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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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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然是有夜行令牌的,可只是单纯地不想再周折多思杂七杂八的后果。

只此一回。

姜瑶察觉他愈发紧绷的宽阔背肌,洞悉了他在想什么,觉得有些好笑。

大约也只有这个傻子了。

无论她做什么,是否明辨是非,贤明睿智。

他会一直留在她身边,尽管存在感弱如倒影,但他的一直抱着豁出命去的决绝守着自己。

起码这点,在她闭上眼前,不会变。

于是她真切实意地笑起来,甚至刻意地拿下颔蹭了下他紧实的颈窝,感觉到他的呼吸无声息地收紧,皮肤发烫,甚至青筋也隐约暴起,却依然稳着上身,不向她道一句拒绝的话时,勾着唇。

——真乖。

周围的景色飞速闪过,脚下是青瓦石砖、四角飞檐,他仍如履平地般穿梭,半点也没让主人感到颠簸。

耳畔风声呼啸,俯视着偌大都城宏伟壮阔,姜瑶有一瞬觉得自己真羽化为了天外飞仙。

她背上盖着狐裘感受不到一丝凉,身下的人体温很高,像尊天然的火炉。

天空天灯已经远去,姜瑶闭了闭眼,很轻地在心里对着已经消失的天灯许了最朴实无华的愿望。

左右她来日不长,这一世也算得一句位高权重,所谋之事皆在掌控,没什么好向老天祈求的。

——让阿让好好活下去吧。

屋檐下的保甲官兵喧嚷,军甲出列,聂让在下一个拐角处藏起踪迹,顿了步伐,以一个诡谲的身法甩开禁卫,阴影遮住他的神情,他抿住唇。

像蜗牛缓慢伸出触须试探周围,他声音微颤,仿佛为了缓解心中不安,头回主动询问:“等奴回来了,能不能…一直在主人身边?”

半晌,她仿佛沉默,他未得答复,却不敢继续追问。

于是她伸出一只手,很慢地揉了揉他被狂风吹得凌乱的柔软卷发:“到时候再说吧。”

聂让隐约松了口气。

心里的忐忑并未消减。

但是主人,似乎高兴了一点。

如果去北疆能使主人开心,他一定杀够足够多的人。

不幸中的万幸,他只擅长这点。

浓郁墨黑的瞳孔渐渐暗下,其中又蕴了些腥风血雨。

姜瑶不知道他内心所想,只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在他的背上半阖眼:“阿让,本宫困了。”

“奴送主人回府。”

“寅时再回,明天你去休息。”她淡淡下令,“就这样,很暖和。”

觉察到背上的人呼吸渐渐平稳,闭着眼睛真睡了去,环住脖颈的手也渐渐脱力,聂让抿住唇,单手用力托住她的腰,又很小心地将覆在她背上的狐裘再裹了一裹,稳住上身,躬住身让她睡得更舒服些。

下弦弯月挂高空,月辉洒在他身上,拉下一道昏沉影子投入阴暗的角落。

他伸出空出的右手,很小心地用指尖向身后伸了伸,让指尖的影子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她搭在他肩膀垂下的手影,而后倏然收回紧握。

聂让竭力敛了所有神情心念,悄无声息地稳稳背着姜瑶朝着公主府的方向走去。

都城里的护城军还是没找到扰乱宵禁的乱匪,一夜人心惶惶,生怕是谁家刺客又或北周密探。

直到姜瑶给羽林军写了信。羽林军统领周剑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密信,确认是长公主亲笔后,才按住突突的太阳穴遣了整装待发的下属,心下狐疑不定。

长公主行事素来有理有据,怎的突然在京城胡闹起来?莫不是别有用意,想旁敲侧击告诉他禁军出了什么问题?

此皆后话,先不论禁军,长公主府险些炸开了锅。

长公主无缘无故地消失了大半夜!

银龙卫枪都磨好了,若不是寅时一到天方刚亮起一抹鱼肚白时,长公主归来,大抵整个都城要会被陛下和赵羽翻个底朝天。

“本宫去查事了。”回府的姜瑶睁着眼说瞎话,“萧廻生一事尚有疑点。”

能有什么疑点!不就是北周长武帝精锐梅卫吗?还被聂让一人杀了一大半呢。

梅玉心里腹诽,但也实在不好说什么,做仆人的没身份说主子不是,而朝堂臣子们的弹劾,殿下素来视而不见……

作古的先皇哦,能不能托梦管管殿下?

“殿下心忧天下,奴婢们却是要担心死了。”

梅玉忍住絮絮叨叨的冲动,奉上一碗热腾腾的姜汤,作伤心状:“府上来了新人,殿下定是不在意奴婢们了。”

“嗯?”姜瑶自己接过银勺,抬眼,“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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