吃火锅,半路接到一个电话,同事说有重要的资料要赶,让他回去加班。

事业为重,他承诺下次补上,招了辆出租就走了。

独自一人,正好行动。

有了明确方向,找资料快得多。付允书来到学校图书馆,搜索关键词人鱼,书籍多如牛毛。

一旦沉浸下来就容易忘记外物,饥肠辘辘之时,看时间已过八点。

司机就在附近,把他接上后告诉他家已经搬好,也通知了厨房准备食材。

一天的忙碌对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可付允书情况特殊,只觉疲惫透顶。他筋疲力尽地靠在后排,恶心感越来越强。

不仅恶心,还心悸,手心后背都是冷汗。

夜晚的霓虹灯璀璨漂亮,他无心欣赏。通过查阅资料,知道人鱼化形后有一段虚弱期,却不知怎么捱过。曾经给人鱼研发的药物都成了历史,别的药不敢乱用。

资料里简单的“虚弱”两字,落到人身上,是一座无法翻越的山。

他如今这样,真如暗夜行路。

下车时症状更严重,晕头转向。柯叔一见面就说:“付先生,又不适了吗?脸色看着不太好。”

“有点累,先吃饭,吃完就休息。”

餐桌上已摆好食物,付允书坐好开动,侧门忽然走进一个人。

看起来十七八岁,穿着宽大的字母黑t和嘻哈裤,脖子上挂着银色粗链,头发染成浅紫。

柯叔介绍:“付先生,这是……”

“我是辛陵,你丈夫是我表叔。”男生打断柯叔,大喇喇坐在付允书对面,“你就是我表婶,娶回来给我表叔治病的那个?长得倒人模人样的。”

付允书拿筷子的手微抖,头晕得厉害,光维持坐姿已用尽全力,更别提说话。

辛陵在同学朋友中一直是人群焦点,没受过这种怠慢,不悦道:“喂,回话。”

见付允书吃饭那么快,他嘀咕道:“又不是少你一口吃的,你在付家难道都不给吃?”他翻了个白眼,“装什么装,在我表叔面前,你也敢不说话?”

柯叔正欲提醒付允书身体不好,他已放下筷子站了起来,无力道:“我回房了。”

辛陵见过装的,没见过这么装的,在他面前还敢拽得二五八万,也不出去打听打听,他辛陵是谁?

见付允书走远,他气不过地冲过去想把人抓住,谁知对方身体软绵绵的,竟直接倒了下去。

此时正好在门边,边柜上放着几只花瓶。付允书想抓住东西稳住身形,却抓在了光滑的瓶身上。

花瓶被推出去的同时,他摔到了地上。

“啪!”花瓶落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四分五裂。

“你在干什么,这个古董花瓶你不知道多贵!啊,表叔回来要骂死我!”辛陵人都炸了,“给我起来,还装?碰瓷碰到这个份上我真是服气,你有种。”

他抓住付允书的胳膊想把人拉起,起到一半,他听到了后方的脚步声。

辛陵僵硬地回头,果见戎谧冷着脸站在门边。

虽然喊一声表叔,可对方是杀伐果决的戎家家主。辛陵惧怕他,下意识一缩身体,支支吾吾道:“表叔,你听我解释。”

一放手,付允书再次倒了下去。身下有一片陶瓷碎片,他的手臂压在上头,登时见血。

戎谧眼眸一沉,大踏步走来,锃亮的皮鞋停在付允书身边,朝他伸手。

付允书眼眸微睁,涣散的眼珠转了转,也伸手。

“啪——”打在戎谧的手背上。

辛陵惊了,这个碰瓷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打表叔,不要命了?!

戎谧气压极低,足足静了五六秒,才给了柯叔一个眼神。

柯叔赶紧扶人,付允书勉强站起。他的额发都湿了,紧咬的嘴唇血色全无,睫毛颤了颤,费力地对焦,低声道:“我、我没事。”

柯叔搀着他往前,经过时,戎谧忽然闻到一股西瓜香气。

夏日的夜晚,猝不及防地侵袭,神经和嗅觉双双被俘虏。

戎谧沉迷了一瞬,很快回过神来,眉头蹙起——西瓜香是付允书的信息素气味。

余光看到付允书臂上的血,不知为何,他突兀地想起标记人鱼时,把对方的后颈也咬出了血。

“柯叔,叫张医生给他看。”

“是,先生。”

辛陵围观了全程,小声嘀咕:“他说没事,那就放着不管呗,他就是装的,我根本没用力,没推他。”

“辛陵。”

一个称呼就让他噤声。

戎谧转过来,眼里都是乌云,“再惹事,就不要出现在庄园。别去招惹他,懂了吗?”

辛陵手心冒汗,肝儿都抖,顶级alpha的威压让他后脑勺绷得像铁,“是,表叔。”

多少小辈想来庄园,以求在家主面前混脸熟。他好不容易抓住机会,才不能让人破坏。

都怪那个付允书,装的那么像,在表叔面前扮柔弱,让表叔心软。

好一个心机狗,绿茶,妥妥的绿茶。

要不是这个绿茶婊,表叔怎会这么严厉地警告他。好气,表叔不让去招惹他,但他作为鉴婊大师,怎能让绿茶在戎家横行!

茶香四溢的付允书,我和你没完。

过了一阵,柯叔回到书房。

“先生,张医生说付先生没有大碍,这几天最好在家休息,别剧烈运动,也别耗费心神。”

书桌后的戎谧正翻着一本书,他的目光划过书上的字:只有很少一部分人在成年后化成人鱼,每一关都很凶险。要是有幸生存下来,他们要经历一段虚弱期,对所有人鱼来说极其难熬。对于人鱼omega来说,要是有过标记关系的alpha在身边抚慰,会好很多。而这个阶段,人鱼o也会疯狂地渴求alpha信息素,凭意志力很难遏制。

“先生,您吩咐我查的事情有结果了。昨夜婚礼上付先生不适,一直在客房睡觉,直到早上才出来。”

戎谧神色冷冷:“想也是。”

“还有一件事,昨天有人闹事,挡住付先生的路给他送酒。我们查了那杯酒,里面掺了大量的新型毒。”

戎谧翻书的手一顿,“喝了之后有什么后果?”

“神智全无,任人宰割。那种药还有助兴效果,后果不堪设想。”

戎谧透过书房的窗户,遥望了一眼客房的方向,缓缓道:“是哪家的人,以后所有戎氏的企业与合作伙伴,都断了与他家的往来。证据留着,再去深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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