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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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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言看着她,淡声解释:“我要开门。”

容溪这才发现已经走到门口,刚才光顾着羞耻没去看路。

“不好意思哦。”

她配合地从他身上跳下去。

“叮”的一声,密码门打开。

容溪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男人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导致容溪不可避免地撞上他的后背。

嗷。

好硬。

撞的头好疼。

容溪捂着脑袋:“你干嘛啊?!”

傅斯言的视线落在没关的门上,淡声吩咐:“把门关上。”

刚想指责他的容溪:“……”

她又不是故意不关门的,只是刚才光顾着盯着他的后背看,不小心忘记了而已。

单手捂着脑袋,容溪觉得有些委屈,但没找到发作的理由,心底不免更委屈。

她折回去,用力地把门关上。

傅斯言看着她鼓起的腮帮,剑眉无声地皱起。

她怎么总是这副受委屈的表情?

搞得跟他欺负了她似的。

傅斯言连轴转整整三天,不想在这个没意义的问题上纠结,淡淡收回视线,抬手打开客厅的吊灯,边解领带边朝沙发走。

客厅灯光明亮,衬的玄关处更加昏暗。

容溪弯腰翻找拖鞋,心底又给傅斯言加上一笔,他就不能帮她拿双拖鞋出来吗?还要她自己弯腰找!一点都不温柔体贴!

找了半天也没看见女款拖鞋,新仇旧恨夹在一起,容溪终于找到合适的机会爆发。

哒哒哒。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容溪走到他跟前,双手环着胸,低头看着正在解领带的男人。

一站一座的姿势,反倒让她有种居高临下的意思。

高跟鞋底的水渍正污染着木质地板,傅斯言眉头微微蹙起,抬头看她:“怎么不换鞋?”

对,就是这个问题!

容溪可算找到了爆发点,一晚上的委屈终于可以肆意释放。

“我为什么不换鞋?”

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你是在问我为什么不换鞋?”

傅斯言:“……”

他停下手上的动作,漆黑寂静的眼眸无声地看着她。

容溪不甘示弱地跟他对视:“因为这里没有准备我的拖鞋。”

她越说越起劲:“傅斯言,你把我带到这,说以后这里是我们的家,但是我的家居然没有我穿的拖鞋,你觉得这合适吗?合理吗?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傅斯言:“……”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美国那边的工作收尾交接,他几乎连轴转整整三个月,就没把替她准备拖鞋这样的小事放在心上。

傅斯言没找其他借口:“抱歉,明天叫人去给你买,今晚先穿男款将就下,嗯?”

容溪:“……”

她怒气还没发泄完呢,这老男人怎么就认错了?

容溪没被他的不按常理出牌打乱发火的节奏,她挑起新的话题:“鞋子的事情我先不跟你计较——”

顿了顿,她看着他的眼睛,还是把困惑她整个晚上的问题问出来:“你早就回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低头看着他,不知道是因为怒气还是其他原因,眼眶被染的有些红,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委屈。

就是因为他没告诉她,她才会被李蓓蓓冷嘲热讽!

她的脸都要被他丢光了!

想到李蓓蓓那副小人得意的表情容溪就生气,她板着脸,面无表情地瞪着他。

容溪从小就生的漂亮,生起气来更是明眸皓齿,哪怕傅斯言看不惯她身上各种臭毛病,但也从未否认过她是美人的事实。

明亮的光线下,潋滟的桃花眸更明媚,直勾勾地看着他,蝶翅般的睫毛不停颤动,因为生着气剧烈呼吸,胸口处也跟着上下起伏。

像一只炸毛的布偶猫。

念着这件事确实是他的错,也不愿大晚上因为这点小事吵来吵去,傅斯言再次退让:“是我的错,下次会提前告诉你。”

听着他温淡的语气,容溪满肚子的怒火就这么咽下来。

如傅斯言看不惯她一样,容溪对他也有很多不满,其中最讨厌的就是这点——每次两人说着说着话,他就草草结束话题。

表面看着是绅士好脾气,但细究则是——他懒得跟她计较。

每次都这样,真当她多稀罕跟他吵架。

无趣!

