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瞒(1 / 2)
11 隐瞒
下夜班,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甘饴就是把香薰点上了。
洗完澡出来,满室淡淡的柑橘香。
这是甘饴最舒缓的时刻。
但刺耳的电话铃声打破了这个宁静。
来电显示是曾杨,且在五分钟之前他已经打过一个了。
甘饴一边解开包着头发的毛巾,一边接通了电话。
甫一接通,曾杨的声音就很急促,“甘饴,我家里出了点事,我要回老家安城一趟。”
曾杨那边很嘈杂,甘饴猜他可能已经在火车站候车了。
安城是柠城周边的一个三线小城市,从柠城去安城坐动车在一个小时左右。
甘饴被他带动的心里也有些不安,忙问道:“是出什么事了?”
“我妈在大街上随便请了个维修工修家里的空调外机,从楼下掉下去了,没抢救过来。”曾杨越说越来火,“她真是太无知了,怎么能在大街上随便找个人,现在维修工的家属来了十几个人就堵在我们家门口要钱。”
大街上的人那可能就是没有买保险,现在人没了,不管是人家家属要求,还是按法律流程走,可能需要赔偿的数额都不会少。
甘饴想安慰曾杨,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两方都是受害者。
她沉吟了片刻,稳了稳声线说道:“你先回家看看你父母什么情况,确保叔叔阿姨的安全。如果有任何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跟我说。”
“那边开口就是一百万,简直就是敲诈。”曾杨忿忿不平。
“我们家那套老房子都不值一百万。”
“真是倒霉,死的那个维修工家里还两个孩子,都没成年,也都跪在我们家门口。”
甘饴静静地听着,听到维修工的孩子心里触动了一下,“还是两家人好好商量,看怎么善后最合理,孩子也很可怜。”
“算了,我要检票上车了,到安城看是什么情况再跟你说。”曾杨说完就撂了电话。
甘饴湿着头发在沙发上静坐了一会,心里乱糟糟的,这事也跟谁都不能说。
曾杨回安城的第二天,给甘饴发了一张他家门口情况的照片,被一二十个人堵的水泄不通,有在哭的妇人,有戴孝的孩子。
曾杨:【还是要一百万。】
人命一条,家里的顶梁柱,一百万不算多。
甘饴回道:【你们打算怎么赔偿?】
曾杨:【拿不出来那么多钱。】
曾杨:【我一直在读书没工资,父母两个人在安城当老师拿一点死工资,攒不了什么钱。】
甘饴:【大概缺多少?】
曾杨:【老房子能卖个三四十万,再加上手上有十来万应急的钱,这就是全部。】
先不说钱够不够一百万,如果把老房子卖了,那曾杨一家可就居无定所了。
甘饴:【还有其他办法吗?】
曾杨:【宝贝,你能不能暂时借我一些?】
突发情况,而且自己也主动说过要帮忙,但曾杨找她借钱,甘饴有些出乎意外。
甘饴:【你要多少?】
曾杨:【三十万。】
甘饴查了手上几张银行卡的余额,她其实上班没攒什么钱,都是甘伟华三五不时直接打到她卡里的,给曾杨借三十万块钱并不是什么难事。
曾杨又发来了一条微信:【你手上没有,可以请叔叔阿姨借我一点吗?我们结婚的时候我连彩礼一起还给你。】
甘饴本是都打算答应曾杨借钱给他了,而且完全不用惊动甘伟华,但曾杨突然提及要找她父母借钱,还说什么和彩礼一起归还的话,这让甘饴感觉很不舒服。
难不成还是她父母借钱给他了,他才娶她?
她可不稀罕。
甘饴隔了将近五分钟才给曾杨回消息:【可能借不了那么多给你,十万可以吗?】
曾杨:【没有多的吗?】
甘饴:【我争取再给你凑一点。】
曾杨那边很快回了一个好。
从曾杨回去安城后,联系甘饴的次数很多,基本就是实时在报备他们家门口的动向。刚开始甘饴以为他是焦虑,后来还明白了另一层意思,他侧面向她透露局面不好收拾,需要钱。
这天又上了夜班,早上起来甘饴就觉得下腹隐隐地不舒服,后来去卫生间一看,果然是生理期到了。
甘饴每次来月经第一天都会肚子疼,每个月疼的程度还不一样,要是这个月养的好,没吃什么生冷食物,那就是可以耐受的疼,万一要是这个月放纵了,那就得吃布洛芬。
这一次,甘饴就属于疼的有些厉害。
甘饴烧了壶开水,又想起来自己没有带杯子,好在接班的同事提前来了,正在值班室吃早餐。甘饴就让她帮忙顶了一会,自己去医院侧门的小卖部买一次性杯子去了。
推开小卖部的门,甘饴一手撑在柜台上,“老板,拿一袋一次性杯子。”
老板看甘饴脸色不好,整个嘴都是惨白的,多问了一句,“要不要紧?赶快去急诊看一下。”
老板拆开一次性杯子直接给甘饴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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