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头(1 / 2)
似是察觉到了谢忱情绪的变化,谢锦玄抬起头,问道:“爹,发生何事了?”
谢忱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对谢锦安说道:“安儿,你先坐吧。”谢锦安点头示意了一下,便在谢锦玄身边的位子坐下。
谢锦初瞧着谢忱的表情,感觉不似小事。众人皆停下手里的动作,等待着谢忱的下文。过了片刻,谢忱叹了口气,说道:“此事还要从五日前说起。”随州地处偏南,水路通达,因此在大魏各州当中属于最为富庶的几洲之一。按理来说有些北方的胡人商贩来此贸易本是寻常之事,但怪就怪在今年随州城内的胡人数量特别之多,前几日谢锦安在巡城的时候抓到了一伙假冒的胡人商贩。之所以知道他们是假冒的,乃是因为这一伙人隐匿在街边小摊内,看到路过的行人并不开口叫卖而是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观察些什么,这才让谢锦安发现了端倪。
这伙胡人被抓获以后,都被押解到了随州城的牢狱之中,而且奇怪的是这几人身上都有着状似饕餮的纹身,无论怎样严刑拷打都不肯说出他们的身份。今日谢锦安照例去审讯这几人,却发现他们都以在狱中毒发身亡。请了仵作来验尸才发现这几人早就服下了慢性毒药,只待今日才毒发身亡。
谢忱接着说道:“既是提前服下毒药,想必这伙人是早就做下了被抓的准备。只是他们为何潜入随州城内还不得而知,我怀疑这城里定还藏着他们的同伙。”
谢锦安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淡淡说道:“随州虽不是什么军事要塞,但却是大魏的财富支柱和重要粮仓,父亲,在查清这伙人的来源之前,我们绝不能掉以轻心。”
谢忱对谢锦安的话很是认可,点头说道:“安儿所说正是为父所想,这事就交给你来查办吧,务必要将这伙贼人的底细差个水落石出。”谢锦安拱手称是。
谢锦初听着谢忱和谢锦安的话,突然就想起来离开邺安城时裴季所说的邺安城中的密探,只是不知道这二者之间是否有着联系。正在思索之际,谢忱的声音再次响起:“锦初,你和锦棠最近出去的时候要小心一些,这随州城内怕是不大太平,最好是叫上你们二哥,好多个保障。”
谢锦初听后连忙说是,日后和妹妹出门时定会小心为上。一旁的谢锦棠则是不屑的撇了撇嘴,小声对谢锦初说道:“姐,你是不知道我二哥,若是是遇到危险呢,恐怕他跑的比咱俩都快。若是没遇到危险,那他就是最大的危险。”
谢锦初听着谢锦棠的话,觉得这对兄妹相处的模式倒是十分有趣,像是以互损为乐趣,一时间让她想起了顾惜云和谢锦言。
过了四五日,齐氏便从汴州回来了,只是回来的这一路上并不十分太平,居然在半路上遇到了山匪截道,亏得齐氏此番带足了侍卫,再加上本就会些武艺,这才所幸并无大碍。
谢锦安和谢锦棠的母亲出自汴州齐氏,是邺安齐氏的一个旁系分支,虽说没有多显赫,但到底也是属于百年钟鸣鼎食之家。齐氏的哥哥,如今正是汴州刺史。齐氏本人在嫁给谢忱之前,也是汴州城中数一数二的世家小姐,当年去邺安本家拜祖的时候遇到了谢忱,两人可以说是一见钟情,后来谢忱外放,齐氏也是一路跟随到了随州。
至于谢锦玄的生母李氏,乃是一出身平凡的农家之女。谢忱为人嫉恶如仇又爱打抱不平,当年遇仇家寻仇身负重伤躲到山边一农户的家中。那农户也是心地良善之人,无论怎样也不肯供出谢忱的下落,最后死在了贼人的刀下。谢忱深念其恩情,看李氏孤身一人无依无靠便将其纳入府中,好生照料。
齐氏虽不愿与人共同分享夫婿,但终归是感念李氏父亲相救的恩情,也没再说什么。可谁知李氏入府后不争不抢,对齐氏也是十分的恭敬,齐氏本就是性情中人,一来二去的两人倒是开始以姐妹相称,家宅和乐。
齐氏一回府,谢锦初便赶紧带着谢锦言前去问安。等到了齐氏院子里的时候,听见屋中传来谢锦棠的笑声,竟是早就到了。
进到屋内,谢锦初还未向齐氏见完礼便被她拉了过去:“都是自家人在意那些虚礼做什么,来让叔母好好看看。”
谢锦初笑着称是,趁着空档也仔细看起齐氏来。当年齐氏随着谢忱离开邺安的时候她还不大记事,对齐氏印象最深的便是她手劲极大,经常能将在外面玩乐的谢锦安和谢锦玄一手一个给拎回家中,并且骂起他们兄弟二人的时候也是从不含糊。谢锦初从未见过有任何一个女子在骂人的时候还能够引经据典,句句不重样的。
齐氏的容貌并无太大变化,岁月风霜生儿育女并没有太多影响到她的容貌。虽早已年过四十,但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身上更是没有半分岁月浸染过的老气,一靠近她就会让人觉得充满了活力。
齐氏拉着谢锦初的手,笑眯眯的看着她,说道:“当年你不大的的时候我就说过,说你长大之后肯定是个大美人,如今看来我的眼光还真是毒辣。”齐氏一副对自己的火眼金睛颇为骄傲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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