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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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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青马停在中间,聂让短暂地闭了眼,立在他们的包围中。

弓手松矢。

脑海里,主人的声音一闪而逝:

“无论何事,只要本宫还在,亲自回来告知。”

聂让定住心神,骤然清醒。

不,不会!

不会是主人,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疾箭似电。

“铮”

长刀赫然一立,以他为中心,挥开罡风,生生将箭矢系悉数击飞。

“驾!”

聂让决心不再与对方纠缠,提起马缰高呵,双腿一夹马肚,寒刀起落间,人头落地,生生杀出一条血路。

临近绊马索时猛地一跃,飞过绳后,身后数箭紧随齐发。

聂让双腿稳住重心,回首低身一刀砍开险些扎入马腿的箭矢,视线敏锐扫到箭矢头部泛紫,便知晓这上面带毒。

不能再从官道走了,前方可能还有埋伏。

只能绕远!

当机立断,他抄起袖间马背上的匕首,倒转刀柄,用力刺入马膘,只听到一声长长嘶鸣,骢马发了狂,径直向前猛冲。

借此稍稍甩掉袭击者时,聂让脚下生力,足尖一蹬马镫,便从马背飞冲上天,几个侧翻间滚入丛林,玄衣被磨破几处,右臂却紧紧护好了胸前椟盒。

暗卫统领的本事毕竟摆在那里,聂让凝住呼吸,借着林色,如夜枭藏匿,密林顿时没了他的痕迹。

“放火,烧林!”

“可是山火……”

“怕什么,殿下绝杀令说的是,不惜任何代价。”

聂让五感奇佳,听得一清二楚,却只握紧了玉盒,抿住唇,看着玄卫拿来油和火把,眸光定定。

不是主人。

他们,也不是玄卫。

浓烟顿时腾起,他屏息。

前方是一条看不着边的河道,此时汛期至,河水汹涌而澎湃,巨浪滔天,湍急的河流在暗边拍出一道道白沫,携着上游各种枝干杂物俯冲而下。

他记得,这条水路能直达都城,水急,够快。

聂让下意识看向怀中,第一反应却是:

它若被水泡了,还有没有效用?

不,如果他们不是主人派来的,那很可能会对主人不利。

护好东西,先见主人!

电光火石间聂让理清了主次,咬牙撕下劲装布料,摘下林间叶面将这只他费尽心力得来玉盒仔细裹好放在怀内,确保包得严实不会渗水后,连人带物一并跃入河下。

对岸伏兵赶到:

“放箭——”

箭如骤雨。

水面浮起一抹血色,染红了浑浊昏黄的河水。

少帝虽未及弱冠,但说到做到。

为了迎阿姊的喜好,姜鸿真的在公主府里搭了唱百戏的台子,毗邻水榭的院儿里,玩绳妓的怜人撑着竹竿走着单绳,矮个儿的怜人豁地从两头竹竿飞下,打着绣金字的绸缎为公主祝礼。

赵重孝道,生辰宴礼,父母在则重操,儿孤则简行,上一次她生辰这么热闹,还是先后在世时。

少帝也想来,无奈身份特殊,一早被她压在了太极殿批折子。

尽管如此,在场除却与父母同来的世家子,文武朝臣,竟无一人居从四品下。

筵宴大乐,姜瑶身着朱红绣蛟金银华服,襟领饰云纹,气度华贵。

她浅笑着举盏在主座上向命妇说着漂亮话,却在空隙中,扭头,多看了空无一人的角落一眼。

——今日是肯定到不了了。

姜瑶忽的觉得无趣,台上来来回回的舞步和台下千篇一律的祝礼不过同一把戏,秉着哄小孩的心,她叫了台上一个。

“这是何种把戏?有几分意思。”

怜人约莫二十出头,身量瘦高,下盘极稳,脸上绘着喜庆的油彩让人辨不清原貌,落地后便站住:“回殿下,此乃寻橦。”

寻橦?

前几日灯会倒是看过,没这般做作无聊。

“善。梅玉,赏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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