无趣的老男人!

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打死沈茵她容小溪都不会嫁给他!

容溪冷冷地哼了声,折回玄关,换了双崭新的男士拖鞋,拖着又重又大的鞋子往楼上走。

别墅的装修风格是基础的黑白灰色调,干净简洁的设计衬的本就偌大的别墅更加清冷。

参观完二楼的房间,容溪觉得大体还算满意,只是为什么这么大的别墅里只有一个卧室?

傅斯言给出解释:“因为爷爷认为夫妻不能分床。”

不能分床,就代表两人要同床共枕。

容溪用余光偷偷瞥了眼傅斯言,虽然两人早就那个那个过,但那时候她喝了酒不清醒,要她清醒的时候跟他那个那个,容溪显然是抗拒的。

至少现在是。

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

她咬着唇,一副很纠结的模样。

直到两人走进卧室,傅斯言提醒她去洗澡,容溪才找到不跟他同床共枕的借口:“这里没有我的衣服,我不要住这,你送我回去。”

傅斯言:“……”

他揉了揉眉骨,再次理解当初陆怀琛苦口婆心的劝导。

没衣服穿这个观点很站得住脚,容溪找到有理有据的驳点,双手环着胸,理直气壮道:“我很爱干净的,每天必须洗完澡才会睡觉,还要洗头发跟护肤,你这里什么都没有,我要回家。”

傅斯言看了眼手表,快十点半了,送她回去再回来得凌晨。

男人静静地看着她。

容溪对上他的视线,脑袋歪了歪,毫不避让。

四目相对,无声的僵持。

最后还是傅斯言先收回视线,毕竟两人认识这么多年,容溪的脾气他多多少少了解一点,这位小公主的毛病众多,其中最气人的就是蹬鼻子上脸,你越跟她好声好气地说她越来劲。

傅斯言淡声道:“洗漱用品这里有,今晚先将就一下,明天叫人去给你搬家,或者去商场买。”

容溪摇头:“我这个人很讲究的,从不随随便便将就。”

说完,她低头看了看脚底明显不合适的男士拖鞋,莹白圆润的脚丫动了动,补充了句:“这是个例外。”

“……”

傅斯言捏了捏眉心,走到黑色单人沙发上坐下,对上她挑衅的眼睛。

“说吧,你想怎样?”

望着她的眼神淡漠又从容,像极了谈判时漫不经心的姿态。

容溪嗓音轻飘飘的:“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想回家。”

“现在是晚上十点半。”

容溪感慨:“这么快啊,时间过得可真快。”

傅斯言:“……”

“这么晚回去很危险。”

容溪乖巧点头:“我知道啊,所以我叫你送我。”

傅斯言:“……”

他没再跟她绕弯子,“我明天要上班,需要早点休息。”

容溪这次没有接话。

她就只是让他送她回家,他都拿工作推三阻四,这样的老公要着有什么用呢?

本就是商业联姻,他还看不惯她,爸妈不要老公不爱,现在她只是单纯想洗个澡都没法办到。

容溪仰头看了眼明亮的天花板。

她就是一颗孤独的小白菜。

被所有人抛弃即将面临风吹雨打刀枪火海的小白菜。

就因为不靠谱的老公,导致她被死对头李蓓蓓嘲讽,以她对李蓓蓓的了解,李蓓蓓绝对会用她那张比破洞牛仔裤还能漏的嘴向圈子里所有人宣扬——她容小溪是个丈夫不爱的弃妇。

想也不用想,那群人肯定会在背后戳她的脊梁骨。

扑面而来的委屈快要将她淹没,容溪咬着自己的唇瓣,强忍着快要溢出眼眶的泪水,看着面前的男人。

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冷声说出那句“不用你送,我自己会走”,只留下一个高傲倔强的背影——容溪是这么计划的。

但开口的那刻,她的声音带着克制不住的哭腔,眼睛一闭一睁,眼泪就这么掉下来。

“不用你送呜呜我自己会走呜呜呜呜。”

傅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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