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10(1 / 2)
推拒不过对方,那张毛毯还是盖在了宋祁于背上。
这东西其实是黎洛常用的,前年出差在法国买的手工毯子,平时冷了就一直在用。毛毯上也有那股子香水味,净是黎洛的气息。
宋祁于扯了扯毯子的一角,低下头,坚决不给碰,臭毛病又犯了,着实分不清好赖。她耳朵尖微烫,逐渐染上绯红,掩藏不住别样的心绪。
倒不是害羞或有什么念想,只是难为情而已。
在过去的十八年里,宋老太一直是放养孩子,乡下人没这么讲究,都是给口饭吃供读书就完事,不太注重情感教育,更没那么外放矫情。宋祁于更习惯以往的随性,很少有这样的经历,做不出该有的应对。她白细的指节曲缩,用力抓着沙发的边沿,脸上的表情停滞了两秒,才后知后觉嘴硬:“你很烦……”
黎洛眉眼柔和,把她的变化收于眼底。
“是,我烦。”
宋祁于口是心非,满脸勉为其难:“不要动手动脚的。”
黎洛答应,轻轻应下:“行,听你的。”
可随后还是为她拂起额前垂落的凌乱碎发,别到耳后,还为其理了下领口,往后折。黎洛的手指有点冰,不小心摸到了她颈侧的肌肤,陌生的触碰传来,她又是定在那里,没招儿了,老半天都憋不出话来。
黎洛又回到桌子那边,继续先前的工作。
这回不咋敲键盘了,在等模拟程序跑完,中途还转到厨房泡了杯热咖啡。
宋祁于坐定,长腿上还放着书,但一夜都没再往后翻了。失去了做题的心情,她执起笔,在草稿纸上划了几道。
薄薄的纸张脆弱,经不起这般折腾,没两下就破了。宋祁于低眸看了看,默然片刻,转而换上一张新的草稿纸。
黎洛悠闲喝咖啡,雾白的汽升起,模糊了她白皙的面庞。她很从容,形态知性而平和,举手投足间的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文雅的风情,带着十足的成熟女人气质,教人挪不开眼睛。
分明已经三十二岁了,早没了青春的朝气,可她身上没有半点被凡世磨砺后的俗味儿,与那些自以为是的同龄人差别很大,不市侩,也不平庸,她偏理想主义,似乎始终独立于这个世界外,又不过分脱离现实。
不动声色瞧着那边,宋祁于目光复杂,忍不住多看了两下。
黎洛脸上还带着淡妆,没时间卸掉,她的口红颜色很淡,唇形也不错,五官深邃,脸型立体,是那种大气明艳型的长相,有点接近上世纪的港风类型,可没那么复古。黎洛是卷发,可不是当下流行的细卷或满头烫,而是弧度不明显的长卷,黑发。可能是常年待在实验室里,她周身也不戴饰品,没穿耳洞,脖子和手上什么都没有,十分素净。
宋祁于有耳洞,很小的时候宋老太带着去打的。老太太迷信,他们当地有这习俗,说是有耳洞吉利,可以提前攒福气,所以就拉着小孩儿去弄了俩洞。宋祁于也不戴饰品,学生不能搞这些,不能瞎整。
不由自主的,这人盯着黎洛的耳垂看,不时望着黎洛的侧脸。
也不晓得在琢磨个什么劲儿,都没心思学习了。
黎洛感知到了,发现了端倪。抬头抓对方现行,黎洛没太明白,问:“看什么?”
宋祁于否认:“没看。”
“你看我了。”
“没有。”
把电脑推到一边,放下咖啡杯子。黎洛与其对视,坦然自若:“怎么。我脸上有东西,还是咋了?”
宋祁于别开脸,宁肯避而不答,也不实诚一点。
黎洛好笑,觉得小孩儿挺有趣。
埋头不搭理黎洛,这人又耳根子发热,齿关紧闭,双唇都快抿成一条平直的线。
夜里的时间一晃就过,还没做多少事就到了该休息的点。
用不着黎洛催促,宋祁于先上楼,收拾完挎包就走。黎洛还想给热杯喝的来着,可想到宋祁于前两天都没要,应该是没这习惯,也就省了这事。
晚上的别墅更冷,比白天潮湿。
睡前,宋祁于弄了个暖水袋到床上,直挺挺躺进去。
黎洛还没洗漱,这么晚了,她才到两个卧室中间的洗浴间里收拾,泡个热水澡缓解疲劳。
脱光了,黎洛对着顶上的花洒冲洗一会儿,仰头,抹了把脸上的温水,胸口的起伏随着呼吸的变缓而慢下来。她骨架匀称,背很薄,腰肢也纤细,一双白腿修长,该长肉的地方绝不含糊,身材曲线性感且有致。热意落到了她肩膀,再滑落到锁骨那一片,接着是平坦的小腹……
砖石墙壁的隔音效果一般,客房里能清晰听到那一边淋水的声音,窸窸窣窣的。
宋祁于还没瞌睡,偏头看着漆黑的窗外。
深夜的别墅院子里沉寂,无星无月的天幕深远,墨色笼罩了这一方地面。
很晚了,洗浴间里才没了动静。
擦干身上的水,黎洛换上睡袍,边擦头发边拿着护肤品回房间。路过客房时,她无意瞥了眼门口,却发现客房里亮了灯,宋祁于还没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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